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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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太太修改遗嘱这件事,完全可以查证,所以我相信你是说了实话的。但修改的遗嘱也有可能就是你的动机,遗嘱指定你为继承一部分财产,那也是高尔太太去世之后的事情。”坐在对面讯问的警官说,“你也有可能等不到高尔太太去世,因为谁知道高尔太太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去世呢?你或许想加速一下这个过程,是吗?”

“警官,好吧,你这样推测也是有道理,毕竟查案要考虑到各种可能性。那么,好吧,我申请你去查一下我的手机,或许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伯克利说,“高尔太太请我帮她在安里安装摄像头,这些现金就是我购买摄像头剩下的钱。这两天,我一直在调试摄影头,所以,昨天晚上发生在温室里的事情,说不定会有记录的。”

“既然有录像,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警官紧紧盯着伯克利,声音冰冷。

“一大早,我们就听到高尔太太出事的消息,我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把所有东西就收了。我也不知道高尔太太出事的具体地点,只是听你们说是在温室,我不确定,是不是拍到了些什么,只能看运气了。”伯克利一脸无辜地说着。

伯克利的手机拿来了,据他说这个摄像头有防盗功能,当画面中出现活动物体的时候就会自动录像。警察在他的指导下,打开了一个app,果然发现了一段录像,播放的结果,又是一个非常意外的结果。

录像显示时间是夜里11点50分,肯定是监控仪发现了有活动的物体出现,就开始了录像,但是有十来秒的延迟,当画面出现的时候,正中是温室的门口,门大开着,并没有出现什么活动的东西,但细心的警察发现了画面左下角,有一个物体在动,应该是一个脑袋最上面的一部分,时隐时现的。大致过了两、三分钟,高尔太太的影子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现,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走过来查看,一进门,她就吃了一惊,分明是看到了温室里的人。

她向前走了两步,似乎说了些什么,但监控录像是没有声音的,只能看到她的嘴在动,暂时无法知道她正在和谁说话。

随后,她就停了下来,说话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没过多久,她开始向后退去,而隐藏在录像画面之下的人,一步一步向前走了过来,脑袋一点一点露了出来,一只美丽的蝴蝶发卡在头发上飘然欲飞。

“是伯克利太太?”和伯克利太太说过的女警发出了疑问。

录像仍然在继续,不过看进程条已经过了三分之二,画面中高尔太太停了一下,她的脸上有些嘲讽之色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随即,她脸上又出现了一些恐惧的样子,不由得又向外退了过去,而就是这两步,要了她的命,她的脚绊在温室的门槛上,年老的身体反应还来不及反应,就摔了下去,下落的过程中,身体明显弹了一下,这是磕在石槽上的反应,身体终于无力地平躺在地面上。

背对着摄像头的人快步走了过去,随着背影完全出现在画面中,大家都差不多能确认这就是伯克利太太了。只见她蹲在温室门口,看了看高尔太太,愣了一会儿,又转身进了温室,这下,大家看到了她的正脸,确定无疑就是伯克利太太。

她拿起了耙子,这时,大家都注意到了,她手上戴着手套。她把耙子扔在了地上,随后离开了温室,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两分钟,录像结束。

录像随即被拷贝了下来,放在大屏幕上反复播放。同时,两名警察带着拘捕令又一次返回了伯克利家,将伯克利太太带回了警局。

面对着铁证如山,伯克利太太哭哭啼啼地承认了,当天晚上,她与伯克利先生吵完架,怎么也睡不着,就是想找高尔太太说个明白,她从伯克利先生那里知道最近几天,高尔太太总是要去温室看一看那株将在半夜开放的植物。

“半夜里很冷,我就戴着手套,穿着丈夫的皮鞋去找高尔太太,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就躲在温室里等她。如果她没有去温室,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伯克利太太慢慢平静下来,继续着往下说,“我刚进入温室没有几分钟,她就来了。我要求她远离我丈夫,否则,我可能会采取过激行为,这样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反正,我这边过不下去了,她也别想好过。她向后退、向后退,就绊倒了,脑袋磕在什么东西上,一动不动,我吓坏了。”

“为什么要把耙子扔在地上呢?”警察揪住一个细节,深究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当时吓坏了,可能是无意识的动作吧。”伯克利太太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闷声说道。

“伯克利太太,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做好了反侦察的准备之后,才去找的高尔太太,你心里揣着什么样的恶念,是不言自明的事情。高尔太太出事之后,你没有及时呼救,就是希望达成你那邪恶的目的。把耙子扔在地上,这是存着嫁祸他人和增加刑侦难度的想法,你觉得我说得对吗?”警察觉得自己已经识别了伯克利太太的心思和障眼法。

“不,不,你胡说。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是个可怜的女人。”伯克利太太哭得真的很大声。

伯克利先生被无罪释放,回到了家里,他安安静静地等了好几天,等到高尔太太的葬礼过后,他委托了律师与已经被正式起诉的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

摆脱了令人窒息的婚姻,还将拿到一笔飞来的横财,伯克利的心情一直非常好,可惜的是,他的好心情在面对高尔太太的律师时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高尔太太又一次修改了遗嘱?我只能拿到5000元?”

“是的,伯克利先生,高尔太太是一位心底非常善良的慈善家,她将自己的遗产大部分都捐赠给了妇女儿童慈善基金会。她解释过反复变更遗嘱的原因,她说,已经帮助您摆脱了失业的低落期,您将在最美好的希望指引下快乐地生活,如果几年下来,您一定会成为最活跃的社区活动家。而她将会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完成最终的事情。”

“哦,那个老……不,善良的老人家,愿她在天堂成为一位最美丽的天使。”伯克利先生的内心已经像打翻了十七八种调味剂似的,各种“科技与狠活儿”的滋味涌上心头。

不久之后,伯克利搬到了一个他精心地挑选的新社区。

第二天,他在自家草坪上辛勤工作了一上午,将草坪打理得油光水滑、绿草如茵。期间,他一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隔壁的房门。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太太走出门来。伯克利先生调整了一下呼吸,中气十足地向她打着招呼:“早上好,格里高里太太。今天天气不错,您家的草坪看来需要一点点整顿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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