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章 赎身从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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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先寻个住处,找几房得力的家人,把自己的箱笼先安顿好了,那听蝉院再好,也是别人家的。”

“是。只是那赎身银子,姐姐不可替我操心,必得我自己来出。”

“这个钱我已预好了的。我生日时。你送那么一份重礼,那时我已经和王爷说好,将来你赎身,银子我要替你出……你将来还要筹划过日子的。手里边能多留一点是一点,这事就这么定了。”

……

听闻郑念念要赎身了,沈眉自然替她高兴。

虽说洞房夜夜换新人,听起来倒是热闹新鲜,真做了皮|肉生涯,就知这当中苦楚。

而且红颜易老。等到客人少了,妈妈嫌弃,姐妹们捧高踩低,那时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去到人家的日子怎样还未可知呢,真的能存下银子够后半生用的又能有几个。

即便郑念念当初说得硬气,大不了就跟她恒春院的李倡姥一样,年纪大了就改行做个妈妈,养几个姑娘,开个院子。但是东京著名的三十六院,哪个院里没有血泪史和肮脏事,哪一家不是靠后台保护和银子开路,又哪里是舒舒服服就可以做成的呢。

所以王妃才会不放心,即然你不嫁人,至少有个正经生意,我能顺理成章地照应着才好。

而且,没了行院里的伎人身份,将来要寻个良人嫁了,也会比较简单吧。

听闻郑念念要赎身,李倡姥虽然感到可惜,但也知道是迟早的事,所以并没有留难,还很大方地开了个赎身价,只收一千五百两银子,就找了王|八来写文书,去官府用了印。

临了儿,到了郑念念起身的那一天,李倡姥还假意儿抱着她哭了几声,表达了不舍与婉惜,感谢和祝福。转过身去,便自去和老姐妹们商量,买几个有前途的姑娘,重新严厉教养起来。

郑念念自从成了当红花魁的这些年来,除了度夜资和院里的酒资,别的收入都是自己收着的,所得的首饰财物也是自己收着,这就是她为什么还要给鸨|儿赎身费的原因了。

院中姐妹闻得她终于赎身,不舍得的也有,趁愿的也有,妒嫉的也有,替她欢喜的也有,开始谋划自己将来的也有,盼着她跌一跤的也有,人情百态,自来如此。郑念念当年送别前辈,也不免这样的。

所以,她也只是与特别相好的姐妹两个哭了一场,来往得密切的几个,吃了一桌酒,每人分送了一些衣物钗环做个纪念,就此散了。

郑念念收拾了院中不多几个箱子,带了那个六层的装着重要文书、钥匙与珠宝的描金文具盒,施施然回到听蝉院暂歇,又遣人去齐舍人、李都尉、赵王孙等一干相好的客人家,送了一封信与茶礼,告知他们自己已赎身从良,顺便把自己寄存的箱笼取回来。

这些客人与她相交多年,也是比较有意思的,不仅如约送了箱笼回来,又备了一份礼贺她,当然更有意思的是老黄太尉,他也已上书致仕,准备获批后就回乡养老,所以竟是叫了匠人来,将前院与听蝉院彻底隔断,把听蝉院正式送给郑念念做住宅了。

东京城里,虽然自此少了名|伎郑念念,但却自有那新人迅速顶上,不多时,又是李奴儿、丁都赛这一帮新名伎的天下了。这是后话不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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