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帮着分析失态(1 / 2)

加入书签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夜深了,头上的天空就像块黑蓝色的缎子,无边无际的,入秋的夜里,风有些凉,二奶奶靠在窗边的罗汉榻上,顺手把枣红的妆花缎袍披在身上。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二门上的两盏灯笼亮着,这是太爷过寿时换上的新灯,过了一夏,不免退了些颜色,成了粉红的,散出来淡红色的光,衬着垂花门上的朱漆柱子和上面彩绘的花样子,让人犯困。

二奶奶掩面打了个哈欠,将长袍裹紧了些。这几年她已经很少这样熬夜了,初嫁到金家的时候,金寿纯和金禄纯哥两个整日整夜的忙,多半是早上吃了饭就走,过了亥时才回来,很多时候干脆就睡在作坊里。那个时候大嫂还在,宅子也是新建的,两个人常围在炕桌上一边抹纸牌一边闲聊。

后来有了金钗,又有了金镇,生金铮的那年,大嫂得病死了,她哭了好几天,别人劝她:妯娌间能有多亲呢,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她却只是想哭,一个还鲜活的人一下子就没了,留下两个还没及笄的孩子,她想这就是命,她好像一下子看到自己生命的尽头,变成一个佝偻老妪,或者死去,或者被其他的年轻的鲜活的女人替代。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哭,直到把自己哭病了,一病不起,自己随嫁来的丫头西雯做了通房,生了金铉,越发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她想就这样让自己老了吧,守着金铮,整日一言不发的干活。赵家奶奶刚嫁过来的时候,和她说燕头山上有个庙,庙里的菩萨灵验着呢。她就去求神明,那菩萨真灵验,西雯真就让太爷给赶出去了,和西雯一起赶出去的还有个传事的婆子,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

西雯走的那天,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手心里全是汗水,几乎把绢子浸湿了。她想一定是自己求了菩萨,菩萨才把西雯从这个家里赶出去的。西雯抱着她的腿哭,她几乎就要心软了,这样一个丫头,卖出去让她怎么办呢?再说还有金铉。她后悔了,自己这样心狠毒辣,会遭报应的。可是太爷发了火,谁也拦不住,西雯那天被媒婆领出去,就再没见着过。

等她知道西雯被卖的原因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了金钰,还是宝绢听了说给她的。原来西雯偷着让靠己的婆子找了个痞子,想把金铮拐走,想着金铮没了,日后一分家,金铉岂不成了嫡子独占一份家业。

西雯一定是疯了,怎么敢这样办?后来的好些日子,二奶奶都会做同样的噩梦,梦里金铮不见了,屋子里只有金铉和西雯两个人。

西雯走后,金家安静下来,孩子一点点的长大,作坊上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太爷就再不管那些事,安心在家养花喂鱼,她几乎就把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

她留了心,家里再没有西雯那样的狐媚子,金铉也养在自己名下,后来有了金铃,她就把一切都看淡了,三个孩子围在自己跟前,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思绪飘渺在夜空里,被一阵清脆的銮铃声打断,二奶奶翻身下地,她知道是金寿纯回来了,忙端了烛台迎出去:“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那些衙役可走了吗?”

金寿纯平时就是板着脸,今天板得更严重。二奶奶随着回房,一面替金寿纯脱衣裳,一面静静听着。

衙役倒是走了,不过是大爷金禄纯悄悄给了二十两银子才走的。整个一个敲诈勒索啊!若是只出银子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些衙役在作坊里一坐就是一小天,还不让工匠干活,耽误时间是要紧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查了,上一次说是有人举报,有个偷盗的贼首蹿进了作坊,十几个衙役里里外外搜了个底朝天,自然什么都没搜出来,一群人也不会衙门,反倒守在大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运货的马车出不来也进不去。

这一次又说是有逃犯,彻查作坊的工匠,一个挨着一个的看,天都黑了还没有走的意思,金禄纯只好悄悄打点了银子,领头的衙役才爱理不理的揣在怀里,带着十几个人走了。

银子打点出去自然是心疼,可这样三天两头的来查,耽误时间不能开工才是大事。

这回金寿纯可为难了。二奶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陪着叹气。

第二天还算消停,金寿纯一头让工匠熬夜赶活计,另一头和金禄纯商议,要不要去县太爷府上拜访一下?这明摆着是找茬啊。

金钰散学回来,听到这些事,想也没想就问:“洪兴晖是不是被放出来了?”

金寿纯嫌弃的看了一眼金钰,眼神的深层含义是‘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受前几天钟亦鸣事件的影响,金钰能在客堂里随便出入的机会受到了威胁,看到父亲大人不大有好的眼神,金钰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只能自己在肚子里分析了。

洪兴辉刚被放出来没几天,县衙就开始到作坊去抓逃犯,咋这么巧呢?这不明摆着找麻烦吗?这事能和洪家脱了关系吗?

再怎么想,金钰也不敢多嘴了,努力降低存在感,乖乖溜到后院去找金铃玩。

天气转凉,二奶奶嘱咐宝红和宝娟不让金铃在院里玩的时间太长,金石开闲着没事,就抱着金铃到书房,准备给金铃亲自启蒙。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