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安城之路篇(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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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各省市间的迷宫的封锁已经无法破除,我们无法再将大量物资送往外界,也无法派出大量的军队外出支援,虽然目前迷宫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但是还请幸存者们在觉醒者的陪同下通过迷宫,我们会提供食物水和稳定安全的住所,没有觉醒者陪同的普通人请在原地等待。”

“我们会不定时地派出觉醒者小队外出搜寻,再次强调,迷宫虽然已经稳定,但是还是要在觉醒者的陪同下…”

“迷宫?”

越子生很快抓住了这个陌生的词,末世前的迷宫他知道是啥,但是这个叫江敬伟的说的迷宫显然不在他过去的理解范畴内。

“请在觉醒者的陪同下,意思是只有觉醒者才能对付的危险?难道之前将江治他们挡回来的,就是这个叫迷宫的东西?”

收音机里男人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着,显然已经提前设定好二十四小时播放,而且在这之前应该早就播过群众避难通报,估计现在避难已经进入一定阶段了,看来之前自己错过了很多信息。

“难道这个会出现在各省市中的迷宫就是军队无法支援的原因?可是之前扔核弹的飞机怎么一回事,还是说这个迷宫只能干扰地上支援,并不会影响天空,可是为什么要扔核弹?这说不通啊。”

摸着下巴,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脑海中,可是却没有个答案。

“咔哒,咔哒。”

就在越子生还在思考时,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就在这层的楼梯口。

很快,脚步声到了门口,一道有些虚弱的男声同时从他背后传来。

“你好…”

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校服的少年站在门边,少年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原本是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他死寂的双目中只剩下一片冰冷。

越子生微微一愣,在那漆黑的双眼中,越子生居然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但又似乎看到了他本身。

那种比冰川还要坚硬的冷意,他曾经在自己身上看到过,却没想到一个普通人身上也有。

“你是?”他问道。

“陶白。”

少年的声音很是沙哑,又似乎因为长期缺乏营养,显得面黄肌瘦,宽松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起来很是狼狈,偶尔露出来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满是被折磨出来的伤痕。

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这个叫陶白的少年痛苦地呼出一口气,似乎对他来说这么站着都很困难,但是又怕越子生没了耐心,赶紧说道:

“越先生,请问我能跟你们走吗?”

“为什么?”越子生不解,对普通人来说基本就是送死,为什么这个少年还要跟着他们。

“因为我想活下去…咳咳。”

少年似乎生了病,可瘦得皮包骨的手指却倔强地紧抓着门框,指尖已经发白:

“您可以放心,让我跟着你们,别嫌我烦就行,我会保护好自己,做饭洗衣服还是守夜都可以,如果您觉得我拖后腿,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

越子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少年,过去与他同行的人不是顺路就是搭伙,不过大都是外界因素而死在了半路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觉得我拖后腿随时可以杀”这种觉悟的人。

“您,您能答应吗?”

看越子生垂下眼睛没回答自己,少年有些急了,跌跌撞撞地上前,结果脱力站不住直接摔倒在对方面前,还好被越子生一把接住,扶到了门边。

“刚才那些人还说我狠毒,而且我们走的这条路危险性很大,你跟我们走基本是送死,你要想清楚。”

其实越子生并不介意和别人搭伙走,但是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能理解末世中其他人心里所想,难道在大变故下这些人已经变得疯狂了吗?

“哼…跟着看到丧尸就知道尖叫,只会哭和活在别人保护伞下的废物,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和他们走…跟您说实话吧越先生,其实不止我一个人想与您同行。”

陶白说到这里,眼中似乎带上了坚定,看向对方。

“江治他们几个都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垃圾,不说他,杨梦彤都快把我的同学杀光了,看到她死的那么惨我真的想大呼痛快。”

“所以,我觉得越先生您做的对,您不但杀了他们把我们救出来,还给我们吃的,您是好人!请让我跟着您吧!”

看着少年带着希翼的目光,越子生原本沉重的心底莫名松了一块,看来不是所有普通人都那么软弱,高承纶一流在这个末世也并不少见,现在就又出现了不止一个。

“…除了你,还有谁?“

他不禁想到,这些人如此冒险,偏偏要赌最危险的路,但是或许他们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一批。

“我的一个老师一家,还有几个还没被杨梦彤杀掉的同学,越先生请放心,他们都跟我一样的想法,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看到面前觉醒者松口,少年马上乘胜追击,拍胸脯给自己的人打包票,心想这个越先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其实意外的好说话,还真是幸运。

然而,越子生却微微摇头:

“呼…其实有没有人跟着走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我想我应该和你提前说清楚,我们是同行没错,但是我不会做那个领头的,顶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顺手保护一下你们。”

“不做领头…可是越哥您是这里最强的啊,您不领队谁领?”

陶白一愣,他原本以为越先生会提什么要求,却没想到是这个。

越子生摸了摸后脑勺,他能说自己天生就不喜欢当那个出头的吗?就算末世了也一样。

毕竟枪打出头鸟。

从小到大班干部竞选越子生从来不参加,运动会他是那个坐下面吃整整两天零食的那个,联欢晚会他是那个坐旁边玩手机那个,只要是活动他就从没参加过,就连后来到了大学,别说学生会,就连社团他都没提起过一点兴趣。

越子生的人生记忆在第一次死亡后出现了大片空白,他也不记得自己当时在做什么,但是大多数人会经历的丰富多彩的生活貌似都与他无关。

做一个沉默的观众,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登高或坠落,狂喜或绝望,只有自己伫立在原地,在成功的红毯边为强者默默鼓掌,这大概才是他选择的道路。

所以,他只想做个强者,但绝对不是个领导者,那种又累又费心动不动勾心斗角还容易得罪人的活他才不会干。

背向陶白,他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这种事以后别问我,我只负责打丧尸,烂事边都不会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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