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如夏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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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的主要分歧是在财税政策改革上,王安石搞租税、差役、兵役等货币化改革,同时给农民提供小额贷款;而苏轼则主要保留出劳力代役等传统形式,认为政府不应当与小民争利。其他方面的意见不是很大。

苏轼与保守党大佬司马光等人的意见又是不同的,只要是王安石赞成的,司马光一律反对,而苏轼则是相结平和的,因此后来司马光上台执政,苏轼也很受排挤。

俱往矣,是非功过留予后人说。

众人拜祭完,心下不免有些唏嘘,默然转身,却见一二十来岁的青年恭恭敬敬的拱身长揖。

他手提竹篮,里头装着香烛黄纸,显然也是来拜祭王安石的。

王安石虽然在变法一事引发争议,但其人品与才学向为世人尊崇,说的通俗些便是吸粉无数,平素也有不少人前来拜祭。

他的散文雄健简练、奇崛峭拔,大都是书、表、记、序等体式的论说文,阐述政治见解与主张,为变法革新服务。这些文章针对时政或社会问题,观点鲜明,分析深刻,长篇则横铺而不力单,短篇则纡折而不味薄。

他的政论文更为突出,驾驭语言的能力极强,其言简练明快,却无害于笔力雄健。其文以折为峭而浑灏流转,词简而意无不到。

他的一些小品文,脍炙人口,《鲧说》《读孟尝君传》《书刺客传后》《伤仲永》等,评价人物,笔力劲健,文风峭刻,富有感情色彩,给人以显豁的新鲜觉。

他还有一部分山水游记散文:《城陂院兴造记》,简洁明快而省力,酷似柳宗元;《游褒禅山记》,亦记游,亦说理,二者结合得紧密自然,用简单的自己游山洞的经历说明了大道理:“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

他的诗歌,大致可以被罢相的时间划界而分为前、后期,在内容和风格上有较明显的区别。前期的诗歌,长于说理,倾向性十分鲜明,涉及许多重大而尖锐的社会,问题注意到下层人民的痛苦,替他们发出了不平之声。后期的隐居生活,带来了他的诗歌创作上的变化。他流连、陶醉于山水田园中,题材内容比较狭窄,大量的写景诗、咏物诗取代了前期政治诗的位置,抒发一种闲恬的情趣。但艺术表现上却臻于圆熟,所谓“雅丽精绝,脱去流俗,每讽味之,便沉沆瀣生牙颊间”是也。

在另一个时空,人们尝将同为古文运动浪潮的领军人物又皆是文坛泰斗、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与王安石相比:两人诗作各有千秋,苏轼诗材广阔,清新豪健,别开生面,奔放灵动;王安石诗风工练,讲究修辞技巧与典故运用。若两者相比,谁更问鼎北宋诗家之冠?“挺苏派”和“挺王派”之争可谓如火如荼,难分难解。

经过一番详细比较后得出结论——单论绝唱,苏王两人旗鼓相当,难分伯仲,但苏轼的综合实力略胜王安石一筹,诗作品质相对稳定。

但冯过等人却是想错了,那青年并非王安石的粉丝,而是……

“多谢诸位老友前来拜祭家祖。”

“家祖”?呃,这人是王安石的孙子?闹了个乌龙呀,几个人皆是一怔,赶忙还以一礼。

青年指指竹篮,面带歉意地说道:“诸位老友请稍候,待吾给家祖烧些纸钱,还望拔冗去寒舍喝盏粗茶。”

去“半山园”呀,那可算得上是文人的朝圣之地,冯过几人又惊又喜,焉有不应之理。

不多时,青年拜祭罢,伸手引路:“龙川先生,改之兄,仁伯兄,之道兄,请。”

冯过几人皆是一愣,这人莫非能占卦,明明是初次见面,怎地知晓自己的来历?

“在下王棣,字仪仲。”青年走在一侧领路,先作了自我介绍,而后微笑道:“吾前年有缘远远的见过龙川先生一眼,先生服野貌古,乃人中之龙文中之虎,遥遥一见便不可或忘也。”

“上饶冯七郎名扬天下,冠绝一时,吾虽未有缘一见,但见尊驾如此丰神俊朗且与龙川先生并肩同行,必是冯改之了。”

“信州三子,相交莫逆,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既有冯改之,那另二位定是徐仁伯与刘之道了。”

王棣为几人一一释疑,声音醇和,予人如沐春风之感。

冯过等皆想:果真是名门之后,单就细腻的心思及谦和的气度就极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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