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坠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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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有人影晃过,纵马的瞬间,他嗅出熟悉的味道。

塔拜的马在草原上也算数一数二的快,可那影子三纵两纵间,将他甩在了后头。

前面隐隐到了围场,他心底涌起一股得意。这是他的地盘,她躲不掉了。

就在他准备错身而过时一把抱她过来时,前头狂飚的马突然腾空,马上的女人摔落了下来。

他拼死勒马,马前蹄扑天,几乎把他甩了出去。

地上的人没了知觉,沉沉的倒在雪窝子里。要不是厚厚的积雪,女人便没了命。

塔拜把女人抱回围场,仍旧放在上回的皮垫子上。

杏臻呼吸微弱,他的手指却颤抖不已。

还活着。

他让人送了热酒,把她半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给她喂。

酒水漏的多,他换了勺子,继续喂。

杏臻的头剧痛。她虽有备,却还是被摔的快要零碎了。酒的味道里有药味,还有膻味,她想吐,强忍着没动。

酒水喂了一半,他将她搂在怀里,这女人不会就这样摔死了吧?

他望着她失去血色的嘴唇,看她一动不动,他的心坠到深渊,冰冷刺痛。

这是自哥哥被砍头后,他再次有了心痛的感觉。他竟然又有了心痛的感觉?

这个女人,本来是他跟广禄间秘密的猎物,本来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原来计划,让广禄丢脸的物件。

现在她就要死了,是自己害的,自己追的那么猛,她又那么怕自己,才出了意外。

他不停用水去探杏臻的鼻息。又触她的脖颈儿。还是热乎乎的。

他不敢动,生怕一动,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被塔拜抱着,杏臻几乎喘不过气。她醒过来后,脑子里就激烈的转起来。男人的手指粗粝,触及她的时候她没来由的想吐。

过了一会儿,塔拜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她一动不敢动。

这是个恶魔。她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但那只手十分缓慢,从她的眼睛,鼻子,缓慢而下,到她的嘴唇停下。

他摩挲着她的嘴唇,她十分不自在。这时他“嗷”的一声,似野兽的低吼。

外头似乎有沙沙声响,仿佛又下雪了。

其实若不是眼见她那样摔落,塔拜早就会疑心她了。她的呼吸慢慢越来越绵长,越来越安稳起来。

可塔拜已经陷入深深的恐惧中,他没法分出精神去怀疑她。他只觉着他害死了她。

他害死了自己的哥子。如今又害死了她。

他才知道,她于他竟有跟亲哥哥一样的位置。她活着,他可以欺凌她,看她躲无可躲,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跟他对抗。可她要是死了,他剩余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雪慢慢大了,遥遥的又听见闷闷的嘶吼声。

外头有人探头进来,刚掀起帘子,他随手扔出一把刀,那人踉跄后退,再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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