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嫌疑“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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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嫌疑“鬼”

因为现场的每个人都很忙。()……!李想南也不好贸然提问,便强自压下对唐克口中那个从未听说过的“姜彤”是何方神圣的疑惑,随着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一路上还打劫打劫连阳的荷包,约好一会儿去吃夜宵——此时她和连阳还没有这个认知,一会儿他们见了现场后会什么都吃不下的。

刑警队内部都已经知道,局里请了个官方称之为“非自然现象研究顾问”的人物,其实就是捉鬼天师的李想南,所以倒也没有阻碍她和连阳进入现场。

“你说她会不会感应一下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有警员在旁边小声问自己同事,另个人不太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大可能吧,要这样的话,警察都给天师来当好了……”

连阳听了这话不由莞尔,权当自己没听见。李想南则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两人径直走到了此时很拥挤的简易洗手间前,朝里面望去。

只看了一眼孟玲的死状,连阳就立刻脸色苍白地退出了那间病房,李想南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孟玲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脸朝下趴在盥洗盆上,双手只剩下两块巴掌心与手腕相连,盥洗盆到处都是红色的血迹。现场就好像曾经有过一台人体绞肉机一般,那杂乱丢弃于地上的断指和满室挥散不去的血腥气从视觉和嗅觉上重重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似乎只要闭目倾听,还能听见孟玲死前痛苦的叫喊。

“我宁可面对鬼魂。”李想南嘀咕了一声,和连阳钻出被拉上警戒线的案发现场。站在走廊里透气。她宁愿面对一开始就不是活人的东西,也不要看活人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东西。

是和孟玲一起值班的一名叫朱慧儿的实习护士率先发现案发现场的。她说,孟玲说去查房,却一直没有回来,她不放心地找了出来,在走廊尽头意外地发现了地面竟然有积水,而最骇人的则是水迹中居然有一只断掉的手指!

平时接触病患、接触血液,与此时在安静的走道尽头惊觉地上有断指,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她几乎是吓得连滚带爬地去楼下找保安,然后在值班保安的陪同下,返回这里再打开了病房的门,又顺着颜色变得暗红的水迹和滴里嗒嗒的水声,从而找到了简易洗手间里孟玲不成样子的尸体。

李想南听到有人说,此时被吓坏了的朱慧儿和值班保安一起回到护士站做笔录去了。

她懒洋洋地背靠着走道上的墙壁,看着对面的现场勘查人员正在尽职尽责地调查命案现场,努力翻查着每个角落。

连阳与她姿势差不多,也靠墙站着,只是没有像她那么不成样子地单脚后抬按在医院雪白的瓷砖墙壁上,他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瞥了一眼神情自若的李想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想南倒没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有什么不妥,正常人谁受得了这样的场面,就算是刑警队的两个女警也受不了地吐了出来。

杀人也分很多种,干净利索的毒杀,简洁方便的枪杀,一刀毙命的刺杀……总之杀人的花样很多,可这种血淋呼呼又是淹溺又是血水又是断掉的手指,实在太血腥太夸张也挑战别人的承受力了。

看着犯罪现场调查的人员将一根断指小心地装入证物袋。李想南很不道德地想起今天晚上,客人请她吃饭时她吃得很带劲的德式啤酒肠,然后成功被自己恶心到了。

“连阳,你帮我去打听个事儿吧。”李想南勾住连阳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认识这里的医生对吧?<a=""">不少字我想知道……”

连阳点点头:“没问题。”

这里,还真是“脏”啊。见连阳走开后,李想南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四周,基于天师的职业本能,她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

医院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来,李想南默默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老法医起来时闪着腰一边“哎哟”一边捶腰,有同事立刻去扶住他,叮嘱他年纪大了就别做猛动作。却只有她看得到,有个脑袋似乎被汽车轮胎轧掉半边的年轻人正在一下一下地按着老法医的腰椎。病房内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的简易洗手间里,节能灯泡的灯光闪了闪,仿佛电压不稳,其实是有个眉毛看起来十分淡的光头小男孩正趴在天花板上,伸手捏住了灯泡。正在现场四处走动查看的张河川脚下忽然滑了一下,幸好他及时扶住了病床边沿。嘴里抱怨着嘟囔了一声:“这地上也太滑了。”而他刚刚走过的地方,一个脸色蜡黄身材瘦高的女人正靠坐在不远处的房间墙壁上,腿伸得老长,正好绊了他一下……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她在进医院大门到现场的这一路上已经尽量忽视这些“芸芸众生”了,但是这会儿,她还是被这种强大的阴灵气息刺激得想揍人,这些都是即将往生去另一个世界的魂灵,没有她平时所对付的那种恶灵一样的执念,只是在等待着时机一到就消失,她收又收不得,打又打不得,只好认命地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移向别处,来个局部的眼不见为净。……&

