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密林遇险(1 / 2)
那声兽吼地动山摇,密林似乎都抖了抖,林子里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只狍子,慌不择路踏到了陷阱,弯曲的小树猛地弹直,将它吊了起来,叫声哀哀,又是慌乱又是惊惧。()ww^w^
李贤齐闻听兽吼脸色一变,屏住呼吸,弓身站在原地未动,警惕地扫视着营地周围,大声催得紧,“青若,快更衣起来,好看的小说:!”
声未落,星铁弓已搭上了三枝风羽箭,箭簇指向正北方向。
“喀嚓!”一棵碗口粗的树被猛地拉断,砸到地上一声闷响,几声暴怒的咆哮震得人耳朵阵阵发麻。
“青若,快,快点出来!”李贤齐的声音更急,因为那炸雷般的咆哮声已朝着营地过来。
好大一头棕灰色的巨熊,足足有一人多高,突兀地出现在李贤齐的视线里,熊身后拖着棵碗口粗的树,将一片灌木草丛蹂躏得不成样子。
灰色的巨熊蓦地停了下来,左右用力猛挣,却挣扎不脱,口中咆哮不停。
谢天谢地,灰色巨熊拖着的那棵树被两棵大树卡住,它挣扎了一阵子,累得气喘吁吁,暂时停了下来。
休息了一阵子,灰色巨熊似乎恢复了气力,“嗷!”地仰天咆哮,熊咆声带着愤怒,带着狂野的兽,响彻了整个密林深处,灰色巨熊狂大发,弓着熊躯,像头拉犁的老牛,用力往前一挣,鸽卵粗的麻绳“咯嘣!”一声被挣断开来。
解脱了束缚,灰色巨熊畅快之际,竟然人立而起,前掌挥舞,向密林四周得意地咆哮,惊得林子里的兔獐狸鼠四散惊逃,那咆啸声似乎在说,我才是密林的百兽之王,无论豺狼虎豹,都要向我俯首称臣。
“嗖!”一枝风羽箭疾速飞来,灰色巨熊的熊掌一拨,竟然将劲力十足的风羽箭斜打出去。
“李游骑,这是灰瞎子,就是连老虎也害怕的罴,皮糙肉厚,弓箭不死它——”杨虎在瞭望台上高声提醒,可惜已经迟了。
终于寻觅到机会,李贤齐那能轻易放弃,一枝风羽箭正中灰瞎子的左眼。
“灰瞎子的致命处在左心脏……”杨虎的提醒被一连串震天的熊咆声淹没。
张开血盆大口,灰瞎子双掌乱舞,撕裂钻脑的疼痛让熊咆声更加让人惧怕,刚出窝棚的张青若受惊,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扶着窝棚才站稳。
从杀阵中磨砺出来的沉稳让李贤齐从容地取箭张弓,动作流畅,快如闪电,取箭张弓松弦,后面的张青若看来就是眨眼间的事。
连接几枝风羽箭飞过去,狠狠地咬在灰瞎子鼻梁脸颊,灰瞎子疼得清醒过来,毛茸茸的脑袋上钉着几枝风羽箭,朝营地狂冲过来,连撒在地上的三角刺也挡它不住。
生死之间李贤齐挂念着身后的张青若,边放箭边喊:“青若,快跑出营地,爬上瞭望台躲起来,我来断后,将它引往别处!”
“不,燕哥儿,昨夜对着满天星辰,我们不是约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吗?”张青若脸色吓得苍白,声音发着颤,鼓足勇气喊出这几句话来。
小妮子真,你留下来也是累赘,李贤齐嘴上埋怨,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暖流。
可你逃走了,李贤齐还可以利用营地周围的机关陷阱,与这头灰瞎子好生周旋。
李贤齐接二连三的风羽箭给巨硕的灰瞎子指引了方向,来到营地外的壕沟前,杨虎和几个狼牙骑居高临下,羽箭如鹰隼般飞来,落在灰瞎子的后背上,却如中厚甲,“铮!”“铮!”“铮!”弹了开来。
灰瞎子平时喜欢蹭松树挠痒,松油沾在后背皮毛上,结了一层又一层,比厚甲还硬,这会儿它奔跑着爬行过来,洒在地上的三棱刺也刺不进厚厚的熊掌。
掌背挂着一枚三棱刺,灰瞎子虽然暴怒,让人奇怪的是它停了下来,独眼前是五尺宽的壕沟,埋着竹签尖木桩,后面还有三排向外斜伸的尖木桩,像记忆中犀牛的尖角,好看的小说:。
灰瞎子剩下的那只三角眼还忽闪着狡猾的光,像人一样双脚站立,着几枝风羽箭的脑袋更显狰狞,张开血盆大口,朝营地龇着白森森的獠牙,伸出挂满倒刺滴着涎水的红舌,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咆哮。
还敢咆哮,李贤齐手中星铁弓的弦嗡嗡作响,三枝风羽箭成品字形朝灰瞎子毛茸茸的熊头来,灰瞎子双掌交替挥舞,遮护着自己的脑袋,动作敏捷,竟将三枝风羽箭悉数打开。
一枝劲锐的风羽箭捕捉到了灰瞎子的破绽,悄无声息地钉进了它的左,入肉三寸,灰瞎子熊身左右摇晃几下,如座小山般轰然向前倒地。
杨虎说得对,心脏就是灰瞎子的薄弱部位,人还不能胜头野兽么?转身走了几步,左手搂住青若仍在发抖的身子,“青若,不要怕,燕哥儿在你身边……”
“燕哥儿,那灰瞎子……那灰瞎子……没死。”青若吓得语不成句。
