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别学人家自挂东南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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趵斩低头看看我,最初的那一秒,眼神有些闪烁,随即恢复正常,笑道:“怎么,不关心你的小王爷,反倒关心起在下来了?”

“咦?”好端端地提“我的小王爷”干嘛?

张缇也觉着奇怪,忙问:“王府出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吧?”趵斩转头瞥了一眼天色,随口道,“丹怡郡主的灵柩到了。”

我这才从趵斩口中听说丹怡郡主的死讯。

她一直很安静乖巧。听从母兄的安排出嫁,一路上即使媒人要求她哭几声,她也一声不吭,到了京城,成亲,十天之后送嫁队伍离京,三十天后她安安静静地找了一条白绫,将自己悬挂在朝南的树枝上。人已埋夫家的祖坟,这回乡来的是衣冠和牌位。

“世子喜爱他妹妹得很,如果她不愿意出嫁,只要说一声就好!”张缇扼腕,“可惜了——”

江近海道:“生在王孙家,本来就没那么多事情可以随意。这女子心性也太脆弱了,不为这事儿死,也要为别的寻死去!”

“不是的!”我急忙说好话,“世子本身也跟郡主没什么机会交谈。如果郡主的下人们将异状禀报给世子,这惨事也许就可以避免!”

趵斩瞥我一眼,不言不语。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张缇挥挥手,揽过趵斩的肩膀,嬉笑道,“今天留下来在秦小弟这里吃饭怎样?有本大厨亲自烹煮的菜色,包你吃得赞不绝口!”

“喂!还没决定呢!”江近海不满了。

我拉住他,说:“就在家里吃也好啊,海哥儿去买些好酒好菜,既能让张大哥尽兴,也一样吃得痛快嘛!”江近海只得答应。

当晚,我华丽地灌醉了张缇和江近海。在他们倒成一片的时候,趵斩却与我相对,默默地喝着,一杯接一杯,就是不醉。

第二天他告诉张缇,他决定避世苦读,参加两年后的会试。

张缇捧着宿醉的头哼哼,猛然听到趵斩的话,吓得跳了起来:“你不是说不考么?”

趵斩是锦绣三杰之一。我也说过,他文武双全声名显赫,去过京城(相当于留过洋),考上举以后,朝廷给他提供过官职,被他拒绝了。此谓拿他没办法的恃才傲物者是也,跟张缇的花间游刃相比起来,风流程度有过之无不及。

张缇抱怨:“我都想两年后去碰碰运气的说,你这样一来,那咱们不是要考场见高下?”

“怎么,你怕?”趵斩笑笑。

“哪有!……有一点吧……”张缇不太甘心地挠挠脑后,“不过既然你决心已定,那就麻烦出发的时候捎上小弟,也省些盘缠喔!”

“知道。”

张缇的薪水哪里去了,这并不是个谜题,看花街柳巷的姑娘身上又多了几件首饰就能明白。

“要告诉小王爷让他替你打点打点?”张缇问。

“不必。”趵斩摆手。

连趵斩也要认真备考吗?我坐在一旁安静听着,心里没有担心会试在张缇与趵斩等人之间能不能脱颖而出,只想到在追上趵斩之前,还有一关乡试的独木桥要过,指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看看江近海,他正闲得无聊地翻着书卷。

不管哪一试落第,我都不可能再有一次机会……稍微……有了一点紧张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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