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重温旧梦（2 / 2）

杜威从此变得气量更小，疑心更大，老是怕我私自拿钱给你，开始监视我，查公司的帐，动不动就杜威胁说要要回公司。我只好开始寻找其他的业务，希望可以不靠他揽的业务赚钱，这样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把钱给你。

那段时间，我每天抱着黄页打电话，发传真到凌晨，希望可以接到更多业务。我找到一家新开的日化公司，他们要拍条10秒的广告片。算了一下，可以净赚十万。十万，就能解决你做代理的资金问题。

这个公司的老总是个典型的爆发户。我把广告文案和费用拿给他看，他推开，说不感兴趣。“要美女，身材好，，用我的洗发水洗头。至于制作费，我不管你赚多少，可报价一定要是最低的，如果还有人比你报的低，就不用你们拍了。”

我说费用可以保证是最低，不过模特做不到，就算我拍了，电视台也会禁播。除非只拍背。我当时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只拍背都不用找专业模特了，肯定能把费用降到最低。

“只拍背……那可以露到哪个位置？”

“可以露到腰这。”我边说边给他比划着。

“你示范看看。”

“已经比给你看了，还要怎么示范？”

我隐约觉得不妙，老总的眼神不对。

“你少装样，出来做广告的女的，哪个没有附加服务？我告诉你，我这是给脸你，上次有个女的，房都自己开好了，请我去，可我嫌她长的又黑又干，没去。你嘛，别给脸不要脸，不愿意就滚！”

怪不得杜威说现在钱不好赚，我还以为自己本事，这么快就找到客户了，原来没有这么好的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我木着考虑了一下。

我已经跟杜威了，就算你以后离婚，也不会再接纳我了，那我睡一个和睡十个有什么区别呢？何况还可以靠他赚钱。.以前男人趁我喝醉摸我的背，你都大发雷霆；以前我上泡泡和陌生男人聊天，你都要我做三天检讨，何况跟别人上床呢？反正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别说了，熊艳，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杨浩中把脸埋在熊艳的胸怀，泪水浸湿了她的前襟。她要说到十万元是如何用肉体换来的。他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我要说。不说可能你一辈子都会说我霪乱。现在你老是说我霪乱，是不是在想我接了多少单，就跟多少男人了？我没有。如果真是我脱一件衣服就能换一个单，那就好了。顺德农民把我带到会议室，关上门窗，坐在台上，要我把衣服脱光。我就站在他面前，在他注视下，一件一件脱着。你记得吗，和你在一起三年，每次你要开灯我就不愿意做了，一直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一丝不挂，现在，我却要在一个几乎陌生的、矮胖的男人面前主动脱光衣服。”熊艳缩了下眼泪，冷笑着。

可是，你知道吗，我耻辱地光着身子站在他跟前，他竟然说：“操！你生过孩子的！我看你身材好还以为嫩，搞半天已经生过孩子，那我还不如回家抱老婆去。”他看见我生我们儿子的妊娍纹，对我没兴致了，把拉链拉上起身要走。我光着身子，跑过去抱住他说，老总，别走，我会很多姿势的，虽然生过孩子，可下面很紧的，你给个机会试试看吧。熊艳泣不成声。我哭的喉咙都嘶哑了。

我是不是很贱？比做鸡的还贱？我贱到这样求他，可是那个老总还是把我推开，说：“去去去，看见你那道疤就没兴致。”可能，这让他想起自己家的老婆了吧。我木木的穿上衣，想着，还以为自己有资本，有吸引力，原来已经沦落到脱光衣，男人都没有兴趣的程度了。之后一个星期，再也没找到其他的业务。我只能回头再去找顺德农民。去之前，特意到最红的带了个头牌小姐出台。这样，才终于搞定。

那条广告模特也是自己做的，没有露脸只拍了个背，我整整赚了十一万。就是那条一年前天天在有线电视台滚动播出的“亚宝亚宝，洗去灰尘、油脂、头皮屑，只留爽滑在心间”的广告，那个3秒钟的背部特写是我。.

熊艳脸上挂着泪痕，还做出广告里的动作，拼命想逗他笑。他怎么会没看过，那是潘佳天天追着看的《孝庄秘史》的片头广告。只是谁会想到，电视里那瘦削的背部，会是他最爱被他抱了三年女人的身体！

熊艳更靠近杨浩中的身体，把脸挨着他，挤出一个笑。这笑已不像以前，那是正版的山花烂漫。

“从此，我学乖了，我学会了男人有些什么癖好、喜欢玩什么花样，就去迎合；我学会了先脱衣服自暴其短－－和那些身材曼妙的小姐比起来，这样反而可以保全自己。杜威对我的事有耳闻，他不敢相信，质问我－－那时他心理已经不平衡，开始粗暴的对待我了。我也反感他，所以撒谎说，对，我是和每个客户都了。杜威扬起手要打我，可是，最终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玻璃窗上，流出血。”

