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明湖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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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大明湖畔的影视城没有发展起来,倒是原来的鬼市借着烂尾楼三不管这个东风越做越大,成了当地一张上不了台面的名片。

后来全国侦破了几个大的盗墓案,销赃的渠道基本上都跟这个市场有关联,市政府干脆一狠心,拨了巨资把烂尾楼装修了一下,收编成了正规市场,所有古玩摊贩凭执照合法经营,同时政府还派驻了各类监管机构,整个市场一下子就成了全国南方片区的文玩集散中心。

需要说明的是,本市乃至全国所有的政府部门都是高效廉洁、三严三实的部门,绝对不会出现警察收黑钱、城管乱打人、工商断水电等令人深恶痛绝的现象,正因为如此,大明湖古玩街才没被取缔,反而华丽蜕变一跃而成养活十好几万人的文化经济区。

真正到了大明湖文玩经济开发区的时候,我们“嚯”的一声,傻眼了。

倒不是因为市场太大,而是一眼望过去,正规店铺就不说了,街边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摊位里面,居然有一半都竖着个小旗子,上面的内容大同小异,都特么是算命看相。

看来我们能想到的,人家说不定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干了。

都说同行是冤家,面对这么多冤家,我深切感觉到臣妾实在有点办不到啊

“要不还是回去想别的辙吧,竞争太激烈,别到时候饭钱没混上,还要被人砸牌子。”我拉着马小甸想战略性撤退。

马小甸伸着两指霸气地同时抠着两个鼻孔,瓮声瓮气地说出了旅游界的一句名言:“来都来了。”

就冲这句话,我们逃荒似的背着家伙什儿在市场里转了一大圈,想找个靠谱的位置摆摊,结果绕了一个多小时,挤得鞋都掉了两次,愣是没能挤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更扯淡的是,我的裤兜被无数小偷摸了无数遍,大腿都特么的快被摸青了,后来不知道哪个小偷大发善心,反过头来朝我兜里塞了二十块钱,说起来真的都是泪啊

最后实在没办法,俩人在距离市场大门口还有一百多米的位置找了棵大槐树,在草地上铺好同寝舍友临走时不要的旧床单,拿出竹竿支起一张花里胡哨的小旗,上面写着“算命看象拔火罐、保媒拉钎点鸡眼,兼看阴阳宅”。

跟市场里那些做工精良的行头相比,我们这比要饭强不了多少的造型能不能拉到业务,我表示由衷的怀疑。

最起码人家的旗子都是镶边绣字的,而我们旗子却是拿窗帘剪出来的,上面满是马小甸狗啃似的炭笔字,写得大小不一就不说了,关键还有错别字,具体是哪个字我就不说了,太羞耻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小马扎上,心里有点后悔没带一根鱼竿出来,旁边就是大明湖,说不定钓两条鱼上来也能糊弄一顿,没办法,现在哥们儿脑子里整天转悠的都是吃,吃,吃。

马小甸戴着一副瞎子阿炳式的墨镜,入定似的坐着一动不动,看那意思是也想装瞎子。

让我搞不懂的是,你丫都成瞎子了,还怎么给人看相

这么一弄,我越发觉得不靠谱了。

“嘿呦,我说你们哥俩真够可以的啊,”心里正没底的时候,旁边路过一个四眼田鸡,欠揍地指着我们的小旗笑得前仰后合,“拢共这几个字儿,居然错了俩,虽然说算命都靠骗,但好歹是个文化人的活儿,你们入错行了吧,挖哈哈哈哈”

“滚你丫的,信不信给你脑袋开个瓢。”我被他嘲笑得小脸通红,一把摸起屁股底下的小马扎,作势要砸他,吓得王八蛋抱头就跑。

狗日的马小甸还是人五人六的坐着一动不动,似乎人家笑的不是他。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仔细看了看小旗,错了俩字我怎么只找到一个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第二个错字,悻悻的骂了一句四眼田鸡文盲,放下小马扎继续守株待兔。

只可惜这里虽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一晃半个多小时,偏偏就没有一个人哪怕朝我们多看一眼,搞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隐形了。

都说万事开头难,搁我这儿也着实太难了点儿,我一边火烧火燎,一边昏昏欲睡。

“嘿,你们家大人呢我算命。”

正打盹的时候,耳旁响起了一声吼。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睁眼看见算命摊子前面站着个五短身材的秃头。他那照得见人影的大光头晚上都能当100瓦灯泡来用,粗短的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大金链子,健硕的上身紧绷绷的裹着一条普拉达的短袖t恤,右边胳肢窝夹着个驴牌的电费包,左边的大粗胳膊上还纹着个长得像王宝强的爱神丘比特,也有可能纹的是长得像丘比特的王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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