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3章 如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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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设备先进的警署总部位于东京而这个有些寒冷又有些潮湿的日子呼啦啦冲进来一批穿着盛装的家伙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名人这让警察们也开了眼界。

樱木花道激动地冲警察大声嚷嚷;一身婚纱的非脸上精致的新娘妆早就被泪水冲得没了样子;其余众人的眼神也那样惊慌失措……

流川枫一动不动地盯着负责接待他们的中年警探据说这位是专门负责国际警署间联络的人员。

“关于这件事大家先不要急请随我来休息片刻我已经通知手下正在与印尼警方核查中。”他微微一躬将大家引入休息室。

“到底要查多久~”非始终用洁白的婚纱擦着眼睛。

“樱前辈不会有事的。”神宗一遍遍说着却没有什么底气。

晴子担心地握着樱木花道已经冰凉的手。

流川静默地坐在角落里机械地将修长的手指掰得嘎嘣嘎嘣直响。

其实核查只用了1o分钟但是这1o分钟却足以将人脆弱的神经耗断。

突然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那一声再普通不过的推拉声音简直像把电锯将大家的思绪活生生撕成两半。

樱木花道弹簧一样冲到刚才见过的那位中年警探身边流川枫则比他还快。

“那个~”向来活泼好动的樱木只能重复这两个字:“那个~”

“恐怕要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中年警探也哽咽了:“关于樱木樱小姐遇难的事情……”

随着一声尖厉的哭嚎一向端庄有礼的千鸟非顾不得许多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歇斯底里起来。

“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用尽力气企图推开上前拥抱自己的神宗一郎却已经浑身瘫软得像团棉花。

整个休息室乱成一团一贯沉稳的赤木刚宪和牧绅一也慌了神。

流川枫直愣愣向门外走去。

“流川!你去哪??!!”彩子急迫地喊。

“去印尼。”流川的嗓子有些哑声音有些吓人。

“我也去!!!!!”樱木的脸上湿漉漉的泪水汗水混在一起直往下淌。

“不用了流川先生樱木先生。”中年警探难过地继续说:“印尼警方明日将派专人把樱木樱小姐的骨灰送回日本你们不用去了。”

“骨灰??!!”彩子不可思议又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开什么玩笑?!就算死了也不用那么着急烧吧?!”

“我们也质疑过可是~”中年警探欲言又止:“印尼警方的回答是由于尸体的特殊原因外加那里气温很高极其容易腐烂所以就……”

“她怎么死的?”赤木太太死死咬着手帕拼命忍住哭腔问。

“据说是烧死的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中年警探垂下头深深一躬:“我也很遗憾因为我本人也是樱木樱小姐的戏迷。”

休息室已经弥漫开一阵拼命压抑却还是爆出的哭声可是这里面却没有流川枫的份。

他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若是自己活动一下这屋子就会瞬间倒塌一样。

“为什么啊?!!!我为什么当时不阻止她去啊?!!!我这个哥哥真是混蛋!混蛋!”樱木火红色的脑袋一次次撞击着墙壁。

彩子抱着晴子颤颤巍巍地哭成一团非已经在神宗一郎的怀里晕厥过去。

什么叫做从天堂掉到地狱这可谓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初为人母的赤木太太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害得没了奶水住进医院娃娃也只好换奶粉度日。

非没有想到自己由千鸟改姓神的当天竟然会遇到这样大的不幸好在神宗一郎为人温和稳重一面精心照料妻子一面稳定她的情绪。

每当夜晚深沉的凄凉更会将非的内心层层包围但是神宗一郎却如同暖阳般陪伴在她身边分担她的忧愁包容她的乖张。

几个共同流泪的夜晚慢慢褪尽时属于非自己的幸福随着痛苦悄然而至。

其他人尚且如此樱木与流川家受到的打击也就可想而知。

樱木花道性格外向表达痛苦的方式也就尤为惊人嚎哭与击打换来的是清晰可见的伤痕与肿的面庞。不过哭累了也就睡着睡得如同昏迷一般沉只有这个时候晴子才敢抽噎着为丈夫包扎与按摩。

枫妈的泄方式和樱木花道有些类似只不过没那么火爆在哭昏几次后她重整旗鼓开始劈头盖脑地教训起宝贝了2o多年的儿子。

如果早点结婚别说这种噩耗就是那次的手术都不可能做啊!一点不会心疼人不心疼父母也就原谅你了这个不肖子却一点家庭观念都没有!什么?!小樱走之前还邀请你一起去印尼?!那你为什么不去?!如果去了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枫妈越说越伤心每每哭倒在老公怀里而枫爸这次则完全站在太太一边。

只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自从未婚妻出事就没说过一句话。

两天后流川家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眼睛红肿的樱木花道另一位则是穿着藏青色端庄和服的樱木妈妈。

看到面容憔悴的流川夫妇樱木妈妈微微一躬。

她的面孔很平静玉制的和服搭扣与蝉翼纱的罩衫都洁净得不可思议髻也束得齐整。

“今天来拜访希望不会很打扰。”虽然声音有些哑但这位世家出身经历了不少磨难的妇女仍然保持这仪态。

“哪里会快请坐。”枫爸枫妈同样哑着嗓子说。

流川默默坐在爸爸身边望着茶几对面的樱木母子。

“这次女儿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但人已经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以前受到你们那么好的照顾想起来真是谢谢。”樱木妈妈一边平静地说一边探出身子微微躬下。

樱木花道开始大把大把的抹眼泪枫爸也侧过脸去至于枫妈早就又一次哭得分不清南北了。

流川深深垂下头他的眼眶是干涩的但这种干涩却远比流泪痛苦十倍不止。

但是当他的眼睛接触到樱木妈妈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时却呆若木鸡。

樱木妈妈白皙的手指间握着一条乳白色的丝质手绢。

现在这条手绢已经被十个美丽的手指抓得伤痕累累如同寒风中的树叶般抖个不停。

而那十根白皙的手指已经互相抓掐得满是血痕有的甚至破了皮、渗出血。

这位母亲拼命保持着高贵的仪态来感谢疼爱已故女儿的流川夫妇表面上那样平静甚至若无其事但其实早就全身都在伤心欲绝地痛哭了!

