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都缘自有离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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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修槿走到门房前,敲敲老管家的房门:“老伯,你可在屋里吗?”

“老奴在屋里呢。”老管家颤巍巍地推开房门,“二小姐吉祥,二小姐这是办完事了?”

“事只做了一半。”沐修槿随着老管家走到院中一个石案旁坐下,对他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柠儿对老伯有所求,此事可是关乎到咱们钦国府的生死存亡。”

“老奴是钦国府的家生奴才,一辈子都是在咱们府中度过的。二小姐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是老奴能做的,皆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事还只有老伯能做得成,只是……”

“只是怎样?”

沐修槿佯作为难,压低声音说道:“只是若要让老伯手上沾上人命,不知老伯是否还愿意?”

老管家一脸轻松地笑笑:“老奴曾跟随老太爷上过沙场,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多他几条又何妨?”

“那便容易了。”沐修槿从袖中掏出一包砒霜递给管家,“这可是断肠毒,一旦沾了就必死无疑。柠儿想求老伯给后院的客人送饭时,往他们饭碗里撒些。然后等他们死光之后,再放把火,一了百了。柠儿方才观察过了,后院与前院隔着个花园,火是烧不到这里来的。咱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后院这些甩不掉的毒瘤,给连根拔出。”

老管家接过砒霜:“恕老奴冒昧,这些人不是夫人吩咐下暂时住在这里的吗?怎么又要……”

“此一时,彼一时。”沐修槿凑近老管家耳边,“老伯离燕京远,消息自然也就不灵通。昨晚阎王殿下回宫途中被人行刺,至今昏迷不醒。实不相瞒,后院这些客人,便是刺杀燕王殿下的刺客。”

老管家面色一惊:“老奴知道了,二小姐放心便是。奴才一定将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老伯心思细腻,自然也知道若是动手,须等到何时为最佳。还有一事,还望老伯记在心上。”

“二小姐请说。”

“后院那些客人中,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唤作阮汐,老伯可认得?”

老管家点点头:“那阮姑娘眉眼英气,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老奴自然是认得的。”

“她是娘亲娘家二哥、柠儿二舅父家的女儿,所以……”

“老奴知道了,到时定会保全阮姑娘性命,还不让她察觉出此时的蹊跷来。”

沐修槿向老管家福了福身:“老伯为钦国府殚精竭虑,柠儿代表沐氏一族多谢老伯了。”

老管家连忙起身扶住沐修槿:“二小姐说那里的话,可是折煞老奴了。”

沐修槿抬头看看天,柔声道:“时候也不早了,柠儿还要赶着回府复命去呢,便先告辞了,老伯保重。”

“二小姐一路顺风,也请二小姐放心,最多半月,老奴定会让二小姐欣赏到这冲天的火光。”

“灯笼呢?灯笼……灯笼……灯笼,灯笼……”燕王殿下不停地喊着“灯笼”从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昏睡中醒了过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太后娘娘一见儿子醒过来,刚刚收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大雨滂沱,伏在燕王殿下床边大哭起来:“孩子啊,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都吓死娘亲了。”

“好了,母后,阿昶这不是醒了吗,您就不要再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站在一旁的皇上安抚地拍拍太后的后背,吩咐李公公:“快把殿外候着的太医都叫进来,燕王殿下醒了。”

不一会儿,燕王殿下行来的消息便从寒阙天传到了朝中各位大人的府上。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殿外候着的太医们,他们七上八下地提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落地了。所有人都欢喜地提着分量不轻的药箱,脚步匆匆地进到殿内,开始为燕王殿下重新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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