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陷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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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懿遥遥的望着五里外生的一切神情呆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出的五千军居然会在这一个冲锋之中就全然覆灭在李晟军的阵前。虽说在把军队派出之后的不久他就有些后悔知道这出去的五千人对于严阵以待的李晟军来说很有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但他怎么也不曾想过这有去无回的场面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如此的一幅。

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李晟动用了多少步兵?看他列出来的阵势动用的数目不会过一万再加上他后来动用骑兵也就是说他和我五千步兵交战的也就是那一万五千人。尽管那五千的骑兵足足可以相当于两万五千的步兵来使用但李晟直到最后才把这五千骑兵派上场。可以说他这五千骑兵在这场战斗中完完全全只是作为一个威慑力量存在的。真正吃掉自己五千步兵的也就是李晟那列着整齐队形的一万步兵。以五千对一万居然一个照面就被全歼这吴懿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了。

这是川军和李晟军自开战以来第一次正面的阵战。吴懿本以为在这样的阵战中自己即使不能和对方打一个平手却也可以在稍稍的微露下风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大军保住的。他始终没有想过自己会败更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的惨败。正面和对方一对一的战斗居然还会败得如此惨法这一个事实是最容易打击军队士气的。吴懿听着自己左右那一片的抽冷吸气之声便明白他们这些人的心中已然是胆怯了。

怎么办?吴懿小声的询问自己身边的一位亲兵。

他身边的这人身着普通的衣架拿着普通的骑抢乘着最普通的川马一切的打扮都和其他的亲卫骑兵没什么两样。但吴懿这位主将对他的态度却是相当谨慎的谨慎到了甚至有些恭敬的地步这就不能不说明他身份的特殊了。他现在只是一个隶徒而已但他的名字却曾经被这儿的每一个人所听闻所敬服。刘璝这就是他的名字。他曾经是这数万川军的主将是带着他们与李晟打了好几战的主将。虽然那些战打得都是败仗但要说对李晟军的了解他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

还能怎么办呢?眼下不是逞能的时候。经历了刚刚的一战我手中这些士兵的士气更加低落了。李晟军的强大不是你我短期可以越的。我想我应该去依托我们可以依托的东西而不是用们的短处去对上李晟军的长处。刘璝想了想向吴懿建议道:鸣金收兵谨守营地。利用营盘的重要性来吸引李晟军的进攻;依托营盘的坚固性来抵御李晟军的进攻;利用时间的流逝来拖延李晟军的精力;利用绵竹守将李严的武勇来完成对李晟军的最后一击。这就是我们眼下所能进行的计划。李晟军直奔我们雒城而来却把绵竹关撇在后头他是定是得到了我们城中虚弱的情况才会如此。若他能迅的攻下我们雒城那一切还好说。若是时间拖延的久了只怕绵竹方面就将成为他喉中的一根利刺。绵竹的李严可以算是我们益州军中第一能打的将军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和绵竹方面联系一下呢?已经显得有些焦头烂额的吴懿听刘璝提起绵竹的李严顿时眼睛一亮终于意识到李晟眼下孤军突进的情况颇有几分兴奋的问自己好友刘璝:我们可以让李严带兵去袭击李晟军的粮道啊。有绵竹那边出来袭取李晟军的粮道那位置不是正好吗?

李正方不会答应的。刘璝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吴懿不解的追问道。他久在成都与各城的守将并不太熟悉对于李严他有的也仅仅是数面相见的印象罢了。

因为这里。刘璝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心李严的个性与严颜老将军颇有些相似都是爱民之人且他更富有野心。若我军处于上风你让绵竹方面去袭击李晟军的粮道那他或许还会答应。但眼下我们处于下风他那心中恐怕连投降李晟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会轻易的答应你呢。只要李严能在我们打败李晟军之前不投降李晟我就谢天谢地了。所以让李严去袭取李晟军粮道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想了。这些地方上的将军们先看重的是自己的实力和利益而不是什么忠君之类的。

原来如此。吴懿听了心又沉了下去。他望着对面那一片的死寂望着那刚刚吞噬了自己五千勇士的敌人队伍无奈的长叹一声很不自信的问道:刘将军你认为我们眼下还能取得这一整场战争的胜利么?不要说什么我们只要拖延时间等待天下大变就可以反攻的话。那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对于别人我从来都不怎么相信。因为那对于我么你来说太没有自主了。

