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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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愣的看着那宛如从天而降的人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眼神让我浑身沁凉。

不双有虎狼之心的永络国君今日又见到了他。

在结果不明的交会中见到了他。

本不该退缩。但我的确在怕打心底里的害怕。

不觉的就往后退了半步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他握紧了我的手温暖有力。他说:“不用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手的温暖从我的指尖传入慢慢汇聚在了心里。我知道身后那人就算风雨欲来也会在我的头顶上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

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露出了笑容。

故作从容上前拱手作礼:“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您。”

不双的唇角微微勾着挥手指着旁边的椅子对我道:“坐。”

漆黑的檀木椅奇怪的形状倒是像极了虎口。

翩然坐下不多客套那些东西说来太过浮华对于不双来讲全是浪费口舌就径直对他道:“两国兵戎今日国君亲自到此实在是让我国兵将惶恐还望国君体谅将我国降将送回。”

而不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先是闷笑转而大笑那笑声中气十足不住回响。

看来他的伤势早已已痊愈。

我微微调整了坐姿问他:“国君在笑什么。”

他收住笑依旧歪着头看着我然后向前探了探身子用只有我能听到的语调道:“我是在笑以元帅这般美貌做尼姑真是可惜了。”

我脸上羞的烫却不好作只狠的瞪着他。

他靠回大椅上拍手。一旁的士兵便从里押出个人来。

我一看正是商容。

两个月没见竟是被折磨的不成了人形。头松散两颊凹陷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当初风流才子的样貌?

我险些就没认出他来。

心里满满的全是恨意用力咬了咬牙才挤出一抹笑容:“国君心胸有如大海娉兰在此先行谢过。待我将此人带回自会严加处置。”一刻不想多留说完就要起身他却伸手拦住。

“且慢。”

“怎么?国君要反悔吗?”

不双抬起眼朝我轻蔑的笑:“我不双说过的话从来都会兑现。今日让你过来人自然会让你带走但也不会那么简单。来人!”

他话刚说完就有人从旁边捧过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樽清酒漾着碎玉般的光泽。

他将酒放在我身前一脸邪气。

“这是我国国师特意为元帅所酿的葡萄绿元帅不尝一尝又怎么好走?”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那两杯酒心里涌起了种不祥。

他依旧冷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元帅的胆量而且我也不妨告诉你。”他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这酒里有一杯是毒药。”

冷汗涔涔的就从脊背上涌了出来我抬眼盯着他他却挑衅的扬起了手中的杯子唇轻动那形状竟是:不敢么?

毒酒若不是一心寻死又有几个人敢喝?

我伫立在原地半晌未动。

只是头脑中忽然涌起了千般念头。

一些陈旧的黄的温暖的凄凉的痛苦的无奈的哀伤的东西混在一起纠转着彭湃涌出在心中百转千回。

商容我对他是有誓言的又怎能临阵退缩。

淡淡一笑对那个万般狂傲的人道:“好我喝。”

随意挑了一杯墨绿色的酒在金樽中轻盈跳跃微甜的酒香滑润绵长果然是好酒。

回身看了看那三百士兵只有希琰的脸上含了几分担忧。

他们没听到我与不双的对话自然不会想到他们的主帅此刻正在面临着什么。

举起酒杯朝着远方心中想念着早已刻入骨髓的容颜。

淡淡的说:“子煌这杯敬你。”

一饮而尽。

酒汁滑爽入喉干醇。余味缠绕舌齿之间久久不散。

真是奇怪在那一刻我想的竟然不是我的未来。

而是那些从未淡忘的过往。

是杏花飞落的烂漫是玉笛的清婉绵长是白衣下的一片鲜红是腹中幼儿陨落的惨白是一切一切的幸福是一切一切的无奈。

如果我必须离去我只少要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

将金樽摔在地上问他:“可以带他走了么?”

他脸上的笑容却从未变过。

“当然。”

然后依旧是唇语:“我说过决不会放过你。”

我看懂了但这些与我已经毫无干系。

拉起商容领兵而归。

路上我告诉那个日后自会才盖四方的男子:“不管皇家欠了你什么你要为永络国尽仁臣之道。”

他点头铭记于心。

我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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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平缓的过去三月默默的来。

袁跻秉调派兵马回了昌舟城并开始组织士兵帮忙春种。

我从来没去想那杯酒喝下去后会生什么也没去想他究竟是不是毒酒。

因为我早就知道答案。

不双说他不会放过我那两杯酒定然全部都是噬骨的毒药。

就算让我选结果也是一样。

所以在三月初来的那天我并没对我身体所出现的异样感到意外。

只告诉袁跻秉我想去关外走走不让人跟。

骑上黑风策马驰缰。

它的脾气虽然不好却甚通人性。

兀自带着我去了那篇咸水湖。

此时已是满湖的碧波荡漾。打碎了银霜般的日光。

坐在沙地上放眼望去万里山河一片晴好。

我摸了摸身下的土地仰面躺下。

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释然。

我累了太累了。只剩了最后的固执——

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片子煌的土地上……

又开始做梦。

梦太长记不清有了什么。

只耀眼的苍白日月在头顶交替。时而温润时而暴烈。

胸前难受的几要裂开。

猛然睁眼却难以回神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只听见耳边有人呼唤是万分熟悉的声音。

直到眼前的那片白光渐渐散出才惊醒转过头。

分不清梦与现实。

念了千百遍的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的床前。

淡淡的龙檀香萦绕鼻间。

偷偷与记忆中的比对居然没有半点差错。

真的是他。

“我又在做梦了……”伸出手拢上他的脸庞坐起身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轻轻的笑“若是梦就不醒来了。”

他的气息轻柔的扑在我的脸上用力抱我。

“傻丫头。”他吻着我的脖颈“你都睡了半个多月了不能再睡了。”

“都半个月了……”我揉了揉眼睛笑着看他:“怪不得我的头昏沉沉的。”搂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就干脆窝在他的怀里柔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袁跻秉了折子给我说你……病了我就赶过来看你。”

“朝里面的事情怎么办?”

“母后会打理。”

“不要紧么?”

他看着我眸子里盈满的全是怜惜。轻轻摇头只将我拥的更紧。

长久的思念就像悄无声息落入心中的种子待现时已疯长成了一片森林。

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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