李贤齐扭头一瞧,那灰瞎子巨硕的身子从空中一跃,一个前滚翻竟然在眨眼间敏捷地滚过壕沟,将几根尖木桩撞得高高飞起。
后面是青若,她吓得站也站不稳了,根本跑不动,不能退,李贤齐将她猛地推开,身形如奔跑中的豹子,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如果燕哥儿就此丢了命,李贤齐心中念叨,青若,我们或许就在另一时空相见,因为生生世世,我们回眸的次数多如恒河的沙粒,数得过来吗?不是泉路上的彼岸花,花与叶永不能相见!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口荡漾着绿色的血气,李贤齐跑过窝棚时,已抄枪在手。
在巨熊绝对的力量面前,尖木桩已失去了阻敌的作用,灰瞎子熊掌乱舞,将尖木桩一根根扫开。
“燕哥儿!”青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目眦欲裂,身体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她站了起来,取弓搭箭。
带着风羽箭的熊头狰狞可怖,灰瞎子呼哧着浓烈的腥臭要把人熏昏,白森森的獠牙,挂满倒刺的红舌,巨大的熊掌在眼前晃动,李贤齐团身而上,狼牙枪一枪扎去,又快又急,如床子弩出儿膊粗的铁矛。
狼牙枪受阻,李贤齐潜运太玄真气,一声炸吼,使出了平生气力,扎进了灰瞎子的右。
这只灰瞎子就是传说中的“反心魔”,心生右,万难逢一,竟教李贤齐碰上了!
灰瞎子左中箭,入肉三寸不倒,电光火石间,李贤齐已有几分怀疑,老子换做右试试,如果右中枪,灰瞎子还不倒,只有李贤齐倒了。
灰瞎子的右中枪,临死前咆哮一声,熊身向前扑了两步,熊掌如狼牙棒般向李贤齐扫来,,这事还有完没完,那熊掌扫过来,这身子骨能受得了吗?
手上的狼牙枪一松,右脚猛蹬地,扭身向左侧摔去,灰瞎子沉重如小山般的熊身带着腥风砸了下来,地上的落叶残枝土坷垃,落在李贤齐浑身都是。
“呸!”李贤齐吐掉嘴里灰尘,刚爬起来,青若冲了过来,一下扑在他的怀中,嘤嘤地抽泣起来。
过了一阵子,熊罴再也没爬起来,想来死得透了。
“李游骑搏杀熊罴,端的神勇!”血刺卫围了上来,喝声如雷,狼牙枪穿进灰瞎子的熊躯,未能透背,前面的枪柄已被压断。
“以后遇见熊罴你们上,这会儿还说风凉话。”李贤齐笑骂道。才发现刚才突刺那声大吼,用力过猛,肺管子这会儿是火辣辣的疼!
狼牙骑将灰瞎子翻转过来,好家伙足有千斤,杨虎出身猎人世家,处理野兽最有经验,吩咐狼牙骑,“灰瞎子刚才暴怒,胆气最旺,它的熊胆最好,端盆水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张念黎瞧见姐夫神勇,这会儿动作麻溜之极,立刻端了盆清水过来。
熊胆可以入药,非常贵重,张青若身为大夫,自然知道,但是捕熊季节不同,有铜胆、铁胆、草胆之别。铜胆金,入药最佳。铁胆炭黑色,次之。草胆色淡绿,又次之。一般是冬季卧仓熊的铜胆最好。
好奇心起,为何杨虎说秋季灰瞎子的熊胆最好,牵着李贤齐的手凑了过去。
杨虎掏出血淋淋的熊胆,用清水洗了一下,用猎刀的刀尖挑了一滴熊胆点入清水,熊胆果然是金,成一条线在清水中运转如飞。
连张青若也兴奋地攥紧李贤齐的手,这个法子她也知晓,果然是一等一最好的熊胆。
锋利的猎刀轻旋,杨虎割下四个碗大的熊掌,一边递给端着盆儿的张念黎,一边道:“李游骑,熊掌不仅味美,而且有御风寒、益气力的功效。这身厚实细密的熊皮,我给你完整地剥下来,硝了皮子,以后用处大着呢,寒风凛冽,大雪封山的时节,铺在雪地上面,也是柔软温暖,可怯风寒!”
“燕哥儿,你长年征战在外,给你做个睡袋或熊皮披风。”青若一付小妻子的模样,神态温柔,为自己的丈夫筹划。
“别!我率大军征战,辽东这样的异兽多的是,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用。”李贤齐摇头推却,拉着她离开了围堆儿收拾熊肉的狼牙骑。
“昨晚我俩万一有了孩儿,燕歌儿亲手猎的熊罴就留给你们母子,我率大军在外,你们也可解思念之情。”李贤齐咬着她的耳朵道。
青若红晕染上双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万一……我俩没有孩儿呢?”
李贤齐瞧着她俏美娇羞模样,眉开眼笑调戏道:“那我们今夜接着努力,反正年轻力壮,情浓似火……生出孩子聪明!”
“没羞没臊!谁跟你说的?”青若娇嗔道,心里却想,燕歌儿博学,这话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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