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战怪兽灵药护身 戏徒弟长绳系体(1 / 1)

加入书签

 话说那怪物战不过雷鸣、陈亮回身一吼山摇谷震霎时洞中钻出无数小怪物来有的像虎有的像豹有的像豺狼有的像狐大人小小怪怪奇奇形状不一都奔过来咬的咬撞的撞前后左右团团围住。二人一着急就把嘴里含的药丸咽下肚去顿时眼光一转自觉身体暴长现出三头六臂。二人知道是师父的法术谅想断不至有害自己放大了胆狠命的把这些东西乱冲乱砍碰着刀的立刻身异处一命呜呼。那独角怪物见不是路又长吼一声如军中金鼓号令霎时间都各四散奔逃那独角怪物也就跳身远去。二人这才定了定神彼此瞧瞧仍是自己本来面目了。于是拣了一块石头坐下四周一瞧见方才被杀的野兽不少有的头已砍下有的颈上着了重伤有的肚腹穿透肚肠流出有的砍去前脚有的砍去后腿纷纷不一。雷鸣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东西都是自不量力尚未修成*人形就要出来作恶岂不是自寻死路!”陈亮道:“这也是他的劫数应该把性命送在吾们手内。”

说罢就侧着耳远听更声仍打二下雷鸣道:“师父字柬上限吾们三更缴令的现在大约已转二鼓了。若不趁此空闲下去捞取必然要失去时候了。”陈亮道:“对此时趁怪物逃去吾们从下去罢。倘耽延时候或者他又去纠合什么东西报仇吾们再要捞取就费手了。”雷鸣道:“到底你下去还是吾下去?”陈亮道:“师父字柬上说你本领比吾高水性比吾熟所以叫你下去。吾在上面接你上来罢。”雷鸣道:“就是吾下去也不妨。只是你在上面须把绳头紧紧执着一切格外小心见绳子一动务要立刻提吾上来。倘一大意吾在水中不能久等性命就送去了。”陈亮笑道:“这是自然。吾同你虽是异姓倒比骨肉还亲热现在一块儿在此给师父办事自然同生同死那敢怠慢!你放心下去罢岸上的事都由吾一人经管。”雷鸣这才把带来的包裹卸下放在地上解开取出香鱼皮水衣靠穿着起来。陈亮把绳子一根根的接起来约长二十丈左右一头缚在雷鸣身上一头缚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力把雷鸣渐渐放下去。放了十余丈还没到底心中着急道:倘这绳子嫌短不敷今夜仍不能取回这颗印了岂不白费心力?正在踌躇之际觉手中一松就知道下面雷鸣已到底了心中这才宽慰就蹲着身子坐在溪边俯着头两手紧握绳子向下面水底瞧着。

雷鸣目从放下水中一时深不见底也生着急后来忽觉立着地方知已经到底。他办事素来胆大心细又恐怕还是立着溪边凸出来的石头倘一不留心失脚跌下去上面陈亮冷不防拉不住绳子一同跌下。所以虽然到底仍是步步经意脚脚留心在水底暗摸。摸到一处觉触手一物甚坚硬拾起来仔细一摸是一个木匣儿两手捧着用力一摇内有东西极其沉重心中大喜道:这必是印绶了。就把来挂在腰间方欲摇绳咨照陈亮叫他收起来焉知还没动手只听上面水上“扑通”一声响就是一黑物直沉下来。雷鸣在水中瞧不清正不知是什么东西忽见陈亮直立在前雷鸣大惊道:“你怎么也下来了?”陈亮道:“吾在溪边瞧着你忽然背后一件东西把吾一撞吾蹲身不牢就跌下水来了。”雷鸣道:“你吾一同下水这溪有十余丈深如何上的去?今天是死在水里了。”陈亮道:“这也是命该如此。”正说之间忽然二人背上奇痒难熬。雷鸣道:“唷唷利害如此奇痒比死也难过。”陈亮道:“吾也痒的不亦乐乎你来先给吾搔搔罢。”雷鸣道:“吾同你索性把衣裳解去吾给你搔你给吾搔搔个痛快再死不迟。”二人这才各把衣裳解去彼此搔痒。忽见济公日中给他画符的地方大放光明其光直冒至九霄云中。陈亮道:“对了师父的法术验了。”雷鸣道:“真希奇师父真是法术无边吾们这一回大约不至于死了。”说罢就蹲着身坐下陈亮也坐下彼此各忍上气闭了嘴不言不语。

