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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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正事儿商议完了,可何昭和金钰心里还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天气越发冷起来,金钰用炉钩子把火盆挪的近了些,可还是不暖和,索性把棉被裹在身上,只露出个脑袋来。天气冷,思维就比较活跃,金钰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次日天刚放亮,金钰便揣了银票,拉着两个伙计出门了。碾子沟原本不是座城,也就没有城墙,顺着胡同一直往北,便到了碾子沟的最北边。这里地势最高,几户大料场都在附近。

今年年景不好,眼见着蒙古人已经打到黑玉口,几个料场的掌柜的也是惴惴不安。蒙古人到底会不会打到碾子沟来,打到碾子沟会不会放上一把火?料场的伙计私下里已经传开了,就连家里的妻妾孩子都在说这事。入秋之后又有不少南方人来,拼命的压低料价,若是拿捏不好这个分寸,不但今年没有赚饷,弄不好来年的生意也会被抢走,或者干脆来一把火烧个精光,血本无归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着料场不忙,料场里的伙计也都乐得清闲,三三两两的凑到门下朝阳处晒日头,听有马蹄声过来,本未在意,却有伙计定睛瞧着,马上分明端坐着个姑娘,穿着洋红平金绣芙蓉的锦袄,外面罩着件水红地彩织如意团花的开氅。再往细看,头上戴着的攒珠勒子露出一圈海獭毛来,衬着一张脸白里透着粉。三道线儿的金珠连环花簪稳稳的插在发髻上,随着马蹄踏地一颤一颤的泛着黄橙橙的光。

碾子沟是木料集散之地,来来往往多是些木店掌柜,料场的伙计,这些男人有些银子,在家许是三妻四妾的,可出门办事却不能带着家眷。所以街上鲜有姑娘,即便是有女儿家出出进进,也都是当地山户匠人的姑娘丫头,哪里会如此穿绸裹缎,披金戴银。众人不禁看得愣了神,待到金钰提马到了近前,开口问:“请问这里是袁家料场吗?”伙计这才回过神来,面皮薄的早已红了脸,躲到后面不敢抬头。几个上了几岁年纪的伙计见过些市面,收了神,才回:“是哩,是哩。”

“麻烦您往里跑一趟,通禀一声,就说门外有岳城金家木场的人求见。”金钰下了马,颔首道。

“哦,哦。”伙计只顾点头,站在原地不动,还是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咧嘴笑着,三步一回头的跑进院子里去了。

不多时便有个四十岁上下的人迎了出来,绕出影壁见了金钰也是一愣,随即提袍跨出院子,冷眼打量了半晌,蹙眉道:“你是金家的人?”

金钰见来人穿着黑狗皮的酱色绸马褂,里面套着老蓝色团呢长袍,头上也没带帽子,只扎了一方青灰滚边儿的方巾,料想这样的穿戴并非袁家料场的掌事,便轻轻一笑转过身去,只将背影对着他。

来人见金钰这般举动,不免有些恼火,指着金钰提声道:“问你呢。”

金家带来的伙计见这人并不客气,便抢前一步道:“敢问您是哪位?”

“我是袁家料场的管事,你们谁岳城金家的人?”

金家伙计听了也不回话,只瞧着金钰,只听金钰缓缓回身,对方才那传话的伙计道:“麻烦师傅再去通传一声,岳城金家求见袁家料场掌柜,并不是要见管事。”说完又回过身去,不再打理。

袁家管事方才听伙计传话说门口有个小姑娘说是金家的人,要求见掌柜,心下并未在意,想着金家如今败落,来的又是个姑娘家,必不是什么正经大事,便未通禀掌柜,自作主张出来瞧瞧。出来一见,面前这个姑娘穿戴不凡,也是一愣,可女人毕竟是女人,管事自然不放在眼里,不由怠慢。谁知这姑娘瞧着年纪不大,举手投足却是一派威严,方才一句话说得自己竟是矮了几分。管事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些阵仗的,想这女人并不是寻常家的丫头,怕是有些来头,便缓和了脸色说:“敢问这位姑娘,是岳城金家什么人?”

既然人家态度转变好了,自己也没必要一直的端着架子装高逼格,金钰回:“我是金家二姑娘,这才来是先和掌柜的商量办料的事儿,还请管事的替我通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生意人的基础技能,管事的没料到自己态度变了,金家二姑娘的态度也跟着来了个大转弯,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半点姑娘家的矫情气儿都没有,心里暗想这丫头可是不一般。想到此处,便谦逊一笑说:“姑娘里面请,我这就去请我家老爷。”

金钰并不客气,带着两个伙计,跨步进来院子。

碾子沟地势宽敞,人烟并不稠密,院子建的也比平常的院落大上许多。管家引着金钰,约莫走了一箭之地,便到了一处侧堂,叫人上了热茶,说:“姑娘稍后,我们老爷这就来。”

金钰颔首说了句:“有劳了。”便稳稳的坐在圈椅上等着。

片刻便听门前脚步声响起,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玄青色的软缎长袍,外面没穿氅衣,只肩膀上披了件黑貂皮的短袄匆匆进了屋。一面往里走一面拱手道:“岳城金家可以有些年没来碾子沟了,失迎失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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