如果能又能如何?如果不能又能如何?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还不是一样的吗?我们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公还能有别的什么话好说的呢?刘璝叹息了。被刘璋解职贬为隶徒以来他对刘璋是彻底的失望了原本的忠君思想生了很大的变化。若不是他还存着一定要打败李晟一回为自己正名的念头的话只怕他早就去投靠李晟了。毕竟眼下谁都知道李晟是一个比刘璋更有前途的主君。

这吴懿也不好多说什么。对于好友的遭遇他也是颇有些同情的尽管他也很理解那一般百姓对好友的痛恨。

话题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吴懿知道在继续说下去的结果是什么。所以他只能选择中止。

面对全军这低迷不振的士气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下达了让全军都不由自主的松却一口气的命令:鸣金收兵归营。他不想在立在这儿了。自己的军队对上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让他哪怕曾有天大想法也不得放弃。敌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他们不来直接攻打我们就好。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益州军就这么退了。在经历了一次的实验攻击之后他们似乎被李晟军的强大攻击力给吓跑从而不再与李晟军对战。这是李晟军的胜利也是让李晟大松一口气的事情。事实上在吴懿和刘璝都没有看到的地方李晟军真正也多少显出了些疲态胜的有些惊险。

为了防止正在修筑的大营被益州军攻破为了能够让益州军知道自己强大从而畏惧自己不敢随意的与自己交战李晟这一次可是把他手头上能够派出的精锐都给派了上来。和吴懿、刘璝两人对李晟军的估计不同李晟军这一次参战的步兵不是区区的一万人而是一万五千人。这是为了增强弓箭攻击效果的缘故黄忠的弓箭营在涪水边上的那场夜战中损失惨重四千的整营到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两千的人数这让李晟军的远程打击力量遭到了眼中的挫折。虽然在后来李晟一直试图从降兵中挑选精锐的弓箭手加入黄忠的弓箭营但以益州军那些疏于训练没有多少经验的军士无论再怎么精锐似乎也不可能比得上黄忠那数年训练下来的弓箭手。没有办法李晟只好用数年来补充质量了他从降军中挑选出六千还够看的弓箭手编入黄忠的弓箭营中硬生生的将原来四千人的营扩张到了八千使得弓箭营在轮射配合上或许比之原来还有所差距但在齐射的威力上却已经达到原来那些老弓箭手的水平。正是有了这八千弓箭手的加入李晟军眼下才能用堂堂的战阵于正面用弓箭短矛将冲上来的五千益州军在冲锋的途中干掉。

八千的弓箭手加上四千的大盾兵和三千的长枪兵摆出密集而坚固方阵用了整整一万五千的兵力这才在李晟军的外围形成了一道坚若磬石的防线。当然这样由纯粹步兵组成的防线也只能用来对付几乎没有任何骑兵的益州军罢了。若是遇上曹操那样拥有大量骑兵的势力李晟可是万万不敢在立营之时将自己最为雄厚的兵力摆在一个方向的。在不知道敌人到底从哪里冲过来的情况下这样摆却是一种送死的行为。

这算是针对特殊人使用的特殊战术吧。可一而不可在啊。眼见对面的益州军偃旗息鼓下去李晟终于也从战场上撤了下来他走在建得差不多的营地之上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庞统和法正如此说道。今天的战斗表面上没有遇到任何的波折但李晟显就是有因此而产生了些许烦乱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可一而不可再这话说得好。事实上这天下之大还有什么是可一而在的呢?庞统很是赞同李晟的话当然除了吃饭、睡觉、喝酒这样琐碎以外。

庞统如是说道却是让李晟法正两人听了微微一愣随即又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你这个士元啊。

三人又走了一段法正突然悠悠的开口问道:今日的一战可谓是彻底的把益州军的士气给打压了下去。你说在看到了五千人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消灭掉之后吴懿会做什么想法呢?他会不会就此撤入城内?

不会吧。撤退的这种事情就算吴懿自己愿意他手下的那些将军士兵们也都是不同意的。这些士兵虽然训练不怎么样但终究还是有血气的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就这样回城继续忍受城里的守兵和那些百姓嘲讽。今天那五千士兵前赴后继的猛冲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庞统想了想说道。

这么说益州军犹有争胜之心了?还十分的强烈?李晟听了庞统的想法猛地停下了脚步思索着问道即使在我们如此猛烈的打击之下他们也没有放弃争胜之心?

