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打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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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二郎和孙莹儿单独分家出去的事儿,聂二贵一同意,刘氏也同意了。毕竟儿子还是她的儿子,还能不花钱白白得一座院子。

甘氏心里憋着一团火,孙家逼到这份儿上,聂二郎和孙莹儿又不要家里的东西,儿子和儿媳妇都答应了,她也只好闭上了嘴。

聂兰很快把消息送到了小院,告诉了云朵和聂大郎。

云朵诧异的挑眉,“孙家出银子盖房子给聂二郎和孙莹儿分家出来住”

“他们不仅出银子盖屋子,说是口粮不愿意给也不要。啥东西都不要,只要二郎和二嫂分出去单过。不然就把二嫂带回娘家养胎生娃去”聂兰对这事儿是很乐意看见了。要是聂二郎和孙莹儿分出去了,那大瓦房盖好,她就不信二婶不眼热,不过去住。

“这孙家的人”云朵觉得有点可惜,孙莹儿是无奈才不得不嫁给聂二郎,可惜了。

“孙家的人可厉害了也太疼闺女了就算三间瓦房,也得不少银子才能盖起来啊二嫂都是出嫁的闺女了,孙家还出银子帮着她盖屋子”聂兰无不羡慕的唏嘘。

云朵点点头,这孙家的确厉害,也舍得。不过孙莹儿已经嫁给聂二郎,有聂家二房这样的亲家,他们能出面干涉,让孙莹儿和聂二郎分出去单过,也算是最好的办法了。即使和二房摘不清,起码也保持了距离。又在孙莹儿怀孕的节骨眼上,聂家老宅也阻拦不了。

聂大郎听了这消息,在家里坐了一会,起身拿着书去了聂里正家里。

云朵看他只一会就又回来了,以为他去找聂里正问学问了。

很快,聂二郎和孙莹儿分出去单过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众人都说孙家没办法,又不想看着闺女跟聂家二房的人一块,只能咬牙出银子,给闺女盖房子,让闺女和聂二郎分出去。倒是不少人都羡慕,说聂二郎找了个好岳家。

然后又有人翻出聂二郎娶孙莹儿是靠不正当手段,杨土根媳妇儿一听立马大加宣扬。这孙家闺女先嫁过来的,本来就比她娘家侄女先了一步,又怀了上了种。这孙莹儿娘家又出银子盖房子让他们分出去,等她娘家侄女嫁过去,人家正好搬新家,又压她娘家侄女一头。要是聂三郎能有个房子,成了亲搬出来住就好了

不过这话杨土根媳妇儿也只是想想,因为她知道绝没有可能。不说聂大贵是长子,要奉养爹娘,聂三郎也是大房的长子,他和聂大郎又不一样。大房又只有他一个儿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分出去单过的。

之后,孙老汉带着二儿子就在村子里挑地方,准备买下盖房子。

聂二郎说住在村口那边宽敞,离大路近,方便。离清湖近,夏天里也凉快,洗刷啥的都近便。而且村口没有几户人家,想咋盖啥就可以咋盖。也可以圈个大点的院子。

孙老汉就看了又看,附近没有几户人家,最外面是聂大郎和云朵住的小院,的确不错,想了下就指了一块地方,“就在这里吧正好盖三间,圈个院子,种点菜,喂个鸡鸭啥的。”

选定了地方,几个人就到聂里正家要买宅基地。

村子周围的宅基地都是隶属于白石村的,村民只要出少部分银钱,就能圈个院子盖房屋。

聂里正很委婉的拒绝了,让他们选村头那边,或者南北两边,“因为那边离清湖近,所以村里的作坊准备建在那边,地已经划出来了。你们在另外选地方吧”

“地已经划出来了啥时候”聂二郎眉头微竖。

聂里正呵呵笑,“年前。”

聂二郎不相信,咋那么正巧他要在那边选宅基地盖房子,那边地已经被划出来要建作坊他追问,“是我大哥要划的那边的地吧他已经把地买下来了吗”

聂里正摇头,“并没有买下。那地算作村里共同财产,作坊建成,村里就有分红,但这分红却不能白拿。所以村里划一块地用作建作坊。”

