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惊涛 183、王炸戏精仇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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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蜢儿精神有些涣散,虚弱地道:“那女娃娃听了,没有办法,好半天才只好答应了!”

那周先生立刻笑了起来,还得寸进尺地道:“小姐不妨把这把枇杷睡猫双面绣团扇送给县令小姐当礼物吧。”

苏澜听到这里,心里一沉,枇杷睡猫双面绣团扇上场了。

陶蜢儿继续说着。

那女娃娃一愣,不高兴地道:“周先生,这种行为僭越了!岂有我堂堂……小姐给她一介县令庶女送团扇的道理!”

那周先生立刻嚷嚷道:“小姐都答应见她们母女了,怎么倒不舍得一把团扇?难道小姐还在乎这点子钱么?且不说你家富贵,就说你是刺绣大家,随便一副绣品,少则百两,多则千两,数万两也有人抢着要!多少人等着拿你的绣品去贿赂上司,夺得功名利禄!”

陶敏和马喜儿听了,互相对望一眼,立马变得激动起来。两个人都是双眼滴溜溜乱转,呼吸加快,脸色通红,满满都是占有欲。

马喜儿压低嗓门道:“老爷,若是我们手头上有这样一个摇钱树,岂不是……”

陶蝈儿和陶蜢儿也赶紧凑趣道:“老爷,夫人,这可是个好机会……”

陶敏挥挥手,示意继续听隔壁的谈话。

那女娃娃好半天才无可奈何地道:“那好吧,就此一次!”

那周先生立刻笑道:“好我的小姐!只要我弟弟考取了秀才,我们全家都会给你立长生牌位!”

接着就听到隔壁传来开窗的“吱呀”声,接着是有人翻窗而出、轻手轻脚落地的“噗通”声。陶敏跟陶蝈儿一点头,两人也翻窗出去。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惊呼声,接着就听到“噗通”一声倒地声,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一些轻微的扑答声。不一会儿,陶敏和陶蝈儿翻窗回来。

马喜儿赶紧压低声音问道:“人呢?怎么没有弄回来?”

陶敏嗔道:“你傻呀,现在把人弄进来,不是送给人抓吗?放心,我已经把人放在了一个绝密的地方!”

不一会儿,就听到又有人翻窗进了隔壁。然后听到那个周先生压着嗓子呼喊:“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又听到另外两个娇滴滴的女声道:“姓周的,人呢?把我们叫来,莫不是诓骗我们的?”

正说着,就听门外有一个老年嬷嬷道:“小姐,素斋来了,该吃午餐了,老奴进来了。”

就听隔壁一阵慌乱,有人又跳窗,但是又有人摔倒在窗台外面,还高声呼痛。

显然里面的慌乱声惊动了老嬷嬷,接着听到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然后就是那个老嬷嬷的惊呼声:“小姐,小姐,你在哪里?来人啊,周先生伙同外人,把小姐劫持走了!”

紧接着,隔壁精舍传来一阵震惊和恐慌的尖叫声。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许声张!谁乱嚷乱叫我宰了谁!先把姓周的和这两个女人扣起来。”接着就听到有人跳窗的声音,然后惊异地道:“咦,这么大的鞋印,肯定是男人的脚印!而且还不止一人!说,姓周的,你敢伙同强盗劫持小姐!”接着又听到有人跳进屋,然后就是噼噼啪啪的巴掌声,然后就是那周先生的哀嚎声。

这时,陶敏似乎手哆嗦了一下,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听隔壁有人惊呼道:“这房子如此不隔音,兴许隔壁有人听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就听有人来敲门。陶敏示意陶蝈儿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汉子,他进门就施礼道:“这位先生,刚才可听见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

陶敏道:“刚才吓死我们了,碗筷都拿不稳了!”陶敏哆哆嗦嗦,仿佛非常害怕似的,“我们先是听那个女先生说,她弟弟要考秀才,逼着小姐见县令的小妾和庶女,还逼着小姐给她们母女送礼。小姐被逼不过,就答应了。那先生说,外面都是仆人,只能翻窗去另外一个精舍请县令的小妾和庶女。接着就听到翻窗的声音。我和我夫人还在说,这女先生如此胆大妄为,怕不是个好东西,只怕要出事,还想着要不要出门提醒一下你家下人。接着就听到隔壁又有翻窗的声音,我们还在说,怎么那周先生一介女流,动作这么麻利,这么快就回转了?哪知道隔壁仿佛进来好几个人,还传来男人呼呼喝喝的声音,说是那周先生请他们来抬人的!可把我们吓得要死!”

那中年汉子听了,就跑回隔壁,噼噼啪啪又是一阵耳光声,这回听到三个人的哭声,估计就是那周先生和县令的小妾和庶女。

然后又听到那汉子道:“走,去找这半山寺要说法,还有那狗日的县令!”