熊艳叹口气，“杜威就是这样，越是心有芥蒂就越是压抑自己，如果不这么压抑，他心里就能平和些，也不至于后来爆发。

杜威吐出几个字，你真是有毒！你把我当什么？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只因为你是他哥们。我回答杜威。

人刻骨的爱过一次，又伤心到绝望，会变，变的没灵肉，是吗？我知道杜威是真心对我，我知道他除了矮没哪样不好，可我就是对他没爱，怎么办？我知道这样回答，肯定更深的刺伤了杜威，可当时我觉得无所谓，麻木了。除了你，对任何人都麻木了。除了和你有关的事，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了。

从此，广告公司赢利的每一分钱，都被杜威转到自己的帐号上。他通过经济上的获得，来平衡感情上的失去。他纵容我给别人性贿赂，然后自己得利。

有点像丈夫抓到妻子卖霪，没有责怪，反而同意了，只是所得要上交自己一样，我和杜威就是这种病态的关系。前前后后，到我被抓前，公司赢利的的360万，已经陆续被他拿走。我对杜威说，他全拿走都可以，只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拿一部分给你做生意。”

杨浩中抱住熊艳，拂开她额前的头发，故作轻松的说：“杜威还误打误撞让你免了牢狱之灾。.这也是因祸得福。”

熊艳摇摇头道：“杜威已经到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杜威了。他知道我们又见面，怕我们复合，于是写了检举信。那封检举信是杜威写的。”

杨浩中不敢相信听见的事实，皱着眉，摇着头。这个动作让熊艳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摇着他的手。

“你又要说我太任性了，是不是？我要是忍忍杜威，不那么任性的、报复性的伤害他，他也不至于做出这些事。可是他每次压在我身上的一个小时，比死还难受，好难忍啊。每次那一个小时，我不知要默念多少遍：你在哪？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还不来救熊艳，熊艳好难受啊……”熊艳再一次哭出来。

我怎么会再怪你呢。杜威装模作样的来救我。他问你拿了十万块吧，说是救我。我点头。杜威觉得反正在感情上是输了，不能在经济上再吃亏，最后连那十几万也不舍得放手，始终要变着法子要回来。杜威很节约，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他就是喜欢把这些钱全存着，折子上写他的名字，看着心里就舒服、塌实。后来发展到洗黑钱、贪污来敛集财富。杜威拿我公司的钱，觉得是赢回了面子；觉得在个个比他高的同事前赢回了尊严。你知道他被抓的时候，帐户上有多少钱吗？700万。”

熊艳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

“这就是我两年来的经历，全说完了。我们两之间也没有瓜葛了……”杨浩中用嘴封住熊艳的舌头，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说不出话，睁大着眼睛。

杨浩中脱去熊艳的衣服，她乖乖的像只小白兔一样随杨浩中摆布。在最后一件衣服脱去后，熊艳抓住杨浩中的手，让他闭上眼睛。她指引着他摸到光洁的皮肤，上面有蜈蚣一样起伏的粗糙的肌理。

“这就是我们儿子出来的地方。他可会折磨我了，非要破开肚子才肯出来。像你一样，折磨我最拿手。”杨浩中睁开眼吻上去。

“是不是很难看？”

“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在这留下疤痕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叫三毛。呵呵，那不是和一个作家同名了吗？”

熊艳盯着杨浩中，“真的？”“当然，现在就让你怀。”

其实杨浩中对自己并没信心。听熊艳说杜威每次压在她身上一个小时以后，在听她说面对其他男人脱光以后，杨浩中以为会不行。以前曾设想要是知道熊艳经历过别的男人，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心如刀绞，难以面对。可当这些真的发生，身体却兴奋的告诉自己不可以接受。杨浩中彻底被自己震撼了。

原来真爱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介意；真爱一个人可以包容一切；真爱一个人可以忘记一切；就算没有忘记，可以假装看不见。

熊艳像个孩子，蜷缩在杨浩中怀里，搂着他的腰，沉沉睡去。她一个人只能睡着几小时。光线亮睡不着，声音吵睡不着，有点心事也睡不着。和他在一起，不管白天黑夜，能香香的睡多了。“因为你给了我安全感，躺在你身边，好象什么事都不用去想。”熊艳皱起鼻子，撸着嘴巴。

此刻，杨浩中反而没有睡意。和熊艳激情后，搂着熊艳，潘佳却浮上心头。

和熊艳经历这么多事情，谈恋爱的三年加上分手后的两年，五年时间他们却像相恋了五十年这么久。不是熊艳的执着，不知熬不熬的过五个月？无论如何不再离开熊艳了，除非她想和别人。