“哦既然还没有买下,我只要一块盖个小院的地方。”聂二郎笑道。还真要给村里分红,到时候这村里上上下下怕是都被收买了吧

“那块地方划下来还有些不够,你们就另外选地方吧”聂里正拒绝。

聂二郎目光顿时有些沉。

孙老汉在后面道,“既然是村里看好要盖作坊的,那就另外再选地方吧”

聂二郎张了下嘴,看着聂里正应好。

几个人在村里重新选了地方,存南头,也是离大路不远的地方,圈了一块盖三间屋子带个院子的地方,花了二两银子。

宅基地圈好,就教给聂二郎整修,准备用的木材和石料,一切准备好,也好天暖动工。

“没想到我们的房子还没盖起来,人家的屋子倒是盖起来了。”云朵到井边跟云英去洗衣裳的时候,见二房的人都在那宅基地薅草铲石块,整地。

“你想把房子盖哪我们开了春也盖。”聂大郎笑着问她。

云朵皱眉,她想另外盖房子,然后和大姐搬出去住。她既然回不去了,要留在这个异世过活,那就不能再和聂大郎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

看聂大郎清俊的面容带着笑,清淡的眸子也仿佛冰层化开的清湖,流动着暖暖笑意,注视着她。云朵心里跳了跳,收回视线。聂大郎买她脱离云家,她现在也帮聂大郎挣了不少银子,还有作坊给他,也算是还了他的恩情了。那他们也该好好的谈一谈以后的事儿。回归到各自单体的状态。

聂大郎面上笑着,看她要划清界限的神情,心却在往下沉。他微微吸一口气,坐到云朵旁边,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看他温柔的目光,云朵反而有些退缩,“没有我在想盖个啥样的房子呵呵呵”

聂大郎眸光微闪,继续问她,“你想盖啥样的我们现在存的银子,盖完作坊,也能盖个不小的院子了。”

“先算一下账吧”云朵想起来账目,想先算算,盖完作坊还能有多少银子,看到时候咋分。她和大姐就算不多要,总得有个地方住,至于日常嚼用花的她可以再挣。

“好。”聂大郎跟着她进了屋,拿出那本简易的账本出来。

年前的时候有将近一百两的存银,过年花了些,云朵去韩府做鱼做菜又得了二十两,给云朵看病抓药花了有十两。十五前卖出去的那一批淀粉的五十多两。

很快云朵就算出数,不算那些零零碎碎的,大钱,他们总共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要盖作坊,把什么都置办齐全,就得一块准备个磨坊,估计得一百两银子花。

剩下的五十两银子,云朵想了下,她要二十两盖房子,够她和大姐住的就行了。往后再挣。左右她是不能一直住在白石村的。

古人重名节,她之前稀里糊涂的跟着聂大郎过,就算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不然孙莹儿也不会嫁给聂二郎了。所以白石村,青阳镇,乃至这个南平县城。等聂大郎这边稳定下来,把大姐和笑笑安置好,她就可以离开,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聂大郎看她盘算了账目,又数了银子,分的一堆一份,握着笔指尖发寒。

云朵看看账,又摸摸银子,叹口气,“本来以为这些银子就很多了,真要花的时候还是不够用”

“短短几个月,攒下这么多银子,已经很多了。”聂大郎摸摸她的头。

“嗯。”云朵点头,抬眼看正摸她头的聂大郎,“那个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聂大郎手顿了下,笑着问她,“什么事”

“那个我想说”云朵心里犹豫,她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觉得难以开口。聂大郎买了她,是当媳妇儿的,结果现在她却不愿意跟他过了,他要是知道后,会怎么想

聂大郎却突然打断她的话,“等一下,我看你伤口。包扎的纱布开了。”他害怕了,怕她说出要离开的话,说出和他划清界线的话。

“嗯开了”云朵伸手就摸。

“别动,我给你看看。”聂大郎把她的手按下,靠她坐近了,动作小心轻柔的把她头上系的节扣解开,把额头上盖住伤口的纱布慢慢的揭开。

离的那么近,云朵能闻到他淡淡的草药香。他动作轻柔而珍视,云朵忍不住心里也柔软起来,抬眼看他。就见他因为消瘦而线条鲜明的下巴,微抿着唇,神情专注而认真。

“还疼不疼”聂大郎垂眸问她。

“不疼了。”云朵摇头,看他漆黑温润泛着柔光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像是被什么包围了一样,会让她软化,沉溺,爬不出来的感觉。

