第一百零一章、角力（1 / 2）

 丹房之内，火光印照在孔林震脸上，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炉内的动向，孔林震此时的面庞让人不禁联想到未曾锻打的生铁正在炉火之中淬炼。滴滴汗珠从他的额头缓缓滑落，作为操作者，他感受到与之前的治疗药物截然不同的压力，药草之中的杂质就像是遍地的杂草一般，无论他如何剔除，不久表面都会浮现新的杂质，导致他一直没法成丹。

火焰发出炸裂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孔林震的内心也是被这一直没法去除的杂质搞得有些焦躁，“冷静，深呼吸。”孔林震默念着努力让自己浮躁的心情缓和下来，樊仁此时并没有提醒他冷静下来，他正一遍遍在镜面空间之中操练着，脑内也在权衡与自省着他自己的事情，“罡气的修炼无疑是短板，虽然还是要修炼来供养虚无，可是最优解应该是还是探寻出如何将自己所长与当下结合。”之前与那个“洛恩”的对决让他不得不更重视现在自己的处境。

可惜的是，樊仁自知自己处于类似修仙世界，理应与传统武术相接，而他却对其自认领悟不多，而自己擅长的却难有相合，并不是自己创造力不够，樊仁的确尝试过，但是那极其变扭的出招让他打消了念头。加上虚无教过自己的保命一击，他更是坚定这个想法。

“您可以等孔林震到了实力很高的时候直接学大道规则。”虚无在一旁温馨的提示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樊仁有时候觉得虚无有时候会“不那么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但一旦思考是否会成为一个有意识的分身之类的，尤其是带上这种说不清的世界，樊仁还是收回了这种令他头疼的想法。

“那孔林震要到那个境界估计要多久？”樊仁收架问道，但是虚无的回答还是让他翻了翻白眼。

“我本体算是天赋异禀，约百岁就已经开始了，倘使孔林震能应时势，有望不到双百便能到达那种境界。”虚无说道。

回念一想，这种世界之中，百岁恐怕的确不是稀罕之事，但是他们那个世界能活到百岁，都享天伦之乐几十年了。他后怕的喃喃自语道：“我到时候还会记得我之前的事吗？”

“你的记忆会愈发清晰，甚至原本那些模糊的，很久之前的，不过你也可以让你不愿响起的模糊甚至删除。你的记忆终究是你的记忆。”虚无似乎听到樊仁的喃喃自语回答道。樊仁并不想继续深入思考这些问题，于是深吸一口气之后再次演练起来，尝试在一团迷雾之中抓住一根飘在其中名为“和谐”的细线。

这也是孔林震在现在所寻找的。

终于在不知几个时辰过后，不再有杂质浮现，孔林震这才一擦汗水，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想要趁热打铁，却没有那种第一次炼制丹药时候那种的“协调”的感觉，就像自己有时候沉浸自然美景时的忘我感。冥冥之中，孔林震觉得如果没有这种协调感，他觉得哪怕面前已经自己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精华也无法成丹。

“呼！”孔林震又长长吐出一口气，但他没有松懈，依旧维持着火焰。拿出一颗药丸嚼碎，虽然这种药还没能做到直接恢复精神力，但是却能让疲惫的神经略微舒服一点，从而让自己的精神力回复一点。

又是不知道多少个时辰，孔林震才略微抓住了一点细线的感觉，一颗黝黑、不规则的药丸才出现，要是自己捡到这样的药丸，恐怕孔林震是不愿意吃下去的，那简直比嚼树皮还要难受，但是毕竟是自己所为，孔林震还是吃下去了。苦涩、只有苦涩，即便流出了一些罡气却丝毫没有刚才那种美好的感觉。

炉火再次被点燃。

又被点燃了。

......

大约失败了十几次，成丹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火光一次又一次的映照在孔林震的脸上，丹药不断被完善的同时，生铁也在被一次次的锤炼，趋向成熟。

看着逐渐开始有光泽的丹药，孔林震露出满意的笑容，因为这一批是目前看上去最好的，他随意捏起一颗，即便依旧不能与袁义立前辈的相比，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发出了“合格”的信号。

这，就是他成功最直接的反馈。似乎就像告诉着孔林震自己，“你可以的，你可以变得更好，你可以做到你想做到的事。”孔林震从新的一批之种的捏出一颗感觉最好的走出了丹房。

“终于出来了？”袁义立站在悬赏殿的空地，看到孔林震出来于是扭头问道。

“呃，我进去多久了？”孔林震甩了甩头发，眼前变得有些模糊，那是他头发上的灰尘，他尴尬地不敢再多动一下，以防弄脏了这里。袁义立见此主动走了过来并说道：“差不多快一天了，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