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方臣子(1 / 2)
福无双至,祸必重来。看来大兴元武二十五年注定了是个命途多舛的一年。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岭西贫民暴乱刚刚压制,二月二十三日,呼儿什克大草原上最大的部落萨达尔部落,在部落首领额丹汗的带领下大肆举兵侵伐大兴边境。当下,额丹汗将骑兵分为四路侵入大兴边境--第一路从尚方堡进宣州,到归城瀛洲,第二路从龙门口至阙城,到瀛洲与第一路回合,第三轮从独石口至阙城至宣州,第四路从得胜堡进溯州。四路的骑兵,长驱直入,好像一群豺狼虎豹,钻入犬羊队里,乱咬乱嚼,随心所欲,大兴边城的百姓,无缘无故的遭此大劫,苦不堪言。
萨达尔骑兵来势汹汹,进有尺,退无寸,各个勇猛异常,见人便杀,逢人就砍,边城将士被凶悍的萨达尔骑兵击的溃不成军,抱头鼠窜。幸亏宣大总兵韩生、章普等人援救及时,指挥有度,这才击退了骑兵,城中百姓,还算保全身家性命。
可饶是如此,还是被萨达尔骑兵掳去了人口牲畜八万七千。
野蛮掠夺回的战利品还算是令额丹汗满意,高唱着得胜歌,萨达尔骑兵驱赶着人畜,猖獗的出关扬长而去……
乞增援书如雪花片一般飞入了京城,飞入了朝廷,亦飞入了千千万万百姓的惶慌不安的心里。朝廷闻警,即刻下缴函谷关入宣增援,函谷关总兵刘桦忠奉缴出兵,即日起进驻宣州,严阵以待……
牙齿打着冷颤,手里的密报早已被汗水濡湿成皱皱的一团。
宣州寺庙惨遭血洗,寺内血流成河,陈尸遍地,恐无生还者……
密报说,当时的他,正好于宣州研习佛经……
心脏狂跳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仿佛疯了似地逆流!
不会的,不会的!
他师承武林第一高手门下,有一身的功夫,怎会让那些空有力气的蛮人伤的半毫?
是的,他那么优秀,功夫那么棒,怎会轻易被击垮?
或许,说不定是风满楼的情报错误。
说不定当时他刚好有事外出,躲过了一劫?
指不定,他现在正在某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潜心研习佛经禅道……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恶民作乱,外贼骚扰,即使是大兴再昌盛也经受不住这般接二连三的灾难!眼见着国库日益空虚,边城用度需求却愈来愈大,朕心甚忧之!不知爱卿们有何良策,解朕之忧?”豹眼一扫,在鸦雀无声的殿堂上,习惯性的将满是信任的目光锁定了文官列队队首:“申爱卿,你向来足智多谋,对事物敷陈析理,不妨来谈谈你的解决良策?”
足足十秒钟的时间,殿堂里死寂无声,落地可闻针声。
高位上的暴君霎时脸色变得难看,一双豹眸阴霾密布。
前方端坐的老申头已经无法维持冷静自若,冷汗爬上了额头,焦灼的盯着文官队首,老手抵唇重重的咳了数声。
队首的人仍旧纹丝不动。
“少师,少师……”后面的徐克焦急的在身后低声唤着,见前面的人仍不起反应,急乱之余,拿手轻戳:“少师……”
身子猛地一震,我惶恐的睁大眼瞳,凄厉大呼:“不要死!!”
尖锐的余音回绕在恢宏大气的金銮殿里,惊震而森怖,连虚无的空气都仿若被骇得剧烈跳动了起来……
长长呼了口气,我浑身虚脱的摸把额上的冷汗,眼角余光扫过呆成木鸡的一干众人,惨白着一张面色出列,跪下,叩首请罪:“臣因身体有恙,刚刚失仪无状,罪该万死。”
横肉纵横的脸微微缓和了几许,可戾色却未曾消尽:“那不知爱卿有何良策解朕之忧?”
俯首于地,我强打精神:“回皇上,如今我大兴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作为大兴官员,身受浩荡皇恩,自当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从袖口掏出先前准备好的长方紫檀木盒,恭敬的举过头顶:“为共体时艰,申家卖了永定街的老宅,亦将祖上留下的三百亩田地全数卖掉,申家上下亦每家捐出四分之三的财产,共筹银两五百万三千七百,捐与国库,充当库银。请皇上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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