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缓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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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劫昄伤感觉心里好受一些了。

不必目睹形形色色的人,为了和他们保持一点距离,躲避。如果不躲开,他们的素质是不会给别人让路的,撞到后还要听他们啰嗦,有些还得小心诈取钱财。他对要花精力躲避人群车辆已经感到厌烦了。

有一件事,他不能够理解。

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向自己靠近?

这并不是他自恋,或是产生了错误的印象。他走路沿着一条直线走,原本对面的人走在另一条路上,结果他们走着走着向劫昄伤这边移动过来,挡在了走在预定路线的劫昄伤面前。其实他们不走过来,也对于到达目的地也没有影响,而且道路宽阔。

按照他们原本的路线到达想要去的商铺,也是可行的,并不会多走路。可他们反而会向劫昄伤靠近,为此他们多步行了几步。

对于这样的现象,劫昄伤理解为那些人一点个人思想都没有。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似乎随时都想要问别人在干什么,随波逐流。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

在劫昄伤的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而且这种力量比一般人作用大。人们在他出现的地方,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那里。劫昄伤时常觉得自己被别人观察着,他们了解自己得病的困难处境,却从不出手帮忙。他的存在本身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让穷极无聊的人们看一眼,便能增加他们的乐趣,改变一点错误想法,建立正确认识。

然而,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别人的吸引力。他向来觉得人好多,好烦。

有什么是可以让人快乐的?

没有任何感觉出现的时候,人们是快乐的。像是玩游戏,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吃美食体会不到味道,只知道自己在吃,却还是记不住味道;做一件事,当你意识不到它所带来的感觉,那段时间你是快乐的。好像有一段空白的时间,在那段时间内享受着快乐。几个小时了,他在不停的走,取下口罩大口呼吸着,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

从前熟悉的城市,有了陌生的画面。平常为了应对不让路的人,他平视着路面。现在他看见了高处的情况,大楼的窗台上放着巨大的广告宣传画,窗台上放着花盆。

走了两个小时多,劫昄伤来到了公园。蹲在公园的大理石台子上,上方有石拱门遮挡一片石块的区域。

在这里,劫昄伤能够看见远处的大楼。那是束缚住人们的大楼,自己的家也像是那样结构简单。像是养殖蝎子的规整的石块水泥,会投喂小虫。

受不了城市的狭小,别人都说大城市很大,有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他不这样想,城市居住空间狭小,拥挤,吵闹,还危机四伏。

雨点落在石棱上,劫昄伤收取了雨伞。

“想要谈什么?一路上你都没有说。”

“要说的事情,也比较的简单,没有必要在你心情愉悦的情况下说出来。情况如何,身体方面?”

“每天都在难受,各种各样的难受感轮着来,皮肤痒、牙痛、失眠、心脏痛、恶心、耳压失衡,还有一些小毛病。它们轮流出现,从未让我轻快地度过,让我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近日,情况好一些,难受感少一些了。”

“那就好,我打算让你离开这里。”

“我也一直想要离开这里。这里是没有希望的灭绝之地,为了离开这里,我一直在伤脑筋。我想要住在一个人少的小城中。可是像是我这样的穷人,搬出的能力也没有。”

“你想要生活的更好,对吗?”

“一直都想。”

“向往更好的生活,这就对了。我会帮你这一次,带你离开这里。”

听到少女会带自己离开这里,他像是有不想离开的原因。离开这里,到新的地方去,可是羸弱又穷困,还缺乏竞争力的他到哪里,他自己都觉得是一样的。

“换一个地方,能改变什么?”劫昄伤为自己的无力而伤心,他多么想要自己是个能够掌控一切的强者。

“能改变的,你所进行的,可不是换个居住环境这么简单。直到你遇见我,才有可能出现的机会,环境的改变会带给你改变的。我相信懂得生活价值和有正确目标的你能够凭着生存者本能活得更好。”

“过奖了。”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10点半,有人会来跟你说明情况。他们会带你离开。今天可以收拾一下行李,最好不要带着过去的东西,我是说有关家庭方面的东西。”

“可以。”

听了她的话,劫昄伤心里有了一种担心。是别人带自己离开这里,那少女要去做什么?

“你不一起来吗?”

从他身后抱住,少女对劫昄伤说:“放心好了,我会跟着你的。不过,你要独自面对一些情况。”

“会很久吗?”

“不会很久。”少女松开手臂,朝着那所讨厌的大楼走去。

撑开伞,劫昄伤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他觉得自己现在是离不开少女的人,要是陌生人带走自己离开小灌市,让他不安心。

情况没有想到会意外的突然,明天就要离开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小灌市。留给自己收拾行李的时间也不多,他在心里想着要带走什么东西。想了又想,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只是,只是觉得那些东西都扔在房子里放着,有些可惜。

雨越下越大,这里唯一的明白人离开了,小灌市变得更加像个死亡之地。小灌市没有希望,不再有奇迹发生,人们侵泡在逐渐腐蚀的拙劣环境下。

谁也不会担心未来,谁也不会出来主持公道,谁也不会在这里散播爱心。小灌市的人不太正常,许多人都应该死掉,就连他们自己也这样期待着。

只是在期待着,他们喜欢亲眼见到别人的不幸和消亡,仿佛那样的痛苦永远不会落到自己头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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