聂大郎轻轻的把里面一层纱布揭开,摸了摸新长好的伤口,因为伤口太大,一片伤疤在额头上很是鲜明,“我明儿个和聂里正去一趟县城办文契,回来就给你买一盒疤痕膏。抹上两盒就不会留疤了。”

云朵睁大眼,“办文契办什么文契”

她猛地抬头,聂大郎淬不及防,手碰到她的伤口上。云朵疼的嘶了一声。

聂大郎忙按住她,“怎么样我看看,碰疼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云朵摇摇头,伸手去摸伤口。

聂大郎不让她碰,“伤口才刚长好没几天”说着俯下脸庞,凑近她的额头轻轻的吹。

云朵就坐着不动,感觉一阵阵轻柔的风吹在额头上,痒痒的,就想伸手摸摸。

“还疼不疼”聂大郎轻声问她。

“不疼了。这纱布能拆掉了都包了半个月多了。”云朵摇头。

“嗯。那就不包了。”聂大郎看她伤口也长的很好,之前不放心,才一直不让拆。

云朵就伸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处,抬眼就见聂大郎几乎贴在跟前,除了睡觉的时候,别的时候俩人还没有贴这么近过。她转过身,“你看书吧我去作坊那边看看”

“头发该洗了。”聂大郎摸着她的头道。

“啊该洗了是了我还是几天前洗的头好几天没洗了”因为头上的伤口,不让洗头,但云朵受不了,所以之前聂大郎趁着晌午天暖的时候给她洗了一次。

“你先在这等会,我去烧了热水给你把头发洗了。”聂大郎拿了本书塞给她,下炕去烧了热水。

“我自己洗就行了。”云朵搬了凳子到院子里。

“你那伤口先别浸水,下一回你自己洗。”聂大郎把她拉回来,按在炕上。

云朵也担心伤口,摸着好大一个疤,碰一下还有点疼,就乖乖躺在炕上,把头伸出来。

聂大郎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仔细的给她洗头发。

云朵抬眼看聂大郎专注认真的模样,一手有力的托着她的脖子,让她不会觉得脑袋要掉下去了,一手在她头上轻重适中的按摩,那种微醺的感觉就又上来了,她收回目光,闭上眼。

聂大郎看她闭上眼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

等云英回来做饭,云朵的头也半干了,“你自己洗头了纱布也拆掉了,郎中说能拆掉了能沾水了”

“前两天不就说能拆了我已经好了头发是聂大郎帮我洗的。”云朵撩了撩披在后面的头发,还没有干。没有电吹风,每次洗头发都要好久才干。

云英看正在摘菜的聂大郎,拉着云朵看了下她的伤口,放低声音道,“你下次再洗头,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洗。”

“下次我就能自己洗了”云朵笑着摸了摸伤口。

聂大郎扭过头,“等头发干了,还是给你把纱布包上吧才一会你摸了好几遍。应该长好也被你摸不好了。”

云朵嘿嘿一笑,“我不摸了。”明知道额头上有个伤疤,不伸手摸摸,她忍不住。就像起了个泡,非要把它扎破一样。

云英看着她头上的疤就叹气,“不知道抹了药膏能不能去掉疤痕。”要是去不掉,就破相了。

云朵也有点担心,“去不掉也没事儿,用头发盖着就看不见了。”

“聂郎中说那药膏不错,能去掉疤的。”聂大郎笑道。

云英点点头,那药既然能去掉疤,肯定很贵。可破相不吉利。

家里的晌午饭还是清淡口味的,这是配合云朵长伤口不留疤。

吃了饭,聂大郎领着云朵出来,指给她看清湖到村边的一块地,“用这一快点盖作坊,离清湖又近便,用水也方便。这边离大路也近。在村边上,村里人做工也方便。”

“就是买这块地是吗”她之前属意的就是这一块,地方够大,能铺设开,离清湖也近便。打井也会容易很多。

聂大郎点头,“我们住的地方,这一块是聂里正家的,也都转给我们。分红的时候分他们家一股,这地算村里的,给村里做工的分一股。”

