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篇 第十八节 影火（2 / 2）

梅菲斯笑了起来，“你会欺负我。”她在耳边轻声说。吐气如兰。</p>

※※※</p>

时间一天天流逝，因为是在幽暗地域，没有日升月落，所以感觉都有些húnhún沌沌。葵lù到来之后，又有两批伊莉丝翠信徒抵达晨炼，这座荒废的古城渐渐也有了些气象。原本临时形成地三个派系自然也不复存在，“故土”和“旅居”的领导权统一都收归葵lù手中。她地位尊崇，声望又高。久负盛名垂数百年，领袖地位无人可以动摇。琼恩等人占据城市的东北角，算是自成一国，甚少来往。梅菲斯和德古拉从俘虏中挑选出优秀者编入军队，加以训练，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手中有一些力量，总比单枪匹马强，不说建功立业，成就什么，哪怕是以后隐居庄园，总也要护卫打手的。</p>

相对来说，琼恩就悠闲多了，资料。研习魔法，还抽空回了伊卡沙城一趟，和矮人叙叙旧，为自己地手下弄点援助过来，同时也关心一下魔像基地地建设情况——当然这些其实都只是顺带，不是真正的目地。</p>

真正的目地是芙蕾狄。</p>

琼恩去晨炼城。原本并无长久居住的打算，在他的当初设想中，不过是帮个忙，事毕依然回伊卡沙城，所以也没有把莫尼卡姐妹带上。只是世界上的事情，从来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往往走着走着就偏离了预期，结果一直在晨炼住了这么久，倒是把芙蕾狄冷落了。</p>

“没关系啊，”芙蕾狄轻轻说。“我在这里很好呢。”</p>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赤luo着被琼恩抱在怀里，手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一双玉tuǐ无力地扣在对方腰间。两人的下面紧密结合在一起，琼恩站立着，手臂穿过她地tuǐ弯，双手托着少女的臀部，掌握着节奏和深浅。这种姿势对男xìng要求很高，倘若体力不足，做到一半支持不住，那边大煞风景；所幸芙蕾狄是属于娇小类型的女孩子，体重很轻，并无此虞。</p>

“你最近在做什么呢。”琼恩问，一边重重tǐng了tǐng腰。</p>

芙蕾狄咬紧嘴，终究还是忍不住从咽喉中挤出一丝低吟，“主要是帮他们探矿，”她喘息着说，“那份深土预言的笔记，我已经基本明白，最近和岩石交流的能力也提高不少……能够感应到一些矿石的存在……”</p>

“不错，”琼恩称赞着，在她上轻轻亲了一口，“进步很快呢。”</p>

“图书馆里有很多资料，而且他们传授了我很多经验，大部份都可以和魔法相印证的，所以进步就比较快了。”</p>

琼恩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从亚当斯那里弄到了一份魔法资料，是关于如何克服地脉辐射的影响，在幽暗地域进行无错传送地。当时粗略翻了翻，发现涉及到很多有关“岩石”、“土层”、“矿脉影响”之类的东西，颇为头大，直接丢进资料堆里。事后自己一直忙着干别的，倒差点把它给忘了。</p>

暂时不去想这个，先把怀里的小丫头喂饱再说。</p>

芙蕾狄体质不算强健，她的身体对于琼恩来说又毫无半点秘密可言，几乎是了如指掌，几次征挞便有些承受不住，只觉全身酸软无力，意识都渐渐有些朦胧起来，mímí糊糊间似乎自己又被放到了g上，双tuǐ屈起，摆出一个羞人的姿势，接着便是滚热粗壮地东西长驱直入，毫不怜惜地横冲猛撞，几乎将娇嫩的身体完全贯穿，一股股热流自体内**处涌起，流遍全身，烫的她整个人仿佛都要融化了似的。</p>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晕眩过去，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正蜷在琼恩怀中，她的脸贴着他的xiōng膛，感受着熟悉的体温，闻着熟悉的男xìng味道，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心中便安安定定地，再没其他念头。</p>

十五岁地年纪，要说爱情，大约也并非是那么清楚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刻骨铭心，卿卿我我——这些或许都算是罢，但对于她来说，所有地这一切，其实都抵不过此刻的一点温暖和安心。</p>

只要在他怀里，便是安心的；只要知道这点。那便足够了。</p>

※※※</p>

琼恩原本想把芙蕾狄也带到晨炼去，却被拒绝了，小女孩说这边正在进行地一次探矿到了关键时刻，暂时不能脱身。琼恩转念想了想，如今自己和葵lù关系不洽，又似乎有被瓜理德斯城发现的迹象，只怕在晨炼也未必还会再住多久。说不定过段时日便要回来，当下也就罢了。在离开的时候。将那份幽暗地域无错传送的魔法资料给了芙蕾狄，让她有空看看，倘若能琢磨出什么，也是一桩好事。</p>