可潘佳怎么办呢？向她提出离婚？潘佳什么也没有做错，他说不出口。不离婚？别说潘佳一定会察觉，就算能瞒住她，也对不起熊艳。

直到熊艳醒来，他也没有想出办法。不如就这样继续。做梦。

不如就这样继续，直到潘佳发现，他不开口，潘佳自然也会提出离婚。潘佳的性格他知道。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她如何冷潘佳的签离婚协议书。他爱熊艳，超过潘佳。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明显偏向熊艳。潘佳心思那么细密，不出三天就会发现。说不定，今天回去就要摊牌。

熊艳醒过来，伸了个懒腰。“睡的好香。哇，天都黑了？你在不在这里吃饭，冰箱有净菜，我去炒炒就行了。”

“不。”杨浩中斩钉截铁的说。

熊艳脸色惊变。但是她尽力克制住自己，勉强的笑着说：“那就算了。”

“不要你动手，我去做给你吃。”杨浩中又成功的开了她一次玩笑。

熊艳张大眼睛，“真的，不骗我？”杨浩中点着头。

她高兴的笑了，扑过来，调皮的坐在杨浩中身上，用小压杨浩中肚子。“你坏，你坏，……”

熊艳突然不笑，哭出来。“你坏……你总是欺负我，让我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一下子又落下去……”

杨浩中用手勾住她的背，让她靠在杨浩中胸口。

“熊艳，我保证以后不再欺负你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再痛苦了。”

“真的？”熊艳从杨浩中胸口扬起头，眯着眼问。

站在曾经生活了三年的房间里，杨浩中拿着锅铲，万千感慨。熊艳从杨浩中腋下把头钻过来，双手搂着杨浩中的腰，傻笑着望着杨浩中不说话。

“别过来，乖，等下油溅到你脸上怎么办？那就毁容了，不美美了。”

熊艳还是不说话，灿烂的笑。夹起一片肉，“试试味道怎么样”，熊艳抬高头，听话的张开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舍得便宜菜了，杨浩中把自己的舌头送进去。

杨浩中和潘佳说过要去见杜威，所以整整和熊艳生活了两天。他们牵着手去超市，杨浩中一包包拿零食，熊艳又偷偷把零食一包包扔出来。他们去电影院看电影，杨浩中在座位上趁机偷摸了熊艳两下。他们去泡吧，杨浩中命令熊艳不准穿的太露。他们睡午觉，醒来发现熊艳没睡，定定的坐在旁边，用手抚摩着杨浩中的脸，眼睛红通通的。“睡不着，想多看看你，多摸摸你。”杨浩中把她一把扯下来：“好凄美啊。可惜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这么凄美太浪费了……”

他们看电视，一人捧一碟自己炸的虾片。看到宋慧乔出来，熊艳激动的一边含着虾片，一边口齿不清的扯着杨浩中说：“看，我就说我瘦下来像她吧，你还不信现在像不像？”

杨浩中要回家了，熊艳倔，非要送他。而且还赖皮，说好送他出门，结果跟着车一直送到他家门前。熊艳不敢进去，坐在出租车里，眼巴巴的望着他一步一回头的走进去。

熊艳现在却成了偷偷摸摸的第三者。这种离别真他妈难受。杨浩中甚至有冲动马上和潘佳摊牌。

潘佳没有多问杨浩中去看杜威的情况。没有发现杨浩中的“外遇”。周一上班，除了要发给员工的工资，他把流动资金都取出来，交给潘佳。除了公司，其他已经财产全部都在潘佳手上。只等东窗事发，他什么也不要了，净身出户，算是补偿潘佳。午饭晚饭，除了有应酬外，他一定和熊艳一起吃。杨浩中和她缠绵到晚上11点，哄熊艳睡了才回家。当然熊艳没睡着，她只是作出睡着的样子。每次出了大门回头望，都可以看见熊艳的房间又亮起灯。

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不出三天，潘佳就会发现，岂料一过就是2个月。潘佳理解杨浩中“工作忙”，对早出晚归的丈夫见怪不怪。周末杨浩中也去陪熊艳，周六晚上还睡她那，甚至周日回家随便用个“打牌晚了，在那睡的”理由打发潘佳，她也没有责难杨浩中。难道潘佳早已经知道，却不愿说破，故意装聋作哑来维持婚姻？

杨浩中为潘佳心酸。拿和熊艳那种灼热的感情比，真不清楚和潘佳冷静的生活是不是爱。潘佳在杨浩中最失意的时候，解救了他。他感激，也不想伤害她。潘佳是在他开公司之前嫁给他的，虽然后来生意做好了，在生活条件上从没有亏待过她，潘佳也算是他糟糠之妻。如果潘佳真是装聋作哑，为他们婚姻所做的牺牲和所受的委屈，也是杨浩中一辈子补偿不了的。潘佳像母亲包容他，而熊艳像他孩子。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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