恩自然是这样。若他们完全丧失了争胜之心的话只怕他们眼下不是逃回成都就是躲进雒城闭门不出了。法正点了点头给了李晟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可惜了李晟叹道:我们早先没有料到这一点也没有过益州军居然出城迎敌。唉或许我们应该战败才好。

战败?为何主公如此说?法正微微的一愣不解的问道。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庞统现这个依旧不断灌着烈酒下肚的军师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处于朦胧之中好像没有听见李晟所叹的事情一样。他究竟是想到了主公所说的意思还是真的在享受那美酒的香醇呢?法正看不穿这一点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晓得李晟究竟会如此说身为将军还祈求自己战败这也真是他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巴望这李晟让自己的这位主公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也是一种学习。

孝直你知道我军眼下最弱的地方在哪里吗?李晟并没有回答法正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这么一个与刚才的话题似乎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这个嘛!法正稍稍的想了想答道:我们最弱的应该是攻城吧。其实也说不上是最弱因为攻城在兵法中本就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情。

恩正是如此。虽说我昔日在荆南之时也有命人研制大型的攻城器械但蜀中之路难行这些器械都不可能到达这儿我们的攻城实力其实并不比益州军要好上多少。对我们来说如果能把每一座城的士兵都解决在城外那是最好的了。我也都试图这样做南郑如此、梓潼如此、涪城也不是我们硬生生大小了。若不是能有手段可使只怕我们从汉中一路打到这里兵马早就剩不下多少了。必须在还没攻城时候尽可能的削弱守城一方的实力即使面对这雒城也是一样。李晟悠悠的解释道。

这话说得是有理不过这又和想要战败有什么关系呢?法正的心思被李晟的话语拨弄着似乎变得越来越麻乱起来似乎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主公究竟想说的是什么?法正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在迷茫中求索着。

法正眼中的不解是如此的明显李晟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军师是被自己弄得有些迷糊了当下也不再卖弄什么关子来而是直接的向法正解释道:眼下雒城的情势你我皆以尽知。自是明白城内与城外虽同属益州军但却是完全对立的两个系统。城外的兵稍强些且有战意。而城内的兵则较弱在我军的兵势面前很可能因为畏惧而投降。是以我们若是能在短时间内把城外益州军给消灭那么城内的敌军就很有可能投降。那么怎样才能最快的消灭城外的军队呢?说道这里李晟微微的顿了顿笑着将目光转到了法正的脸上他问道: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孝直可愿意给我以解答否?

主公所问我又如何不敢回答呢?听李晟说了那么许多法正到此心中已然有了些主意他见李晟要考问自己当下微微的一笑开口说道:在短时间内消灭敌人的办法不是没有却需要做好了准备才行也就是用奇:在所谓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打一场敌人决计想不到的战斗。这样才能把敌人给消灭。联系到主公前面所讲的败退之事我想主公大约也不是想真败而只是想做出一个败的样子让敌人误以为我们弱了而后诱敌深入于敌方的追击中将对方围歼吧。唔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此说来我们眼下胜了他们一场倒是有些可惜了。法正边说边想倒是迅的领会了李晟所说的那个想要战败的意思。

可惜有什么可惜。想要机会害怕没有吗?法正这边的话语声刚落那边犹自喝酒不停的庞统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半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士元可有什么主意教我?李晟本来也为这件事情头痛不已此刻突然听闻庞统如此说法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道。

主公可忘了北面?那里还有个机会哦。庞统微笑着并不明说而是用手比了比西北方向的天空神秘的答道。

绵竹?法正反应过来他一看庞统比划这那个方向便想到了那在北方却还没有被自己攻下的重镇。

围城打援!李晟迅的想到了这一点。无论是绵竹也好、雒城也罢都是可以直趋成都的。因此成都想要保住就必须同时保住绵竹、雒城两地的。如果自己把移军去攻绵竹的消息传到吴懿的耳中吴懿相比会因此而紧张吧。他必定会出兵去救援绵竹的。这正好是给予了自己一个机会而自己所做的无非便是用这个机会去埋伏敌人给对方打一个围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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