云朵看他都想好了,就点头赞同。

聂大郎眸光转了转,又道,“现在住的小院,到时候盖作坊就圈进去了。我们手里银子不多,盖了作坊还有各方运转,你说的那个低筋面粉高筋面粉的,到时候都做起来,得需要不少本钱。我小院就先不拆,等手里银子宽裕了,再另盖院子。”

“啊哦”云朵小脸皱起来,两条眉毛也越挤越近。本钱,本钱,他们就一百五十两银子,对村里的人来说或许很多,可要开办一个大作坊,怕是就不太够了。那她想要和大姐分出去另外盖一小院的想法是不是就得推后了

看她有些泄气,聂大郎问她,“怎么了银子不差,我们先把作坊办起来,那边的淀粉也挣着钱呢等作坊盖好,做的淀粉就多了,那我们进项也就多了。”

“哦。”云朵点点头。觉得好好的计划,就像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被一根大针桶破了气。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回去睡会吧”聂大郎看她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有点点不情愿,有点点憋屈,笑着拉她回去。

云朵躺在炕上看着也脱了棉衣躺下的聂大郎,眨了眨眼,“你不是要看书吗”

“有点困,我睡一会,明儿个还要早早的起来。”聂大郎唔了一声,拉好被子就躺下。

大白天的,云朵有些不习惯。

聂大郎如以往一样,伸出胳膊,让她枕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

云朵睫毛跳了跳,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热,闭上眼睛数羊。不一会,就睡着了。

聂大郎睁开眼,看着她恬静乖巧的睡颜,贴了贴她的脸。小丫头想跑,看来他不能再由着她了。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长臂轻轻的环住她。

云朵一觉睡醒,浑身暖烘烘的,她正要翻个身,伸伸腰,抬眼就见聂大郎近在尺咫的俊颜,自己被他整个抱在怀里,云朵心中一窒。动了下,就察觉手下是聂大郎的腰,腿下是聂大郎的腿。

顿时,云朵小脸发红,迅速蔓延至全身。她以前都是这么睡的吗拱在聂大郎怀里,还手脚并用,就差八爪鱼了。

出大问题了

还以为两个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姿势,也太。暧昧了。她以前跟姐姐一块睡,姐姐也没说她喜欢搂着人睡觉啊难道这么短时间形成习惯了

绝对出大问题了聂大郎要是也形成了习惯,认为她就是他媳妇儿

云朵睁大眼,伸手抓头发。又担心碰着聂大郎吵醒了他,就小心的挪出身子,掀开被子坐到旁边去,把被子再给聂大郎盖好。

她拿了棉衣轻声往身上穿,扭头看聂大郎还睡着,她动作僵了僵。大多数都是聂大郎先睡醒,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睡觉是这样的姿势又想他从来没有表露过啥不应该的,云朵觉得问题不是一般大

聂大郎没有觉得不应该,那就是说明他觉得两个人这样的睡姿是应该的,在他看来,她就是他的媳妇儿,就算不是娶的,也是买的,买的也是媳妇儿。所以两个人这个样子,是夫妻之间应该的。

这个时候她要是说分开,各归各位,聂大郎怕是不会同意。

意识到问题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云朵悄悄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转圈,挠头。

聂大郎睁开眼悄悄看她的举动,扬了扬嘴角,继续闭上眼睡。

云朵一下午都陷在出事儿的漩涡中,看到聂大郎醒来,就有点不敢看他。又忍不住看他什么神色。

聂大郎神色淡然平常,看她像坐不住一样,就叫她,“过来练字。”

“那个,我去作坊看看”云朵呵呵一笑,快步离开。

聂大郎轻笑出声。

等晚上再睡觉的时候,云朵就犹豫着要不要跟聂大郎分开睡。分开太应该了但她担心太突然,会让聂大郎察觉到啥。早知道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坚决分开睡的。被子不够,可以再缝两条新的啊现在错过了最佳时期,再突然分开睡,聂大郎又不傻,肯定会以为出啥事儿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聂大郎洗漱好,也没看书练字,直接铺好被褥睡下了,“我们明儿个要寅时初三点起来,不然一天赶不回来。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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