流川几乎喘不上气来。

如果自己和她一起去印尼或许她根本不会死!

如果不那么死心眼什么打败泽北才结婚……

如果平时能对她关心一点……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就没有那么多如果啊……

仙道受流川枫之托在南非定作了上好的钻戒回到意大利接上尼娜往日本飞去。

“虽然脸很死板但也算是好老公吧?”飞机上尼娜笑着说。

“为什么?”仙道搂住胖乎乎的美丽妻子问。

“别的不说看着钻戒就知道啦!5万美金5万美金哦!天主没有人随便送这么贵重的戒指给不爱的人吧?”尼娜解释。

“嗯。”仙道微笑着点点头。

流川枫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很清楚。

当蒙在鼓里的仙道夫妇和樱的骨灰抵达日本的时间正是前后脚。

这个消息令天生乐天派的夫妻俩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五雷轰顶。

“天主!天主啊!!!!!!”尼娜的大嗓门这次可算派上用场她的声音十分凄凉痛彻肺腑。

她撕心裂肺的哭嚎马上传染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彩子、神非等人虽然日本文化的那种不动声色深深影响着她们但面对如此惨烈的情景还有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

樱木哭得几乎站立不住赤木搂着妹夫宽阔的肩膀自己却也眼泪吧碴的。

相比之下最令仙道担心的还是流川枫。

乍一看他是众人中反应最轻微的不哭不喊一声不吭。

但是他乌黑眼眸里那犀利的神采呢?英挺脸庞上坚毅的表情呢?难道都随着这一身漆黑的衣服毁灭了不成?

诚然自从听闻噩耗流川枫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但两只眼睛却熬得血红

仙道彰有种预感使他的注意力总是跟着这样的流川。

他从他那双呆滞、凝固的眼睛里看到了比任何痛哭都更深切的悲哀。

见了仙道流川只是严肃地点点头。

他默默从对方手中接过黑丝绒里面装着戒指的盒子。

葬礼很简朴最隆重的是向死者告别的环节从亲人到朋友从同事到粉丝没有人能说樱木樱是一个惹人讨厌的女子相反总是低调处世总是演着凄清女子的她最后竟然是用死亡成全了自己的一切。

世间总有这么一类人只有离开人世时大家才会现他的可贵之处媒体现在除了更加肯定了这位年轻戏剧演员出色的才干与令人感动的敬业之外就连那些曾经写捕风捉影八卦新闻的记者也觉得内疚了。

樱木外婆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在外孙女葬礼结束的当天晚上突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

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又是一件丧事。

流川枫担当起樱木家男丁的重任和樱木一起应酬前来吊唁的客人外带照顾病倒的樱木外公。

他仍旧没有一滴泪却也同样没有一句话。

这年流川的生日就是如此度过的。

日本国家篮球队队长赤木刚宪在悲哀中一筹莫展。

队里的王牌双子星一个失去妻子另一个失去妹妹这个样子1月下旬的日韩篮球赛还有希望么?

不过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好去说服流川与樱木好好训练参加比赛呢?

可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率先打破坚冰的是流川枫。

“天啊这么坚强呢听说他们感情很好地说~可是现在训练起来好像什么都没生一样~不!应该说是更加可怕才对!”

“是的更加可怕!好像有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我可不要和他一对一~”

“说起来到底还是篮球重要一些啊!”队员们纷纷议论。

但是谁知道表面上拼命练习的却只是个空外壳内在却真实地是一座阴暗沉寂的黑坟墓呢?

这个时候印度孟买郊区一家古旧的老店门牌上却写着英文一样的字母:ba1a.

“客人颜色和形状都要这样的?”一位满脸皱皱巴巴的老妇指着浑身被沙丽裹得紧紧实实的来客递给她的纸张问。

“嗯。动手吧。”客人用英语应许。

纸上是一枚火红的枫叶。

樱到达印尼都雅加达时正是傍晚时分。

塔佳派出的人已经在机场出口处等候顺利地接到了她。

不愧是世界知名舞蹈家兼文莱王子的美丽情人她为樱准备的客房十分华美而且还是富有印尼文族风情的套间。

“塔佳小姐半小时后来拜访您并共进晚餐请您随意休息一下。”服务人员毕恭毕敬地说。

与塔佳重逢当然是件很快乐的事两个人虽然属于截然不同的类型却很合得来。

不过樱现这次她却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艺术节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从中国美轮美奂的昆曲到印尼空灵的甘美兰音乐从印度婆罗多舞、塔布拉鼓到缅甸的凤箜篌再加上日本的净琉璃、中国的皮影戏……最有趣的竟然还有越南的香水制造工艺。

能够看到这样五花八门的节目樱实在觉得开心。

不过隐隐约约也会遗憾。

如果他在身边或许会更开心吧?

塔佳欣赏这些的时候心情同样很舒畅却又总有些提不起精神。

除此之外樱还现她的保镖似乎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

虽然心里打鼓但她所能做的只有沉默地安稳着塔佳似乎有些脆弱的情绪。

“说实话这些有什么用?”这天晚上塔佳宽阔的套房里她握着一串钻石项链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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