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死不知(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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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江里的血?”不等盲山大妖说话,鬼首再度疑惑道。

而江中的左宗岐当即明白,变数已至。

不论来的是谁。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将水搅浑,甚至跳进浑水之中,才有可能鱼目混珠而逃掉!

当即,他冲向那黑暗中的势头陡然一折,猛地往水面之上冲去。

游鱼一般冲出水面数十米,江南岸边一只青面赤角,鬃毛飘荡的巨大鬼首临江而立,映入眼帘,盲山大妖相互对持着。

鬼首之下,是一道身缠着浓郁鬼气,身姿雄壮,一身青色劲装,不见人头,反而顶着一青面赤角的鬼首,赤角之下还有黑色鬃毛飞舞的身影,正是三王鬼谷鬼首。

在他一边还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装扮相同,尽皆赤足麻衣,披头散发,身上遍布血色纹路的男子,正是连月晖连月齿叔侄。

这二人此刻站在一方血色祭坛之上,头顶一方血色圆月高悬。

看似与鬼首共同对向盲山大妖,实际上又隐隐对鬼首暗藏戒备!

实际上这叔侄二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感受到的是左宗岐动用了夺自连月齿的术种,可是此刻,却只见到这样一位大妖在大张旗鼓的动手。

他们想都没想过盲山大妖大张旗鼓的动手的会是为了左宗岐其人,毕竟结胎与凝种之间差距太大。

而盲山大妖此刻虽主要与鬼首相对,可实际上主要注意力也放在了那连月叔侄的身上。

毕竟那凶残而原始的血腥气息,于他而言,才刚见不久,实在印象深刻。

也正是因此,盲山大妖的术方才停顿了片刻,让左宗岐有机会一跃而出。

同时他也没想到左宗岐所言的,这来自十万大山的神秘来者,真的会来。

还是和鬼首联袂而来。

于是相互戒备的三方,此刻便在鬼首的那一句调侃之后,场面彻底冷了下来。

而左宗岐此刻纵身而起,正是打破了这个僵局。

他刚一跃出水面,对峙之中的四人顿时便扭头看来。

看见左宗岐的身影,连月齿当即便面色狰狞,一双眸子能滴出血来,鬼首的是玩味的目光在他和盲山大妖以及血色的江面上流转。

盲山大妖的反应是懊悔,他当然知道这小子兴风作浪的能力,但很快,他的后悔,就变成了愤怒。

因为左宗岐跃出江面的下一刻,便高声疾呼道:“天地有灵,祭香召之,捻黑山之土,沁丰盈宝血——”

刚说两句,盲山大妖便当即怒喝一声道:“竖子闭嘴。”

正是那引灵香的香方,若真被左宗岐泄露出去,那自己还怎么玩?盲山大妖自然着急!

而后,只见江面之下,一团幽深的黑暗,仿若巨鲸出水,往左宗岐猛然吞来。

而天空之上,那一声怒喝,顿时化作滚滚音波往左宗岐袭来。

一时间,天上地下,重重夹击,左宗岐仿佛彻底身陷死路,无处可逃!

但就在这时,那巨大鬼首的赤色独角之上,闪出一道雷光,将那音波破去。

更有连月晖身后血月与祭坛相合,发出血色神光,后发先至,将那黑暗挡住。

盲山顿时面色难看道:“此子与我有大仇,二位真要阻我?”

他已从连月齿身上感受到,其对左宗岐深深地恨意,便明白左宗岐说什么同姓连月,什么少主之类,都是糊弄他的屁话。

连月晖看了一眼连月齿平静道:“为少主道心稳固,此人当为我洞寨少主亲手剥皮抽筋而死!”

闻言,盲山大妖面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而鬼首则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仿佛在笑他盲山将在场众人都当做了傻子。

而后更是直接道:“嘿,老子没别的想法,就是你盲山的事情,老子就要来砸砸场子!”

盲山大妖一张老脸顿时更加难看。

“既然如此,那便做过一场在决定其归属吧。”

盲山大妖一挥肉翅,一道黑光闪现。

江面之上的左宗岐顿时猛吐出一口血,被击飞甚远,而后又被一道鬼气揽起,扔到南岸。

被重重摔到地上的左宗岐又一口血吐出,身下一个巴掌大的木偶顿时摔成了碎片。

“既然如此,便让我族少主来看守吧。”见二人出手,连月晖也道。

闻言,鬼首哈哈一笑道:“可以,就是别把这小子弄死了。”

见二人都同意,盲山大妖便也不坚持,只是看着连月齿道:“小心些,莫要着了这小子的道。”

听闻此言,鬼首诧异的看了一眼左宗岐,只见他气血虚浮,灵性暗淡,那被术种之力侵蚀的已经仿若透明的腰部,也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都成了这么个怂样子了,怕是随便来个凝种的小术士都能将之捏死,还要小心翼翼?

但没想到,那满目恨意的连月齿竟然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有意思了,鬼首忽然对面前的小子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三人化作三道遁光高飞九天,只留下左宗岐与连月齿二人在此。

仇敌当面,连月齿却没有了刚才的仇恨深种的模样,而是在远离左宗岐数丈开外的地方站住。

看着左宗岐一脸平静道:“左宗岐,好久不见。”

听见这话,左宗岐擦掉嘴角的鲜血,笑了笑道:“也没多久,前几天不刚见过,你还将我打成了重伤。”

连月齿一滞,他将左宗岐打成重伤没错,可是后来被追杀的他却更惨。

于是话风一转道:“你走之后,我将你师父的坟冢刨了,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只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若是那尊灵没有逃到我连月洞寨的地界,而是被你师父炼化,只怕他还不会死吧?”

说话之时,连月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左宗岐的脸,只可惜左宗岐没有丝毫触动。

反而笑道:“我给他立了九座衣冠冢呢,都在你连月洞寨的地界里,你只挖到了一座吗?看来你们连月洞寨除了抢抢老弱病残,也没什么能耐了。”

“你!”

连月齿看着那张可恶的脸,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但转瞬却又平静下来。

总不能他想破人家的道心没成,反倒又被人家给破了道心了吧?

于是他想了想笑道:“无论怎么说,现在,你是阶下之囚,相信我,不论你落在谁的手里,最后的结局都只会是死在我的手里。”

说到这里,他仿佛找到了话头一般,脸上的笑也变得真挚,一边围着左宗岐左右走动着,一边畅想道:

“而你死后,你和你师父悉心培养的灵,也将会为我所用,我会走出十万大山,走出这片失落的蛮荒之地,而你,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的皮,做成坐垫,看着我一路越走越远。”

看着连月齿就在那里不远处徘徊可就是不过来,左宗岐心中不禁急切。

他仿佛被气到一般,不禁趴在地上连连咳嗽起来,直到狠狠抚了抚胸口,才渐渐作罢。

他坐起身来,一手不断捶着胸口,看着连月齿,话语中有些气机败坏的嘲讽道:“是啊,天才,未来的无上强者,现在却连我这个将死之人数丈距离都不敢进。”

闻言,连月齿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一边往前走着,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不敢走进你?”

但刚走了两步,便猛地停住脚步,脸上布满戏弄与嘲讽道:“哈哈,你——”

“哈你妈!”他刚停住脚步,左宗岐还在不断捶着胸的手猛地一扬。

只见他手中一个油布小包顿时往连月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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