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香消玉损 怅惘惘 乱马角逐(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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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胜思潮澎湃,犹豫不决,一狠心挺剑直进,架在了王顷城颈吼,只要用力一拉,就可杀死他。。但打颤的手却用不上任何力道,仿佛是心下不忍。王顷城缓缓睁开了眼睛道:“小兄弟对待仇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软,否则必伤己害己。”独孤胜扑通跪下道:“前辈,你说的不错,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虞正。我们要联手除之而后快。”王顷城拍了拍独孤胜双肩笑道:“甚好,甚好。小兄弟你我前世有缘,不瞒你说,我已经是油尽灯枯,命悬一线。看来大劫难逃了,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作我的衣钵传人?”独孤胜一怔暗腹:“师父自幼抚养与我,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投在别人门下?”但转念一想:“单凭我在师父那里学到的皮毛,如何打的过虞正?不行了,为了替师妹报仇,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俯身拜下道:“徒儿拜见师父。”

王顷城含笑扶起独孤胜道:“甚好,现在我就将我数十年的功力,悉数传授给你。来盘膝端坐到师父身前。”独孤胜喜不自禁,端坐到王顷城身前。王顷城道:“摊开双掌。”独孤胜依言摊掌,王顷城抓紧他的双掌,默运玄功,将数十年的内功,尽数导入了独孤胜体内。

盏茶工夫,二人头顶散发出缕缕热气,蓦然间王顷城噗的喷出了口鲜血,身子瘫软在了地上。独孤胜一惊,一把扶起他焦急的叫道:“师父,师父”王顷城缓缓睁开了眼睛,面容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的说道:“虞正的父亲虞世南在伏虎寺出家为僧,你要让虞正亲眼看着他的亲人死去,让他痛苦一生,知道么?”独孤胜点点头道:“徒儿知道了,徒儿一定让虞正看着他爹惨死。”王顷城欣慰地笑了笑,道:“徒儿,五艺门是有一门绝技叫‘游龙十八掌’吧?”独孤胜点点头道:“的确有不过早就失传了。”王顷城摇摇头道:“那是以前失传了,现在又回到了诸葛天手上。如今你有数十年的功力,学会游龙十八掌,自不在话下。”独孤胜道:“徒儿知道了。”王顷城淡淡笑道:“徒儿珍重了。”头一歪已然气绝身亡。独孤胜哭泣多时,挖开泥沙,将王顷城安葬了。这才起身向凤鸣山奔去。

且说虞正三人纵马一路飞奔,时值晌午,奔到了一片荒无人烟之地。矮草青青,恰没马蹄。遥目望去,一座小丘阻挡住了视线。马踏坦途,一驰数里。

突然之间,隐隐听得弓弦惊响,从山丘背后传了过来。虞正勒马停住,姬云儿道:“虞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虞正侧耳细听一番道:“山丘后面,好似有人放箭。”姬云儿细听起来,耳际风响,那里有弓弦响声?便道:“虞大哥我什么也没听到,想必是你听错了吧?”一鸣道:“云姐姐,大师侄洞音之术,极为高明。我们听不到的声响,他都能听见。”姬云儿道:“虞大哥那怎么办?”虞正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到山丘上去瞧瞧。”姬云儿道:“我陪大哥一起去。”一鸣撒娇似的说道:“我也要去。”虞正沉吟片刻道:“也罢,我们一起上去瞧瞧。”

扬鞭策马,奔到山丘脚下,弃下马匹,攀了上去。三人伏到高丘后面,探头窥去。但见乱马角逐,奔腾如虎。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余具死尸,尸体多不完整,仿佛发生了场惨烈的厮杀。姬云儿轻声道:“好惨烈啊!”一鸣道:“大师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虞正道:“死尸中服饰不一,看来是双方各有损失。”姬云儿观察一番惊道:“虞大哥,这些人中大多不是中原之人,好像是秦国的。”虞正道:“什么?云儿你可看清了。”姬云儿道:“我看的真切,后面那十骑都是秦国的。前面的五骑才是我中原之士。”虞正疑道:“大秦之人,怎么敢在大晋疆域纵马胡为,肆意杀人?”姬云儿道:“双方好像都是军兵,并非行走江湖之人。”虞正道:“那这就更奇了。”姬云儿道:“是啊。”

此际那五骑纵马奔向虞正等人伏身的方向,身后十余骑扬鞭加策,紧紧尾随,时不时举弓放箭,但那五骑乘者骑术精湛,在马背上如履平地,呼的缩到马腹下,呼的窜到马颈边。箭矢如雨,却纷纷落空。

虞正环视五骑乘者,其中一人容貌闪过,虞正甚觉熟悉,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姬云儿见虞正剑眉双锁,若有所思,便问道:“虞大哥想什么呢?”虞正道:“前面五骑中有一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一般。”姬云儿道:“可想到些许眉目没有?”虞正缓缓摇摇头道:“想不起来。”

陡然间听得十余骑乘者中有人高呼道:“刘牢之你听着,我们爱惜你是个将才,这才处处留情,若然你还不下马投降,我们可是要箭下无情了。”又有人朗声道:“刘牢之你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让你的兄弟随你暴死荒野,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姬云儿道:“虞大哥五骑乘者中,有一人叫刘牢之。”虞正喜道:“原来是刘牢之仁兄。”一鸣道:“大师侄认识他么?”虞正笑道:“我们虽然萍水相逢,却是意气相投,倾盖如故。此人心怀天下,念及苍生,乃当世少有的济世豪杰。”顿了顿道:“现在刘仁兄寡不敌众,我下去助他一臂之力,你们在这等着。”姬云儿、一鸣齐道:“小心”

