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我愿意……（2 / 2）

天台上的两人静静的轻轻的，就这么一直站着，路明非也不再询问，任由零将他紧紧抱住，一双手不知何时已收了回来，轻轻的扶在零的双肩之上，似要送去几许温暖来缓解她心中的颤栗。

“零，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路明非感觉零好像平静了下来，才开口缓缓问道，可能是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语调中也没有了玩闹的成分，充斥着暖暖的关心。

“路明非。”在路明非怀中的零忽然开口说道，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没有了波动，似乎回到了平常的那个零。

“恩，你说。”路明非同样轻轻应道。

“你以前，在没有来到卡塞尔以前，是不是一直过的很孤独。”

“恩.....”没有想到零会问这种问题，路明非停顿了一下整理思路。“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不会觉得什么孤独的，只是会觉得有些无聊。明明有那么多认识的人，但没有一个人会来和自己一起打发掉一天的时间，有时会远远看着在那里玩耍的同学，心里面总有一种既是羡慕又有些心酸的感觉，后来没到坐下来仔细想的时候，可能那就是孤独吧。”路明非认真的回答。

“那你都是怎么过的呢”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吧。毕竟就算你觉得自己孤独也不能减少这些孤独。记得我以前的时候看到有人用一段文字从侧面烘托孤独‘秋夜，冷雨，昏灯，独在一人的房间，听屋外雨敲玻璃的声音。’后来没到了我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这句话，然后一对比，就告诉自己，既然我又没有冷雨又不是秋夜，那就说明我没什么好孤独的。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了。”

“真是自欺欺人。”零轻轻的说道。

“不然我还能怎样。”路明非忽然释怀的笑了起来。“那时候我除了每天打打星际，想想陈雯雯，就是一个人过着漫长的每一天，如果不想法子自己骗骗自己，怎么可能还熬得过去。”

“路明非......其实，你的心里，一直都很孤独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

“是的，”路明非沉声应道“纵然我再怎么掩饰，再怎么刻意不去想，但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能感觉到，那份孤独，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我。”路明非不知道哪来的狗胆，慢慢的伸出了双手，也将零拥在怀中，似乎是要通过这一点点的拥抱，来汲取那一点少的可怜的温暖，去融化心中那早已铺满世界的坚冰。

“我其实一直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好，能一直的陪着我，相信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在我身旁。哪怕我很笨，没什么本事，还经常做错事，他也会坚持的站在我的身旁，陪我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天。本来，父母是最好的角色，不过可惜，我很早以前就忘记他们长什么样了。现在的话，更是不可能了。现在的我，也只能独自面对，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一个人也应该能过下去吧。”路明非渐渐将头埋到了零的发丝之中，用力的呼吸着上面那仿佛能平静下自己内心波澜的气息。

“可就算这么想，我也真的好想有一个人，能每天都像这样，听我说说话，陪我聊聊天。每天跟我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只要待在一起就可以了.....”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路明非猛的从零的头发中钻了出来，使劲的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又挂上了那仿佛无赖一样的笑容。“不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嘛。算了，这都是我乱想的，刚才这段你就当没听到啊，零。”

“我愿意....”轻若蚊吟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话语刚刚落下时，从怀中的零那里，轻轻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