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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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半,秦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秦队长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经过处理,带着电子音特有的刺耳。

“是,你哪位?”

“一个热心的市民,我来向你报案。”

“报案?”

“对,静江花园后面的河滩上,有人被杀了。”

电话挂了。

秦轶愣了一愣,回拨电话,电话已关机。

不管是不是恶作剧,秦轶都必须去核实。

秦轶连忙叫上小李,一起驱车前往。

到了目的地,已经十点过十分。在路上的时候,小李还在说,现在正是盛夏,河滩上到处是散步的人群,怎么可能有人被杀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到了地方,小李不说话了,原来静江花园后面原本是个沙料厂,后来因为动静太大,被附近居民投诉,加上对环境的破坏,被政府勒令关闭了。秦轶找到看守的保安,保安一个人正在喝闷酒。秦轶说明来意,保安表示,一晚上都很安静,没有外人闯入的迹象。秦轶看看桌上几个喝空的啤酒瓶,让保安带他进去看看,保安虽不情愿,但也不敢不从。

三人进入被圈禁的河滩,借着保安的探灯,一路查看。保安酒喝多了,尿急,跟秦轶打声招呼,跑到远处去撒尿,突然,保安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回跑。秦轶和小李见状连忙跑过去。

“那……那……尸体!”保安指着后面,哆哆嗦嗦的说。

“给队里打电话,叫人过来。”秦轶吩咐小李。

秦轶夺过保安手里的探灯,朝尸体的方向走过去。

当探灯照亮了尸体,即便是秦轶,即便是在盛夏,他也觉得全身冷嗖嗖的,心底一股寒意往上涌——尸体的头部已经面目全非,四肢被齐根切断,拉离躯体,看起来就像被五马分尸过一样。

秦轶蹲下身,细细查看,发现死者脖子上有个切口,他用探灯扫了扫,看到尸体旁边到处是黑血,可见这个切口就是致命伤,可是尸体周围却没有挣扎的痕迹。难道这人一直躺在这里,任由血流干?是像聂昉昭一样,被麻醉了吗?

尸体被连夜搬回法医室。经过一连串的尸检,法医刘欣告诉秦轶,死者为男性,身高180cm左右,肌肉结实,想必力量不小,但是却没有反抗的迹象,即便是他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虐待?”秦轶看着尸体面目全非的脸,“他的脸是死前被砸的?”

秦轶原本以为,凶手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才砸烂了他的脸。

“这都不算什么。”刘欣从旁边拿过一个手术托盘,托盘里是牙齿,“这是在死者胃里找到的,我数了,一共30颗牙齿。”

“死者的牙齿?”秦轶惊了一跳。

“不全是。”刘欣用拨杆撑开死者的嘴唇,“你来看。”

“不看了,你说吧。”秦轶摆摆手。

“我数了,死者一共28颗牙,全部被拔了。”

“28颗?多了两颗?”

“是,真是奇怪。”

“多出的两颗牙,是谁的?”

“你问他。”刘欣指着尸体。

“嗯……”秦轶皱眉看着尸体,“你刚才说,死者没有反抗的迹象。意思是他也被麻醉了?”

“是,跟聂昉昭一样,而且用的是同一种麻醉剂。”

秦轶点点头,从旁边拿过一根拨杆,挑了挑死者脖子上的切口。

“这种伤口,我就是问问啊,如果是同一个凶手切的,你能不能检查出来?”

“这个……”刘欣想了想说,“如果是同一个人切的,不敢说每次都完全一样,但是用力的方向,轻重,应该会有一些习惯性的相同之处,但是这个做不了证据,太细微了,谁也保证不了百分之百正确。”

“没关系,你详细跟我说说,怎么判断用力的方向和轻重,还有,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判断是一个人习惯性的动作。”

“我的秦队啊,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要不你去医科大学上上解剖课,我估计有半年,你就能分辨清楚了。”

“嗨,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说正经的,有没有速成班?”

“有是有!”刘欣笑呵呵地看着秦轶,“你准备好牛排,明晚你请我烛光晚餐,咱们一边吃一边教,可好?”

“你啊你!”秦轶觉得一阵恶心,“难怪你嫁不出去!”

“去!你个老光棍,还嫌弃我来了!不教了!”

刘欣说完,拿起相机,开始给死者拍照。

“你帮我把切口拍清晰一点。”秦轶用拨杆挑开脖子处的伤口,“拍拍切口里面。”

“不对啊,老秦!”刘欣放下相机,“你是不是想起二十五前的那个案子了?”

“别嚷嚷!”秦轶对刘欣点点头,“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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