虞正纵下山丘,翻身上马,飞奔而去。骏马蹄快,驰奔如飞。绕过山头,径直冲向那十骑。十骑乘者蓦然间见一骑骏马斜刺里冲了过来,骏马矫健,踏蹄成雷,不由大吃一惊。双方马快,距离越拉越近。

十骑乘者中一个蓝袍汉子道:“皇上,这匹马乃鲜卑的一点雪,极为难得,我先射死马上之人,将马送给你。”此人正是俞胜中。骑枣红骏马的长衫汉子笑道:“甚好,那我先谢过俞二哥了。”此人正是大秦皇帝苻坚。

俞胜中弯弓搭箭,瞄向虞正胸口射去。惊弦响过,箭如流星,眨眼已在毫厘之间。虞正身子向后平仰,箭矢贴衣擦过。俞胜中一箭不中,勃然大怒道:“好小子,看你还有何本事?”说着拈起三箭,嗖的一声,三箭并作一弦响,射将出去,分别取向虞正眉心、颈吼、心脏三处致命要害。

箭矢流星,快如闪电。虞正心头凛然,纵马躲闪。俞胜中道:“看你往那里躲?”说罢,弦响不绝,箭矢如雨,纷纷射向虞正。虞正扬鞭加策,折马避闪。若非马快,怕他早已中箭坠马。此际那五骑停将下来,见虞正身处险境,有人高呼道:“这位少侠侠肝义胆,因救我等身处险境,我等岂可作壁上观?”此人正是刘牢之。余下四骑乘者豪情勃发,舞动腰刀,策马径直冲向敌阵,完全忘却了生死。敌方见五人驱马奔来,势如潮浪,暗吃一惊,不自觉勒马停住。苻坚道:“北府兵之神勇,朕算是见识了,大晋有这支虎狼军队,朕之南伐看来要延后了。”俞胜中驱马上前,指着刘牢之道:“皇上不必忧虑,刘牢之乃大晋参军。这北府兵由他统领,我们射死他,军无主帅,自然不攻自破。”苻坚叹口气道:“朕拥兵百万,无奈竟无这等能将。此人欲招不能,只得除掉以解后患了。”

此际刘牢之五骑驱马趋近,乱箭如雨,有的身中数箭,却紧按马鞍,扬刀奋进,甚至被敌人砍下马背,依然挺身站起,斫杀敌兵。虞正见此情状,暗自钦佩:“置生死与外,大仁大义也。”刘牢之驱马挡在虞正马前,见是虞正不由大喜道:“原来是虞少兄”虞正喜道:“仁兄别来无恙。”刘牢之勒马掉转马头,指着苻坚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此人正乃这些人的头子,我们生擒与他。”虞正豪情勃发道:“好”二人猛夹马腹,径直冲向苻坚。

俞胜中驱马迎出,阻拦二人。虞正扬鞭加策,白马奋踢腾起,从俞胜中头顶掠过。俞胜中一凛,拨马疾追。刘牢之大喝一声,驱马赶上,与他厮杀起来。

虞正一马当先,势如山洪,吓得苻坚拨马逃窜。余骑瞧到,驱马前来营救。但虞正马快,旋起一阵沙雾,已奔到苻坚近前。虞正道:“哪里逃?”伸手拿他臂膀,陡然间弓弦霹雳,破风疾来。虞正侧眸一瞧,却是支雕翎羽箭,当即袍袖一拂,嗤一声袖口着了个窟窿。虞正扬目瞧去,不远处风尘大举,一骑飞奔而来,乘者身材魁伟,戴着面幕,挽着雕弓。苻坚趁机策马奔开,七八骑纵马拦住。舞刀取向虞正,虞正双掌连拍,但听得哎呦声响,几人尽被掌势震落马背。

踏蹄如雷,弛如闪电,蒙面乘者纵马迎上虞正,呼的就是一掌,虞正挥掌一封,二人掌势堪堪一交,坐骑嘶鸣一声,各自分开。蒙面乘者朗声道:“带你们主子快走。”苻坚面色凝重,嘴唇颤了颤说道:“阁下可是杨大哥?”蒙面乘者目中浸泪,避开苻坚目光道:“你快走。”说罢,迎上虞正大战起来。苻坚被属下护着奔了开来,风烟举出,已驰出数里之远。

转眼间虞正与蒙面乘者斗了三十回合,但觉此人掌势雄浑,力道威猛。但虞正终究得益玄阴石,斗了多时,依然气不喘脸不红。蒙面乘者心头凛然,拨马远遁,虞正驱马直追,突然间蒙面乘者举弓翻身一箭,箭起仓促,虞正猝不及防,纵身跳下马背,手中兀自抓着马缰,当即一拉马缰又跃上了马背。

蒙面乘者朗声道:“俞大侠快撤。”说着挽起雕弓,瞄准刘牢之连射三箭,刘牢之正与俞胜中打的难解难分,蓦地三箭射来,自是无法分身应对,不禁大吃一惊,但寻思:“纵是被乱箭射到,也要与这厮分个高下。”当下不理会来矢,径直扬刀取向俞胜中。虞正惊道:“仁兄小心”纵马营救,无奈晚了一步。蓦地一条大汉驱马挺身,迎上箭矢,噗噗噗三箭尽数射入那汉子胸口,箭矢力猛,挟着那汉子坠马落下。刘牢之大喝一声,迫开俞胜中抢上前去,俞胜中驱马紧追。虞正纵马赶来,挥掌拍出,俞胜中竖掌一封,掌势交叠,震的俞胜中身子一晃,险些坠马。蒙面乘者道:“还不快走。”俞胜中自知胜他不过,拨转马头,与蒙面乘者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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