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潜戍堡斥候摸敌情,探军情月氏欲南撤(1 / 2)
在北海边钓鱼的冒顿等来了朝鲁兰山之役的捷报,有此一役月氏的休密、驸顿、都密三部经过削弱,实力受挫后续会被东路军牢牢看住,分兵的战略已经达到,接下来就要看自己了。
北海之战后,匈奴大军边休养边向南进发,待到九月八,草原上的黄菊盛开,秋天来了。
强壮的战马踩着绿毯上各色花朵,背上骑乘着蓄势待发的骑士,长龙般的队伍组成滚滚洪流奔南而下。
大部队的身后牧人们赶着牛羊畜群,如云朵般的迁徙跟随。
这场由匈奴人发起的战争,规模超过以往冒顿指挥的数量,单于庭更是为此调动了数十万头大牲畜,可谓举国南下。
居延泽大漠以北,冒顿送给月氏迎娶惜月公主的百里草场上,月氏人在草原上用石头象征性的修建了几个戍堡,宣誓着主权。
在刚得到这块地时,昭武城很重视百里草场,布防了万余精锐骑兵,意图作为日后攻打匈奴的桥头堡,将源源不断的物资从河西走廊跨过大漠运抵百里草场,耗费巨大。
但还未等月氏人建起堡垒,草原上局势骤变,东胡亡了,自此昭武城失去了对百里草场的兴趣,因为攻守易形了。
经过昭武城的朝堂讨论,觉得百里草场上的孤军在外,很容易被匈奴人合围吃掉,月氏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这一来一回,月氏国小半年的财政收入打了水漂。
最后月氏在百里草场留下了千余守军,用来探听草原上的风吹草动,以及危机时的示警。
驻守最北边哨所的百夫长是跟冒顿有过一面之缘的珂牟戈,他当年一时贪心起,扣了冒顿的赤骥,结果反而搭进去了多年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不过在柯世列带走赤骥时,他正好奉命外出躲过一劫,也算是舍了财,保住了命,虽然不免人活着钱没了的尴尬,但背债活着也是活着不是。
如今升了官,他却被已经升任千夫长的老上司派来了百里草场。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计,珂牟戈坐在哨楼里,每日盯着绿油油的草原,都快看出抑郁来了。
上面瞭望的戍卒换了岗,走下来问道:“头,算算日子,今该是后面送牛羊的日子了,怎么都快到晚上了,还不见人影子。”
珂牟戈不耐烦的哼道:“没吃的就自己想辙,秋天了,草原上遍地是土鼠,还能饿着你。”
正说着楼上的瞭望哨大喊道:“头,南边来了骆驼队,打着咱们的旗,应该是运粮队到了。”
珂牟戈起身嘟囔道:“这帮大爷总算是来了,难得不迟上两天。”
踹了一脚贴过来的戍卒,珂牟戈拿起佩剑,骂咧的吩咐道:“去,带二十个人出来搬东西,今晚宰两只羊,招待运粮队,咱们也借机开开荤,记得给本官留只羊后腿。”
戍卒们闻声立马欢呼,草原上月余见不到几个人,今晚还能开荤尝尝肉味,简直双喜临门。
望着不远处哨塔里窜出来的戍卒和骑兵,作为狼骑精锐斥候的乌乌纳钦,用眼神制止了将手放到隐藏武器上的新兵。
他们一队十人,早上劫了月氏人的运粮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折了两名经验丰富的老斥候。
乌乌纳钦不甘心就这么回营,留了一个人充当暗哨,其余七人化妆成月氏送粮队,往珂牟戈驻守的戍堡而来,意图一探究竟。
珂牟戈带着十几名骑兵打马靠了过来,乌乌纳钦见月氏骑兵是散兵包围而来,率先挥手示意,大笑着喊道:“堡子里的兄弟,在这呢,这次咱还带了两坛好酒。”
乌乌纳钦知道草原人爱酒如命,但似乎珂牟戈一行人闻言后并不吃这套。
确认过旗帜,珂牟戈和手下骑兵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围着骆驼队转了几圈,其中有个骑兵在珂牟戈的示意下拔出刀,往骆驼身上挂着的袋子上戳了一刀,金黄的粟米瀑布般的流了出来。
乌乌纳钦见此立刻跳脚骂道:“你们这帮戍边的杂种,活该饿死,老子费劲的从老远运来粮食,就被你们这帮驴踢脑袋的家伙给霍霍了。”
扎袋子的骑兵不为所动,跳下马,又接连翻了几个骆驼身上的袋子,这才对着珂牟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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