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后的合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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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成人,不会也被征当兵吧?那时哭喊着被驱赶的,不就是自己吗?如果一去不能回呢?刘执嘉不敢再想象了。

大旱燥热天气已经稍微收敛,但刘执嘉从走过的军士身上没有看到出征前激昂慷慨之气,年轻的脸庞上更多的是无奈和迷茫。

去哪里,和谁作战?也许目前大多数军士还蒙在鼓里,可为了所谓军事机密,让士兵不知去为了什么、为了谁拼杀,这合适吗?

“真威风啊!”刘季在同样沉默着的两个哥哥身边,却兴奋地挥动起了木剑,“杀敌!冲啊!”

“你高兴个啥?”刘执嘉回头瞪着儿子。

“看不出,春申君还是有点魄力呢。上次出动县师,一下就肃清流民;这次又说打仗就打仗了。欸,要是让流民也入伍,那不是更多点兵力?”

“你可真会想。就流民那面黄肌瘦样,还能入伍当兵?”二哥刘仲撇撇嘴,看看一脸羡慕向往的弟弟。几年的田间劳作,刘仲也已经是个18岁的壮小伙了。

“流民许多都是拖家带口,男子都被征兵了,剩下老弱妇女怎么活啊?”大哥刘伯总是比较心善,看到了威风背后可能隐藏的苦难。

“有什么看的,回去。”出征的队伍很长,可刘执嘉没有耐心看下去了。

看样子,丰县的县师主力全部出动了。可要知道,丰县才刚派县令管辖治理几年,这刚成立不久的县师有多少战斗力?如今这样训练未成的军队也出动,这场仗小不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刘季跟着父亲和哥哥回家,路上还在挥舞着木剑,毕竟学武几年,这舞剑的动作倒还有点模样了。

“快收起来”刘执嘉吩咐道,又顺势问,“你这几年练武,有没有互相不小心伤到人的?还是你惹祸了没有告诉我?”

“练武嘛,肯定会有磕碰的,不过都是木头家伙,没啥大事。”刘季收剑入鞘,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

“木剑练武尚且伤人,何况铜铁兵器,何况是出征打仗?”刘执嘉想好好教导一下儿子,“兵者,凶器也。这话你没听过吗?战争,是会死人的!都不知你高兴个啥。”

“父亲,你这话我认为不对。身处乱世,更要学武练兵,才能保家卫国,才能建功立业。战争有胜败,所以更要有必胜的信心和本领——不想打仗,战争这不就来了吗?”

这反问把刘执嘉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二哥刘仲比较精明,会看父亲颜色,赶紧上来打圆场:“三弟,你消息灵通,你觉得和谁作战,有把握取胜吗?”

“这样的军事机密,哪能随便就让人知道?”刘季不客气地回了二哥一句,他向来对宽厚待他的大哥尊重有加,当然也许和长兄大他许多、如今又娶妻生子真正成为男人有关。对只大他三岁、又只会讨好父亲的二哥就没那么好声气了。

“唉,要打仗,那就尽量取胜吧,可以少死伤。”刘伯还是一向的宽厚心善。

“唉,问题就在这里——要是信陵君带兵就好了。”刘季的眼神中涌起了对自己崇拜的信陵君的信任和崇拜。

“这可是楚国的县师哦,你还说什么信陵君。懂得不多,话不少。快点回去!”刘执嘉好不容易找到个空子,在对刘季的一声呵斥中,似乎挽回了一点父亲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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