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送鬼入地,误入禁区(1 / 2)
客厅内,李青木正端坐于沙发上,顾南之则站在他的身前。
不带丝毫的犹豫,顾南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木牌,持于左手掌心之间,又以右手掐好的剑指,准备在其上方画出一道符,“你还没有正式上任,但现下事发突然,我也没时间去请「道祖神」了。”接着,他又环顾了四周一圈,以再次确定这里是否安全,“现在我要画一道摄魂符,即是将你的魂魄摄出体外,然后再送鬼入地。”
我偷瞄了他手中的木牌,上面赫然用黑墨写着三个大字。
可那复杂至极的字体,在我看来,饶是拼上了全部,我才勉强将那最后一个“令”字认出。
同时,我倒也不忘多起嘴来:“送鬼入地……那他岂不是——等等,你们下去以后,我们是不是要将他的身体搬到小小的房间内?不然「囊囊」如果反扑,他的身体受损……那他的魂魄也必然会受到伤害了——嘿,你们怎么不就在小小的房间里作法啊?”
而坐着的李青木,则给我了一副“你怕是个傻子”的表情。
我刚想争辩回去,一旁的姝兮就强行递给我了一碗中药,“你又下不去,问那么多做什么?喝药。”
见状,我撇了撇嘴,乖乖地喝了口药。
而顾南之则正式开始在令牌上画符,并开始在嘴里轻念:“九天九地,万法汇源。丰都太守,听令而行。收魂摄魄,送鬼入地。我有符令,来应符命!敕!”也就是在他念完咒文后的那么一会儿,房内的空气……竟是有那么,一丝凝固了的。
如此,不禁便让这在场的所有人,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而我望着李青木那像极了定住在原地的模样,俨然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凑了过去,并伸出手指,戳了戳李青木的脸颊,“所以……他变成鬼了么?”
却不想,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
李青木那本是一动不动着的家伙,竟突然看向了我!分明,他的全身都没有动过丝毫,但他的眼珠,却就偏偏是飞快地在其眼眶之中,移向了我!而就这前后不过一秒的一幕,吓得我当场便向后直直摔去,差点儿还将手中盛药的碗,也给甩飞。
见我这幅模样后,李青木则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子。”
一旁的顾南之则有些无奈地开口说到:“我的摄魂咒需在被施咒法者毫无反抗之意时,才能奏效。你的修为在不自觉地抵御我,你还是现在紫气敛住,聚于丹田得好。”
听了这话的李青木,便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那样子,也不知是在责怪顾南之为何不早说,还是在告诉顾南之,他已经收好了紫气,随时可以开始。
而不多会儿,顾南之又以剑指画了个符,嘴上也再次丝毫不嫌麻烦地念起了咒文:“九天九地,万法汇源。丰都太守,听令而行。收魂摄魄,送鬼入地。我有符令,来应符命!敕!”紧接着,他便将左手翻转过去,并将令牌正对着了李青木的印堂……不及让人反应,他“啪”的一下,就将令牌重重地扣在了李青木的身上!
沙发上本是端坐着的李青木,顷刻之间,便软瘫在了靠背上。
一旁的田思举,当即,便忍不住欣喜地大呼一声:“成了!”
但那一刻,我偏就是隐隐觉着……不应该那么顺利呢?
这种连我自己都无法适应的古怪之感,又鬼使神差地指引着我,在将最后一口药送入口中后,再次凑了上去,并又戳了戳李青木的脸颊——嗯,真的就没有丝毫动静了,就连双眼,也缓缓地闭上了。
我不禁兀自沉下心来,也跟着后撤了一步。
可恰好……身后的顾南之,毫无征兆地大喝一声:“走!”喝罢,又猛地跺了一下地面——下一秒,一阵毫无征兆的眩晕,竟向我袭来……很快,一阵晃得我睁不开眼的白光,取代了那不由分说的眩晕。
慌忙之中,我想要抓住些什么——
却还不等我有所动作,我就又……恢复了正常……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到一切都回归到了平复与最初的安定——天杀的!恢复了屁的正常!此时此刻,我分明,正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啊!!!
——这是哪里啊!!?
在那突然袭来的漆黑之中,我一边带着哭腔在心里咒骂着,一边循着求生的本能,向这四周环顾而去。而很快,我便十分不幸地发现,此时此刻,我的右边站了一个将长发随意束在脑后、身披鲜红长袍的家伙!?
——我去,鬼啊!还是个红衣厉鬼!
当即,我便吓得一口将刚刚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汤药,直直喷在了那鬼的脸上——这招竟果然奏效,那厉鬼,惨叫一声向一旁倒去。
趁着这个机会,我拔腿便向前面跑去。
却不想,我的身后,竟又急急响起了一阵极为熟悉的声音:“站住!快回来!”
而下一秒,我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我,他妈的也到了阴间!!!
甚至,都来不及我自己操控这身体停下,我这充满了惊恐与悲愤的意识,已经先于我自己一步,迫使着我我停了下来。却又因为惯性,害我差点摔倒在地——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赶紧踉跄着转身,试图最后再确定一下,那说话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顾南之。
而这眼前答案,也将成为最后一把将我的侥幸与幻想所斩杀的利剑。
只见,身穿白净却神武庄严官袍的顾南之,猛地将其头上的马面头套摘下。紧接着,面露愠色的他,上前一步,便要作势伸手狠狠捉住我——我意识一个后退,却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很快,他身旁追上来的红衣厉鬼,也顿步在了我的身前。
紧接着,快速将其身上赤色大氅褪下的他,便将那衣袍狠狠砸在了我的脸上——还不及我将那衣袍摘下,那家伙十分严厉的声音,便从我的头顶上猛地传来,“穿上!”
那一刻,我不禁呆愣在了原地。
而下一秒,再次意识到不妥的我,急忙低头一看——我的天爷啊!为什么我会一丝不挂啊!?还他妈在阴间里,一丝不挂!!!
终于,彻底崩溃了的我,放声大叫起来。
可是,都还未等我叫上两句,那厉鬼竟又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随后,沉下嗓音的他,又厉声质问道:“闭嘴!你是不是想把周围的恶鬼全都给叫过来!?”
倏地,心脏不禁猛跳起来的我,又冷静了下来。
又因为他粗鲁而又不余任何反抗的动作,我渐渐地开始感到,这本是羞愤和恐惧的意识,愈来愈弱。情急之下,我用尽全力一般地拍了拍他的手,以示我不会再发出任何不该发出的声音以后。
而等他松了手后,我这才吃力地询问到:“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会在这啊?”
但很显然的是,对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紧接着,不愠不恼的他,又识相地转过了身去,给了我一个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袍子穿上的机会。
而也许又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那个依旧背对着我的家伙,忽就开口说到:“死丫头,老子是李青木。”
那一刻,我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毕竟我着实没能想到,自己会如此一丝不挂地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别的不说,就这一点,我就能够被他嘲笑十年了。于是,几乎就是下意识的,我那本是飞快系着衣带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他则用敛了严厉与焦急情绪的平淡的口吻,对我继续说到:“你要是不问,我是不会告诉你,我究竟是谁的。”
听了这话的我,不禁立即又翻了个白眼。
可根本无暇和他拌嘴的我,又遇上了该死的难题——这身袍子对我来说,实在太大了。那胸前的衣襟,根本就挡不住,我至少有一半的胸口,都暴露在外面。无论我再怎么用力去系那衣带,都无济于事。
面对这件几乎就是聊胜于无的袍子,我简直连站起身的勇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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