不到一刻忽闻上面有人叫道:“徒弟徒弟!”雷鸣就把陈亮一推道:“你听师父来了。”陈亮一听果然是济公的声音不禁大喜道:“师父自来救吾们了。”原来济公打二人走后他就把房中向东的窗扇推开瞧着瞧到二更左右并没瞧见什么心中暗喜道:此刻不见动静二人或者能免此难也未可知的。焉知还没想完就见两道红光冲天而起济公大惊赶忙嚷道:“不好了救人要紧!”此时行辕中上下人等都因等着雷鸣、陈亮取印回来所以都未曾睡觉各在房中议论这事。张大人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在上房中踱来踱去一味的踌躇盘算。忽听外面人声一乱他就立刻跑出来见济公在那里乱跳乱嚷他就走进书房问道:“圣僧为什么事?请说吾知道。”济公一见张大人就紧锁眉头埋怨道:“为你取印吾的徒弟受着大难。”张大人不解其中缘故问道:“令高徒莫非回来了吗?”济公道:“他若回来倒不至于受难了;因为没有回来所以在外边受难。”张大人道:“既令徒没回来圣僧怎么知他受难?”济公用手一指道:“东红光一道你瞧这就是他们背上的红光。吾打他们的时节给他们背上各画了一道符他若浸在水中浸了半个时辰这符就要作怪痒一痒一搔痒这地方就立刻放出光明上冲霄汉这是吾防备着救他们的暗号。现在你看光明已放他们必定落于深溪之中不能上岸了。”张大人失惊道:“似此如之奈何?”济公道:“这是你求吾的事情都是你害吾徒弟。你现在如若要吾去救他们须得依吾一件事;若要不依吾就不去救他。”

张大人一想:这和尚善于要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无论天大的事吾只得依他;若要不依他坐定不肯去吾那里对得起人家?想罢就道:“师傅只要把人救起把印捞来无论什么吾都能应允你快快说罢。”济公道:“吾别的都不要只依吾一个字你允不允?”张大人道:“那一个字?只要吾做得到吾必然允从。”济公这才走近张大人耳边附耳说道:“吾要喝酒。”张大人哈哈一笑道:“师傅原来只要吃酒!这有什么难事?只须分付厨房备办就是了。”济公也哈哈一笑就分付家人取三十丈长绳来家人立刻取到。济公带在身上叫众人守候着:“吾和尚一到三更准回来。”张大人问道:“圣僧此去有多少路?”济公道:“来回约有五六十里。”张大人道:“这样远路一时那能走的到?”济公道:“容易。”说罢往外就走。张大人送他到门外济公口中念道:“唵嘛呢叭迷吽1用手望自己脚上一指只见他两脚如飞转眼已不见了。

济公在路上不到片刻已到山溪边在上面一叫应雷鸣在下面知道师父已赶到只昂着头瞧他来救。忽然水面“扑通扑通”两响两块大石头沉下水来石上缚着两个绳头二人会意各人解下一个缚在身上把起初的绳头放去。济公在上面瞧着见那绳儿乱摇乱动知道他二人已缚在身上就念了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1忽然那根绳儿就像铁线一般坚硬异常济公拉了往前就走。济公走了一步二人在水中拉起一步济公走了十余人出了树林他二人在岸上了。雷鸣见师父相离不远就要跑向前去细说情由焉知那绳如铁不能屈曲解又解不下走又走不上济公走一步他们二人也被拉走一步;济公不走他二人也只好住着不能走动。出了树林济公又念上真言顿时其行如飞;二人虽然都有夜行工夫还差得远哩。济公一口气跑回行辕张大人接着见他身上缚着绳单只一人并不见雷鸣、陈亮因问道:“圣僧你自己回来怎么两位高徒仍不见呢?”济公道:“他二人此番给你出了力理应迎接进来谢谢他才是。你方才只接了我进来并不接他他二人一赌气就装着身势站在衙门外不肯进来了。”

张大人闻言忙奔出来见一绳索牵着用手一摸坚硬如铁心中十分诧异道:这绳索有何用处?怎么竟像铁索一般?及到外面见二人挺挺立着面作怒容。张大人以为他们真个动怒忙赶上前深深一揖道:“二位为着我吃了一番辛苦我迎接来迟望乞恕罪。”陈亮道:“张大人说那里话来!我二人既蒙知爱何在乎区区迎送形迹!”张大人道:“二位既不为此怎么不肯进来?”雷鸣用手一指绳索道:“我们为着这东西不能走动只好在此立着。”不料话未说完那绳索就忽然照常软了二人这才把缚的结儿解去跟着张大人一路进来。走到书房济公拍手笑道:“徒弟我用这个法儿给你们争这礼节你瞧好不好?”张大人也笑起来了。济公又对张大人道:“你方才答应我的酒呢?”张大人道:“我已经分付厨房叫他们备办高排海味上等酒席专请圣僧受用。”济公道:“好我半夜没酒吃肚里难受须得吃他二十壶才好睡觉。”话未说完酒已办上仍是六人一席。张大人总不解偷印的道理问济公道:“圣僧既知道偷印的去处必然知道偷印的缘由请圣僧给我说说明白。”济公道:“偷印的就是你府中作怪的妖物他名为独角兽是尘世上极少的东西。这东西最利害无比他修炼了一千五百年能变人形自以为道术深远专一收徒弟教他法术。起初收的都是他同类之物后来同类收尽就收别种东西无论你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兴妖作怪的他都肯收作徒弟。”济公说至此间大家都听得高兴忽然张大人把桌儿一拍道:“你们师徒白费心了!”众人大惊问故。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