接着就听到隔壁传来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的声音和急速的脚步声。声音渐渐远去,然后陷入沉寂。

这时陶敏站起来道:“我们也走吧。”说着他们打点好行装,就出门了……

听到这里,刘希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咦,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把秦慧秀藏在什么地方了?”

只听苏澜“噗嗤”一笑道:“姨父,秦慧秀一定还在这间精舍里!”

陶蜢儿听了,大惊道:“小姐,你怎么知道秦慧秀还在那间精舍里?”

“很简单,这么短的时间,你们不可能把人弄走而不被人发现!就是赌一个灯下黑!小姐的家人看见小姐不见了,自以为就是小姐被人劫持走了,心慌意乱、惊惧交加之时,没有人仔细地搜查房间。我猜,那精舍里一定有橱柜之类的东西!而且,陶敏和陶蝈儿一定用脚印伪装了现场!”

陶蜢儿叹气道:“的确是。我们从橱柜里把秦慧秀搬了出来。她头上受了重伤,嘴巴塞了破布,双手双脚被捆缚,可是手里却紧紧地攥着那把枇杷树下睡猫的双面绣团扇……”

刘希好奇道:“陶敏怎么会知道那间房子里会有橱柜?”

苏澜一笑道:“这种精舍,布局一定都是一模一样的。陶敏的房间有橱柜,隔壁的房间自然也有橱柜!”

刘希恍然大悟。

陶蜢儿道:“若是小姐那天在现场,秦慧秀一定偷不出来!”

刘希怒斥道:“你们这是偷吗?纯粹就是青天白日公然抢夺,绑架劫持!真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苏澜道:“据我所知,小姐家封堵了道路,你们是怎么过得关卡?”

那陶蜢儿居然有些得意洋洋地道:“嗨,他们去找半山寺扯皮的时候,我们已经乘马车出了坛县。老爷和夫人让我们俩先走,绕道带着秦慧秀离开了夏州地界。那秦慧秀在马车里睡得死沉,我们还着急她死了呢。结果三天后才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苏澜知道,这一定是伤到了头。三天后才醒来,到如今只记得“半……”,连自己是谁,爹娘是谁,家乡在哪里都一概不知,可见陶敏和陶蝈儿主仆心有多黑,下手有多重!

“……几天以后我们再汇合时,听说老爷还到县衙作证!那周先生、半山寺的主持、知客僧,还有坛县县令鞠凯已经自尽,他的小妾和庶女被当堂活活打死。后来又听说,那天的护卫、婆子、丫鬟也是自杀的自杀,被打死的打死,被发卖的发卖,不计其数……”

刘希气得头晕目眩,手脚乱颤,都写不下去了。

苏澜冷冷地道:“抢夺一个秦慧秀,你们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毁灭了多少和美的家庭?真是作孽!”

刘希好不容易把口供录完,让陶蜢儿画押、按印。

审讯完毕,苏澜和刘希嘀咕了几句。

刘希不停地点头,把孔峰将军请来道:“这陶蜢儿是个极其重要、危险的犯人,必须严加看管。”

“放心!”孔峰道,一边让军汉把陶蜢儿拖了下去。

苏澜笑道:“孔伯伯,蹇利和纪泽,还有仇阳那小子还老实吧?”

孔峰笑呵呵地道:“蹇利和纪泽老实得很,如今帮着卫兵们写家书,一封家书五个铜板,每天卫兵排着长队找他们。生意红火得很,他们都乐此不疲!只怕现在让他们离开军营他们还不乐意呢!”

苏澜听了笑得眉眼弯弯:“咦,这倒是废物利用了!那仇阳呢?”

孔峰道:“嗨,那小子奸猾得很,以为我不知道,偷偷地已经跟好多人许愿,谁放他出军营,就给谁一万两白银!我不打不骂,也不克扣饭食,就是天天把他弄去挖壕沟,站规矩,劈柴,挑水,拉粪车,把他累成死狗!倒是奇怪,这小子不瘦,反倒长胖了!”

苏澜呵呵直笑:“果然是个贱坯子!”她想了想道:“过几日他老子就会来,到时候可能会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胖了是好事,说不定他老子还会感谢你!”

孔峰嗤笑道:“那好啊,要感谢就给银票,我让卫兵得点实惠,多吃几顿肥猪大肉!”

苏澜转而又道:“陶蜢儿这个老虔婆跟陶敏、马喜儿勾结,将秦慧秀,也就是舒郡王家的心仪郡主绑架劫持禁闭,逼迫她整日刺绣,连眼睛都快熬瞎了!”

孔峰吃了一惊:“什么,那天枫叶庄园救出来的姑娘竟然是舒郡王家的郡主?还是被陶敏绑架劫持的?这陶敏还真是狗胆包天,竟敢绑架劫持天家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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