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宫变(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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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人能窥视天机,倒也可以解释了发生在刘辩身上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还可以解释了袁隗一直耿耿于怀的董卓入洛阳的事情。

要是刘辩真能预测未来,便可以在董卓入洛阳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才可以轻易的将其一举拿下,彻底掌握洛阳的局势。袁氏便是在那时失去了先机,形势为之一变。

袁隗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几乎无限的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刘辩的所有对手都没有像袁隗这样以这种角度去思考刘辩,那些人都把刘辩的才能视为理所应当,把他当成需要仰视或者平视的对手。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辩越加的成熟,越加的融入这个时代,他的秘密被永远的深藏起来。

只有袁隗此时差一点探究到了刘辩的秘密,只可惜的是他也仅仅走到了这一步便停住了。

因为这一切确实太匪夷所思了。以往的史书记载,根本没有这种死而复生而又获得天机的例子。即使野史上也鲜有记载。

像这种事,基本上都是乱世的征兆,一般都不会有详细的记录。官方的记录都是一笔带过,后世的史书自然语焉不详。更何况一辈子信奉儒家思想,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袁隗在感情上也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

而且若是说人死复活后便能预知未来,那袁隗也未听过刘辩有过死而复生的情况,严格说也并不符合他的推测。

最终,袁隗还是没有解开刘辩身上的谜团。在这最后交锋的夜晚,袁隗将平日的推想又梳理了一遍,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

今晚过后,成功或失败,刘辩身上的这些不解之谜恐怕永远都会难以解开。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后堂传来,在寂静的府中格外清晰。袁隗的思绪被打断,心中不由得一紧。

起身绕过屏风走进了后堂,老妻马伦正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

袁隗急忙上前搀扶住她,关心的说道:“夫人的病没有好,还不宜活动。”

马伦苦笑了一下,答道:“妾身病了许久,整天躺在榻上心里烦闷的很。”

袁隗将她扶坐在榻上,又去倒了一碗水。在马伦喝完水后,灰白的脸色红润了一些,袁隗这才说道:“夫人安心养病,很快就会痊愈的。”

袁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片苦涩。妻子马伦从年初便一病不起,为了给马伦治病,他甚至拉下脸面去请来亲近刘辩的神医华佗来诊治。

只是即使是华佗对妻子的病也束手无策,下了药石无医的诊断,只是开了一点减轻痛苦的方子。

虽然爱妻心切的袁隗当时是愤怒的指责华佗是故意见死不救,不过他心中也明白妻子的确实是大限将至了。

夫妻多年的相濡以沫,袁隗的心中悲苦,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妻子的内疚。自己暗中筹划的那些事情虽然一直瞒着妻子,可是袁隗知道这位在新婚之夜便以智慧和口才将自己辩的哑口无言的妻子怎么会对自己的计划没有察觉。

就像华佗对妻子的诊断是“郁结于心,心血亏损”,妻子恐怕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计划,心中担心恐惧,这才一病不起的吧。

妻子一直都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张口询问过自己。就如今晚一样,妻子也没有张口询问仆众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由袁隗一个人来侍候自己。对外面隐约传来的呼喊声也充耳不闻,只是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妻子聪慧如此,把所有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不过也没有说过劝阻袁隗的话,大概也是因为她明白袁氏如今已是别无出路。即使袁隗什么都不去做,天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妻子什么也不说,袁隗也便不愿再说什么。默默的牵起了妻子的手,当年那白皙如玉的手如今已经变得枯瘦、干皱。然而在袁隗的眼中却始终没有改变过。

“过几天夫人身体好一点了,便带夫人出去游玩一番。”袁隗安慰妻子道。

马伦微笑着点点头。看着袁隗双目布满了血丝,也心疼的说道:“夫君为国事家事操劳,也要保重身体。”

袁隗握着妻子的手,低头不语。

马伦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夫君凡事莫要强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力终有穷尽,尽力而为便是了。剩下的,也只能听天由命。”

袁隗目视妻子,有些惊讶,也有些惭愧。自己一直都不想妻子参与到自己的那些事情中,可是最后还是把他连累进来了。

“天子见疑,我袁氏百年基业岌岌可危,为夫我殚精竭虑,希望能保我袁氏祖宗基业不失。只是时不待我,为夫也是深感无奈啊!”袁隗忧愁的说道。

马伦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妻子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袁隗感觉到了她的担心。妻子的见识远在自己之上,自己与刘辩几次交锋都是胜多败少。今晚的起事他多方准备,四处点火,心中也是忌惮刘辩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

他不相信刘辩对自己毫无防备,这两年光是家门口明的暗的统调社的密探多如牛毛。袁隗为此一直在计划开始之前才又布置了一手暗棋,此次计划的希望便放在了这手暗棋之上。

看着妻子说了几句话后原本出现些红润的脸色又变得灰白,袁隗急忙扶着妻子又躺回了床榻上。

安顿好妻子后,袁隗又走回了大堂。外面的喊声似乎小了许多。

袁隗走出大堂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看着府外冲天的火光,算了算时候,他安排的那手暗棋应该开始发动了吧。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下一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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