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驭兽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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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神奇。”

鱼庭雀站在城中,抬头仰望那几乎庇护整座古城的这棵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巨树。

古城与树,在不知多少年里已经完全不分彼此,究竟是树带着古城绵延飞升,还是古城借着巨树往上攀升,现在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二者已经完美融洽于一体,尤其那在天际之上架起的空中回廊,简直壮观斐然。

“你家这头异兽还是第一次见,毛色润泽,斑纹绝美,这是混兽吗?”

“不知道”

“我看,这如果是混兽也是其中最难得一见的稀有物,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上等货色”

“我说,请不要把乞望当成商品一样看,它不是那种混兽……”

“哈哈哈哈,这话说得,既然是混兽当然就是商品,小缇卡,你恐怕这是第一次出门吧~”

“算了算了,还是一个孩子,也只有这种年纪的人才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跟那家伙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说阿来夫啊?那的确是说得没错,那家伙简直就不是一类人,连我都觉得跟在他身边的异兽有点可怜”

“你们在说谁啊?”

“啊?你进城没听说过吗?我看你带着这么一头异兽还以为你也是……跟他一路的人。”

宫彼乐带着乞望在不远处与人交谈,只是面对这些个对任何东西都见怪不怪的商人,他们对兽族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那家伙在北部最热闹的地方驭兽表演,每日都有很多人去看,你要有兴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只是好心提醒你,千万别带你的异兽靠太近。”

宫彼乐一头雾水:“为什么?”

几名凑在一起闲来无事的摊主目光交接却都不再回答。

“怎么,怕他过来抢吗?”鱼庭雀忽然迎上前盯着几人。

听见鱼庭雀的话几人顿时以沉默和并不否认的目光回答,看来真是被鱼庭雀说中了。

“这可有趣多了”鱼庭雀似乎又听见了一个让她感兴趣的事情。

“驭兽表演,是什么意思?是驭兽师进行什么表演吗?”

鱼庭雀抽出腰际的烟杆懒懒点燃:“通常情况呢,那只是普通驯兽师以调教动物来进行演武的坊间表演,普通人,普通动物,但是……,那家伙居然自称是驭兽表演,这就有点意思了,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正的驭兽师。”

宫彼乐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变化转头看向她,却见鱼庭雀虽始终像平日那般慵懒,可还是浮现出一丝的冷郁。

“我刚才听那些人话里的意思,似乎,那个人对自己身边的混兽不太好……”宫彼乐说着,小手不由得抓紧了乞望的皮毛,停顿片刻后她忽然停下脚,似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刺兜,好像说过它是来找人的,它找到的好像就是驭兽师,那……莫非就是那个人?”

“八九不离十吧……”

“那糟了”宫彼乐突然激动起来,“如果让刺兜找到那个人,他们一定会大打一场,就算刺兜再厉害,可对方是个驭兽师,刺兜它……”

“如果对方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驭兽师的话,结果也不难想象。”

“不行,那个驭兽师对自己身边的混兽都是那种态度,如果抓到刺兜的话,那岂不是……”

“那下就真的可能会起锅烧水了吧……呃!!”鱼庭雀还没说话便被宫彼乐一把拉拽着跑起来,“慢点慢点,别急啊。”

“能不急吗?”宫彼乐真是大惊失色,“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抓了,还是已经被剥皮了,又或者会被先砍掉四肢……”

鱼庭雀一脸难以置信,这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看来平日没少吃兔肉,甚至还可能亲手处理过。

北城真不愧是最热闹的地方,比起他们从南门进入再到东门,所见的人加起来都没这里的多,看来这里应该是连接着外面四通八达的道路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行旅或是生意人来往。

“有了,有了”宫彼乐不时垫着脚在人来人往的异域古城内搜寻目标,好在那不远处非常显眼的横幅指明了道路,“鱼姐姐,这边这边。”

“那丫头兴奋个什么劲儿……阿嚏!嚏……嗯?”鱼庭雀正抱怨着,忽然鼻子像吸入了什么非常不舒服的东西让她接连打了一串喷嚏,她连忙用手揉捏着鼻子并吸气,“这什么味儿?”

“嚏~嚏~嚏~”

身边的乞望与她一样,连续不断的喷嚏让它摇头晃脑表情狰狞,渐渐地还发出了相当难受不舒服地呜咽声,甚至出现抗拒前进的架势。

“怎么了,前面气味更浓烈吗?”鱼庭雀见到乞望如此少见的反应也很疑惑,但她很快就确认了那味道就是从不远处正在进行驭兽表演的方向传来的。

宫彼乐在人群里凭着自己瘦弱的身子灵活穿梭,当来到鱼庭雀身边时看见她泛红的鼻头不由得一愣:“你鼻子怎么了?连乞望也有些奇怪。”

“你没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吗?”鱼庭雀捏着鼻子满脸抗拒。

吸吸~吸吸~

宫彼乐对着身边用力深呼吸,只是闻到各种摊贩贩卖有味道东西的普通气味,并没有其他难闻的味道。

“你们闻到什么了?”

“反正就是让人鼻子非常不舒服的味道”鱼庭雀一直不停煽动脸前的气味来缓解。

“那,我们还过去吗?”

