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银行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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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草丛中开满了白的花清晨的老区公共墓地静极了前夜潮湿的空气让掩没在草中的石板路湿漉漉代表消逝者的墓碑与春天里生机勃勃的菖蒲构造了整个死灵安息的净土。

很早就有人来扫墓。

扫墓者身材适中从踏着青苔穿过甬道的步伐来看他正值精力充沛的黄金年龄黑色的呢子大衣领子朝上翻着在不起眼的领口内侧绣着一只小小的乌鸦状纹徽。

笔挺的淡紫色长裤的裤脚被包在长筒马靴里靴子鞋底显然钉上了防止摩损的金属片男子似乎怕惊扰了死者的安眠特意放慢脚步以免出咯吱咯吱的踏击声。

在转过一条小道靠左侧的角落里并排着三座有点新的碑牌。

“当生命中止的时候永恒便开始了。”男子站在黑白的大理石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花束轻轻念着墓佑铭他掏出手帕慢慢地如同进行庄严仪式般将墓碑和台子上沾染的灰土擦拭干净。

“对死人的确是生活在了永恒的乐园里不会疲惫不知痛苦。”他喃喃说“但对生者哪怕是死过又活了的行尸仍然要体会品尝情感的悲哀和**。”

大早晨残留着的雾霭逐渐散去喧嘈的人声打破了墓地的静默。男子将手帕盖在花束上转身离去。

“既然毁灭与迫害是从费都开始那么我就先从还留在这个城市的罪人开始审判吧。”他想。

※※※

一年一度的狂欢佳节又快来了前年这个时候教会的封城令让费都人憋足了气而去年经济还未完全复苏的费都可没精力加大对节日的投资。

所以与前两年的狂欢相比今年规模盛大得可以告诉所有人:不夜城的繁荣又回来了。

一辆马车从巡警厅所在的街道驶出在提前欢庆的人流中缓慢穿行平时只需要一刻钟的路马车足足磨蹭了一个多钟头直到拐弯转进香树大街马车夫才松了口气。

“现在人都这么多两天后的狂欢节我们没法做生意了。”车夫抱怨。

在狂欢节的气氛里能保持肃静的地方除了第一庭和大教堂的广场只有被称为黄金路的香树大街了。

这是费都的金融中心几乎所有的银行家都汇集在此开办事务所。这也是身份的象征假如一位金融圈的人物不能在香树大街弄到一间房挂上写着自己名字的招牌在顾客眼中信誉至少损失一大半。

“那些都是野路子。”费都的银行家总是藐视着黄金路以外的任何信贷所。

能维持费都贸易活动的生命线只有香树大街。

每天数以千万的款子在这里流通为了保障安全巡警厅特地安排了一队巡警日夜巡逻。而每家事务所与仓库的看守都是久经考验绝对忠诚的人。

没有谁能从香树大街森严的守卫中靠抢劫弄到半毛钱而银行家们个个精明绝顶不少诈骗犯刚想捣鼓点歪门邪道就被他们识破送进不用花钱的单间套房。

点缀在各大事务所之间格调高雅的咖啡餐厅在中午时总挤满了眼高于顶的金融大师他们一边享用着绝好的小牛嫩排一边用浑不在意的口气吐出后面跟着一堆零的数字。

有人得意洋洋地说“上月号角船行又想找我贷十万的款子最迟钝的人都知道这家船行要破产了我当然是拒绝了幸亏有先见之明以前的贷款早以收回。”

而听到这番话的礼貌地恭维了几句转身又和另外的同行炫耀“消息灵通才能赚大钱号角船行快翻身了它最后的一艘船在远东弄到了最上等的香料目前已经安全返航估计两天后抵达费都港我刚贷给船行二十万金恺撒1o%的利息。”

在黄金路声望最高的事务所当属皇城双鹰银行在费都的分处双鹰是全拜伦第一流的大银行金融网络布满全国它开出的支票连最谨慎的商人也不会怀疑。

马车停在了双鹰费都分行在门前的警卫兼服务生用无法挑剔的动作拉开车门一名青年人走下来随手塞给警卫一张票子。

警卫恭敬地表示感谢等他偷偷瞥了眼手中的票子不由抽了口冷气那是一张面值五金币的金卷。

银行大厅的职员注视着刚走进来打扮贵气的男子不少女职员在心里欢呼“天这是哪国的王子就算不是也应是某位公爵家的公子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他那张俊脸蛋。”

“我需要寄存服务。”男子微笑着对柜台后的一位女营业员说这笑容马上让营业员脸红得有些眩晕。

“呃……当然我马上……”女营业员有些结巴了但她立刻记起银行的制度“抱歉能打听下您要寄存什么物品以及哪种规格的服务。”

“一幅画我需要最高级的保险箱。”男子扬了扬一个用油布包裹好的长方型夹子。

“最高级?请稍等我为您通知德博拉行长。”女营业员意识到这是笔大买卖“也难怪看看他的模样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职员能接待的。”她幽怨地想。

按银行的业务租凭保险箱分三个等级最高等等于是租下一个配有专人守卫的小金库每日的租金高达三百金恺撒一般都寄存着有钱人不安心放在家中的珍贵艺术品和财宝。

德博拉行长走出办公室亲自接待了这位年轻的富翁。

租金对银行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会选择这项业务的只有最富贵的豪客。

如果能使他们满意指不准下次就是大笔款子存进来。

在办公室男子优雅地端起咖啡小口抿了下似乎不满意咖啡的味道很快将杯子放下然后望着行长等待着什么。

德博拉马上意识到了这是身份高贵的大人物常有的傲慢他们从不习惯与陌生人打交道时先行介绍自己。

“我是梅.德博拉本行的行长。”他笑容可掬。

“范.格莱。”男子点点头回答道他说的拜伦语声音清晰略带点异地口音。

这不是很出奇的名字德博拉也没听说过有叫这个的大富翁很可能是假名但这男子那无法摆脱的贵族习气还是透露了点内幕范只有在西边葡荷王国的王公名字里才有资格加上“范”字。

某些王公喜欢搞微服出游的调调这样更方便他们无法忌惮地行事勾引一些出身贫寒又长得可人的农家妹。等一走了之时那些被糟蹋了身子的姑娘无从追查。

但光凭这些德博拉也不能确定他所想的是否正确他打量着男子气质优雅接受过良好教育身材健壮但不是那种肌肉恐怖的壮汉说明他经常进行如击剑狩猎之类的贵族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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