医院里永远都是鬼魂的数量比人好多啊。她无奈地想。

唐克在案发现场统筹指挥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见她站在对面,便走了过来,一双浓眉之间有着一个显而易见的“川”字:“孟玲死得很惨。”他简单地说,语气听不出沉重,反倒有种习以为常的疲惫与麻木,那是一种见识过太过生死后对人心的淡漠。

李想南侧颜看了看他,忽然觉得刑警这活儿实在太累人了,又要有正义感,又要心肠硬。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是怎么死的?”

唐克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看起来应该是淹死的。”

“在盥洗盆里?”李想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那她的死法岂不是跟陆先梅一样。”

唐克看了一眼现场。眼神里有一股忧心忡忡:“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至少陆先梅死前没她这么痛苦。”

李想南没有吱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克踌躇了一下,问:“你之前问我临时拘留室里关过谁,我可以告诉你,关的是姜德裕。他今天sssgstjhranjgwjo.jpg才被保释出去。”他的话题跳转得很快,但却不是跟眼前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谁?”李想南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又好像只是听说过,脑海中的记忆太过模糊。

“闯进小灵上学的幼稚园,挥刀袭击师生的那个男人。”唐克回答,“最近电视新闻到处在放,这个病房里原来住着他女儿,姜彤。”

李想南不由再看了一眼病房里那张空荡荡的病床:“姜彤是不是死了?”她隐约想起,自己开车时好像的确从广播里听到了一些新闻。似乎是因为女儿遭遇不幸,死在医院,院方不承认有过失,作为父亲的姜德裕一时冲动下,受到刺激,人生观一偏激,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就抢了路边水果店老板的一把西瓜刀,跑去幼稚园暴力发泄去了。李想南当初听着这新闻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它充满喜感,毕竟只见过逛马路抢钱包的,没见过临时起意抢西瓜刀的,不过现在她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因为唐克点了点头:“是啊。”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十七岁的小姑娘,被滚油灼伤了整张脸,呼吸道也被灼伤了,靠着呼吸机在医院里熬了一天一夜,还是死了。”

李想南不解地问:“那姜德裕为什么觉得医院有过错?”

“因为记录显示,呼吸机曾经断开呼吸供给一段时间,但是值班的两名护士却声称当晚一切显示正常。没有异样。姜德裕觉得,是护士在推卸责任,女儿的死是她们工作疏忽造成的。”

“两名护士?”李想南一皱眉,刚要张口,唐克却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想问什么:“没错,姜彤死去的那晚,值班的两名护士,正巧就是陆先梅和孟玲。”

“这么巧?”虽然口中说着“巧”,但是她也道不出到底哪里“巧”,只是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线索,将先前各种零碎细琐的事情关联起来。

“如果这件事情是人为的,那我现在会怀疑的对象就只有一个人了,”唐克捏了捏衣服口袋里的烟,想起这里也属于现场,不能抽烟,只得有点烦躁地用手揉了揉烟盒子,说出了嫌疑人的名字,“姜德裕。”

陆先梅死的时候,他的办案重点放在死者的丈夫钱亚平和情人马鸣身上,那两人在陆先梅失踪那晚又都没有准确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今天不同,钱亚平不知怎么找上了正在饭店吃饭的马鸣,两人打了起来,最后闹到旁人报警,这两人被带回警察局。估摸了一下法医说的死亡时间,唐克认为,除非他们有分身术,否则孟玲被杀那段时间,这两人不是在互殴,就是在被自己的手下领来警局的路上。而姜德裕刚刚被保释出去,孟玲就在当晚死了,姜德裕认为院方对他女儿的死应该负责,那是不是可以说,他对陆先梅和孟玲这两个在他女儿去世当晚值班的护士心存不满?既然他情绪失控到拿刀闯进毫无干系的幼稚园,那他想杀陆先梅和孟玲这两个人,似乎也说得过去。如果自己派人去查一查陆先梅失踪那晚姜德裕的行踪。会不会发现点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事情……

“唐克?”李想南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

李想南看着不知想什么想得出了神的他,又问了一遍:“姜德裕被谁保释出去的?我记得我听的广播新闻里,说他几年前丧妻后来又失业,辗转好几个地方,今年才和女儿刚刚一起搬来本市,根本没什么亲人朋友。”

“他邻居,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女儿跟姜彤一起出事的。”唐克皱起眉,眼前掠过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影,和一张带着点凄惶悲苦的女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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