“去,怎么不去!”如果没有闻到这种味道可能鱼庭雀的情绪都不会如此早有起伏,而此时她更像是被挑衅了一般来了兴致,于是,她看了一眼乞望,“对吧,乞儿,让人这么不爽的家伙怎能不去见见呢!”

乞望一反常态,变得同样烦躁的甩动身体。

宫彼乐对他们的反应倒是预料之外,普通人这时候应该是回避吧,但是她可能不知道,兽族与动物不同,它们会对某些带着挑衅意味的刺激性味道产生本能的亢奋感,并视这种味道的源头为敌人。

围观驭兽表演的人不管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叠,甚至还有紧挨在巨树上的古城里占据优势的人从上俯瞰,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只能想其他办法,但是……

“什么?这、这又来一个驭兽师?”

“呜哇,这头是什么混兽,看样子不一般,跟阿来夫的有的比”

“体型、皮毛、眼睛、四肢都很漂亮啊,应该是上等混兽吧,这是第一次见”

“来的还是一个莫玛行者和小缇卡,同行吗?”

鱼庭雀对于自己前进的路从来都不会拐弯,她带着乞望轻松穿越人墙,很快便来到最前面。

偌大的场子里,此时摆放在中央的是一个能够自由移动的黑色且锈迹斑斑散发出一股腥腐味道的巨大鸟笼,笼子里关着两只同类飞禽,体型与鹤无疑,长喙,通体银色以金色镶边且交替羽毛,头冠美丽且长。

“它们在干什么?”宫彼乐一眼看中的时候忍不住捂住嘴。

鱼庭雀眉头微蹙,瞳孔渐渐紧缩。

笼子里的两只混兽此时正以非常残忍的方式进行颤抖,长喙与爪子上都是对方的羽毛和血液,只能从一些残留的羽毛看出它们原本的美丽,即便如此两只到现在也还在不停地互啄,甚至展开已经残缺的双翼看似跳舞却是在斗争。

“鱼姐姐,它们……它们是什么,为什么要、要互斗啊,身体都已经残缺不堪了……”

“小缇卡这是第一次见识吧,难怪你这么大反应,金银线这种混兽虽然生得漂亮却是非常毒的飞鸟,它们之间一旦互斗起来都是要命的,不过,它们到死都会以最美的斗舞方式来保持自己的原则……这可是很难见到的。”

“可……可是,为什么要互斗到致命的程度,这也太奇怪了”

“鬼才知道呢,兽族在想什么我们怎会明白,只要好看不就行了,喏,你真要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去问看看那个男人,不过,你们难道不也是驭兽师吗?也不知道?”

宫彼乐刚想回嘴,却被鱼庭雀制止。

鱼庭雀转动目光冷眼盯着鸟笼对面那同样面目冰霜睥睨一切的男人,他用黑色头巾裹发,一张普通得不得了的中年男子面孔,蓄着棕色胡须,要说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那双比扁蕾更加犀利又摄人的紫色蛇瞳。

“那个人,就是驭兽师?”宫彼乐顺着身边人的指引也注意到了对面的男子。

咔——

随着鸟笼中一只名为金银线的飞鸟脖子被同类咬断,这场残忍的表演终于落幕,然而,身边人竟然全都兴奋又激烈的鼓掌,甚至欢呼声此起彼伏。

“好,好,真不愧是阿来夫,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金银线传说中的斗舞,真是太壮观,太绝美了”

“接下来是什么?阿来夫,是不是你最经典的表演要开始了?”

“再来一个,阿来夫,继续”

“我很久没看阿来夫驯兽的表演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到……”

“我也是,我就是冲这个来的。”

宫彼乐听着身边人的喝彩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残忍的表演怎么会引得他们有如此反应,而那只获胜咬着同类脖子的金银线很快也因为遍体鳞伤重重摔倒在地,血红的眼睛好似充血,而淌血的长喙此时如缺氧一般苟延残喘的一张一合,但却始终没有张嘴扔掉同类尸体的意思。

阿来夫走上前打开鸟笼,一把抓住金银线的脖子将其提起,连带着那只死去的,非常轻描淡写的拖出后重重扔进身后的棚子里,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随着将鸟笼移开,他站在场地中央,虽一言不发,身边人却神奇的安静了下来。

鱼庭雀忽然觉得汗毛竖起,她转身一瞬,一道俯冲下来的黑影从乞望身上掠过。

乞望顿时发出警告的低吼声,可当鱼庭雀注意到的时候,它背上的一戳毛明显被薅走了。

“鱼姐姐你看”宫彼乐赶忙拉了拉鱼庭雀的衣袖,她指着此时稳稳从天落下后站在阿来夫肩头的一只飞禽,乌黑的长喙上还叼着乞望的毛发,“是那只鸟干的。”

鱼庭雀定睛一看面色更加不好:“混兽海藏珠。”

话音刚落,被唤作海藏珠的飞鸟展翅对着乞望的方向发出与乞望一样的叫声,只是声音略显尖锐和嘶哑,但也同时带动了阿来夫的目光。

“喂,阿来夫,你有同行来砸场了,人家带的这头看起来可比你的好”

“我还从没见过同时有两个驭兽师相遇的场景,这难道是故意安排的?”

“好啊好啊,是不是会打起来?还是要互相来一场比试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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