回到晨炼，发现城中忙忙乱乱，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又有商队从瓜理德斯出发，依旧是前往艾瑞德林。葵lù收到情报。于是再度派兵去打劫，虽然顺利得手，但在回城的路上却撞上了一群蛰伏怪，折损了不少人手。</p>

“幸好有葵lù在，否则的话至少一半的人会伤重而死。”梅菲斯说。</p>

“唔？”琼恩不解，“她们恢复神术了？”</p>

“没有，但葵lù拥有银火，是可以用于治疗地啊。”</p>

“哦。我忘了她同时还是魔法女神的选民。”</p>

琼恩地手下此次没有参与打劫，自然也没有损伤，所以他尽可以作壁上观。只不过大家毕竟同在一座城里，虽然彼此都没什么好感，总是难免要打交道的。这一天，葵lù前来拜访琼恩。</p>

她来的时候。琼恩正在琢磨那个菲尔伦护符，经过这些天来的研究，已经有些成果了。除了作为灭火器之外，它还拥有“通晓语言”的能力，只要把护符佩戴在身上或者握在手中，一个没有经过任何教育的人都能听懂这世界上绝大多数语言——当然，只能听懂读懂，不会说也不会写。此外它还能够创造小范围的魔法护罩，暂时遮蔽物品，阻隔魔法地探测。这些都算不上特别强大的能力。但很有趣。而且琼恩认为它还有更多的潜力没有被发掘出来。</p>

听说葵lù到来，琼恩随手把护符放在桌上。和梅菲斯一起起身迎接。随同葵lù而来的还有阿忒妮，显然是因为她和梅菲斯交好，可以作为缓和气氛所用。简单的寒暄之后，葵lù道明来意，原来她们打算在晨炼城中建一座正式的伊莉丝翠神殿，作为信徒朝拜集会之所。这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伊莉丝翠教会已经把晨炼城当作大本营，建立神殿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但这种大兴土木的建筑工程，卓尔们并不是十分擅长，如果能够有矮人地相助，那便事半功倍了。</p>

前日伊卡沙城支援了几个矮人工匠，帮助晨炼修缮城防，如今还留在城中，隶属琼恩所部。葵lù此来，意思就是希望能借这几个工匠，当然如果矮人能够提供更多的帮助，她也不会拒绝便是。</p>

些许小事，琼恩也不想故意刁难，当下便答应了。事情谈毕，葵lù正要告辞，突然“咦”了一声，面sè微变，猛然站起身来，盯着侧面一处。其他人不知何故，纷纷顺着她的眼光方向看去，却见是伊莉雅不知何时爬到了石桌上，正在把玩琼恩刚才随手丢下的菲尔松护符。</p>

这段时间以来，伊莉雅已经成了晨炼城中诸多人眼中的小恶魔，她年龄幼小，偏又满脑子的机灵诡计，总能有层出不穷地鬼点子，经常把身边人捉弄得（鸡）飞狗跳，又不好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能敬而远之。阿忒妮原本替她安排了一位伊莉丝翠牧师，据说是难得的好脾气，但也在坚持了一星期之后主动辞职，声称否则就有生命危险了。无奈之下，只好依照琼恩的原议，把她交给德古拉监护。德古拉受到的待遇并不比别人有所改善，但幸好他是个吸血鬼，耐打耐折腾，又把伊莉雅当妹妹宠溺着，倒也相安无事。</p>

至于琼恩，倒没怎么受到sāo扰，主要因为他基本都和梅菲斯在一起——而梅菲斯是唯一能够压制得住伊莉雅的人。不管再怎么顽皮，只要一到梅菲斯面前，原本的小恶魔立刻就变成了乖乖淑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xìng相克。</p>

刚才琼恩和葵lù等人正在谈事情，居然谁都不曾注意伊莉雅何时溜了进来。还爬上了石桌。只是这也不算什么事情，小孩子喜欢玩，原本便是天xìng，不管人类还是卓尔都一样，葵lù何必如此惊讶。</p>

正不解间，一道紫光在房间里亮起，细看却是伊莉雅手中的护符在发光。琼恩此时才吃了一惊。作为巫师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快放下！”他厉声说，“放下它。伊莉雅！”</p>

伊莉雅冲他微微笑了一笑。</p>

一刹那间，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地，脸庞上原本的稚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地是和年龄不相符地成熟和沉稳，五官依旧精致，但却少了原本的纯净，多了几分美艳和媚huò。唯一没有改变地似乎是双眼。依旧还是紫sè——但也变得更加明亮起来，仿佛星辰一般闪闪烁烁，璀璨生辉，令人不敢逼视。</p>

“蜘蛛！”</p>

伴随着葵lù的怒喝，庞大地虚像自伊莉雅身后浮现，那是一位美艳的卓尔女子，身材修长而玲珑浮凸，被透明蛛丝编织成地长袍和斗篷包裹着。大部份区域都遮掩不住。她丰满的角微微往后拉扯，lù出淡淡的笑意，紫sè的双眸中却漠然冰冷。一柄碧绿sè的匕首在她手中把玩着，忽而消失不见。</p>

无需再多做解释，所有人都在一刹那间明白了这个卓尔女子的身份：蛛后罗丝。</p>

在下一瞬间，琼恩和葵lù同时释放了自己掌握的最强大地法术。梅菲斯已经跃身冲上，阿忒妮抄起原本放在一旁的短弓，一支银sè长箭已经搭上弓弦。但所有的攻击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伊莉雅依旧紧紧地握着护符，紫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盛，已经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仿佛白昼。</p>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护符化作了无数碎末，汹涌澎湃的紫光在房间里疾速冲撞，化作一个庞大的漩涡。中心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在场地所有人都拉扯进去。“欢迎来到蜘蛛魔网。”伊莉雅轻声说，她的声音也完全变了。再不是平时那种清脆，而是柔软娇媚，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p>

她轻声笑着，在漩涡的黑洞中心半隐半现，若有若无。漩涡越来越急，力量越来越大，琼恩和梅菲斯双手握在一起，勉强稳住身形，但感觉即将支撑不住。阿忒妮已经要被卷入中心，千钧一发之际被葵lù扯了回来。</p>

两道耀眼光芒从葵lù体内涌出，一道是蓝白相间的闪电长束，一道是上次琼恩在祭祀仪式上见过的银sè长剑。它们交错着撞入漩涡的中心，整个房间似乎都被震动起来，紫光略略有所黯淡，漩涡地速度仿佛也减缓了几分，但随即又有恢复的趋势。</p>

“用影火！”葵lù朝琼恩大喊。</p>

然而琼恩莫名其妙，他甚至连影火是什么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葵lù到底想让他做什么。便在此时，他的怀中一阵震动，一个方方正正的白sè物品飞了出来，正是那副萨瓦棋。</p>

二十四枚棋子同时升起在半空，化作魔像落下来，包括原本理应是不能动用的两枚“主母”。它们整整齐齐，仿佛列成一个阵势似的，又像是一根根石柱矗立在洪流之中，将漩涡的中心包围在内。诡异的黑sè符文从每个魔像身上源源不断地泛出，迅速联结成一个圆环，逆着漩涡方向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p>

一时之间，房间里仿佛出现了两个漩涡，紫sè在外，黑sè在内，彼此方向逆反，速度却都是越来越快。在这两种强大力量的交错拉扯之下，凡人根本无力抗衡，就连施法逃脱的间隙都没有，葵lù再度释放出蓝白闪电和银剑，稍稍缓解了漩涡地速度，“快用影火！”她再次冲着琼恩大吼。</p>

问题是琼恩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影火，更不知道为什么葵lù就偏偏认准了他有“影火”可以运用，正自既恼怒又惊惶之间，陡然一股冰冷地寒意自腹中升起。</p>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去年在瓜理德斯的时候，进攻瑞费德家族，曾经中了对方巫师一击暗夜抚mō，正当将死之时，腹部也是这样一股yīn冷冰寒地气息升起，救了自己一命。琼恩心中一喜，“巴尔神力？”他暗中思忖着，“或许这次有救了。”</p>

寒气升腾直上，瞬间流遍全身，然后溢出，在体外凝聚幻化成一个漩涡状yīn影斗篷，逐渐扩大开来，撞上了紫sè和黑sè漩涡。三种力量交错在一起，仿佛巨大的磨盘一般，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被绞成碎末，石壁和天huā板也在不断被侵蚀，层层剥离，唯有身处旋涡中的几个人安然无恙。</p>

葵lù再度发出蓝白sè闪电和银剑，她的脸sè在一刹那都仿佛苍白了几分。银剑瞬间被紫光吞没，但蓝白闪电却和yīn影斗篷猛烈地撞在一处，轰然纷纷碎裂，紧接着便是震耳yù聋的大爆炸。</p>

黑暗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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