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小儿惊魂心未定 老乌悉心教小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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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就一只狼逃了回去,其余的不是半死不活就是已经是死尸一条了。老乌带着小家伙走出了柴垛堆,径直来到篝火跟前。大声支唔了毡包一声,瞬时便灯火通明起来。那是母亲、妻子、姐姐把屋内的油灯点着了。不一会儿,带着木棍并点燃火把走了出来。母亲是第一个抢着出来的,她并没有心情去看那狼是什么模样,是否打死了还是活捉。在她心里关心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小家伙如何了?一走出毡包便直奔小不点而去,直到看到小家伙安然无漾,除了脸部有些红外其他都还甚好,才最终放下心来。但脚步并没有停留,三步二步就走近了小家伙的身边。一把把他抱进怀里,声声哽咽起来。妻子跟姐姐本也想凑上前去关心一下,却也根本找不到上前的机会,无奈只好拿着火把协助老乌去了。解决余下的狼的办法是用木棍,弹药能节省就节省些,还需把狼的尸体处理好。处理尸体则花去了大部分的时间。待整个工作完成,天都已经大亮。一夜的劳累让大家都感到了饥饿,母亲急忙准备了些速食与马奶酒让大家伙吃下。此时,老乌才有时间停下来小歇息一会儿。而小家伙呢,却早在昨晚大家工作之时困倒在外婆怀里睡下了,被抱进了毡包之中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起来。老乌此时也舍不得再去叫他,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小家伙确实该休息下了,在这样的大事之后。简单吃过早餐,老乌顾不得其余的事情。准备好了马带上枪叫上犬直奔门外,准备去追赶那只逃走的狼。这是草原人打狼的习惯,是绝对不允许留下后患的。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反正这个小家伙今天是没有准点起来。一直到下午,才迷迷糊糊从被褥里爬了出来。如果说昨晚被吓着了是有些夸张,但至少这件事在小家伙的心理是留下来点什么的,以至于小家伙感到格外的困卷与劳累。起来后他并没有吃东西,只是径直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那调皮劲。妈妈和外婆本想对小家伙多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可是这小子除了一直摇头外,丝毫没有一点反应,大家也只好作罢。也许多过会儿,小家伙会自然好起来的吧,只能是这么想了。天晚些,照例外婆和妈妈把晚餐做好了。姐姐也从外边把羊赶了回来。因为老乌不在,放羊的事只好交由姐姐接手。这时,老乌也从外边回来了,脸上洋溢着那胜利的喜悦,看来今天老乌已经做好了他该做的事情。刚下马还没来得及收拾马鞍,妻子便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走到一旁告诉他小家伙今天的反常举动。老乌听了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稍稍地嗯了一声。在老乌看来,这样的经历是必须的,这是每一个蒙古男人必须要渡过的心理历程。只有这样,这个男人才能在这样艰苦的草原环境中生存下去。于是老乌走进了毡包,并没有急于吃饭。走到了小家伙的跟前,缓缓蹲了下来。双手轻抓住小家伙的肩膀,轻声叫了声小家伙的名字,问道:“睡了多久了?”。父亲一句话才刚张开了口还没有说完,小家伙一声“爸”,眼泪便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其实老乌心里也是蛮疼的,看到儿子这样心里也不觉一酸,但还是忍住了。虽说这是孩子要经历的必须,但对于这小家伙来说毕竟年纪还是太小太小。不过草原上的男人是从不会心疼眼泪的,因为在他们看来眼泪是弱者象征。看到小不点的哭泣,老乌并没有象大家想像的那样一把把孩子抱进怀中。只是轻声地说了声别哭,就转身起立离开了。这就是草原的不同,勇敢与坚强永远是草原人最原始最执着的崇拜。即便是对于小孩,也是亦是如此。

良久,小家伙的眼泪逐渐收住了,走到了父亲身边。这时老乌其实也没有吃饭,大家都没有,就只是围坐在了餐桌旁,为得就是等着小不点呢。看到小家伙走近,老乌笑着从餐桌上割下了一块羊肉递给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在小家伙的眼中,或许是父亲那特有的男人的威严,或许是父亲能带来的天生的安全感给了他触动与敬畏。小家伙没有拒绝,把羊肉接过手上,吃了起来。不一下子便吞入了腹中,是真的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了,当吃食下肚,勾起了食欲,小家伙不自觉地竟自己割起羊肉吃了起来。今天老乌还特意准备了马奶酒递到小家伙身边,平时由于年纪小的缘故,老乌一直没让他喝酒。男人对待孩子也许都会是这样的,因为在男人的眼中,他不是孩子而是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交流方式往往是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表达了一切。加之父子天生的感应更是如此,因为他们之间心灵是彼此相通的。晚餐后,老乌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示意了下,自己也站了起来朝外边走去。小不点只好无声地跟了出去,一直走到了马桩跟前。老乌解下了马绳,整了整早前没有卸下来了鞍子,“上马”一声不算轻柔的命令。随即一把就把身后小家伙托上了马鞍。自己也一跃而起坐在了小家伙的后边。手边轻轻一带缰绳,双脚一磕马肚,便朝外边缓步而去。这时,远处天边的天空已经染成了红色,夹带着几丝云缕分外妖娆。红日由深红向暗红不断的变化,可劲地朝地平线下钻,彷佛是在有意的躲着什么似的。马儿,由慢及快地跑着,向着落日不停地追赶。隔近一点那红日便上来一头,再隔近一些那红日又升起一些。然而始终也无法改变它往地平线下钻的意愿。就这样相对的速度在平衡着在保持着,保持着那红日暂时不落的永恒。骏马奔驰起来,斜后边的身影越拉越长,伴着他们的快速移动在明与暗交错的绿草地上不断变化,形成那迷人的光影,映衬于那绿色之上眩丽夺目。不一会儿,马儿已经爬上那远方地平线上的山坡,当然这是从我们先前这个角度来看的。在老乌和孩子的那个位置,地平线依旧在那遥远的远方,始终无法企及。此时夕阳余辉照射,一切都如血色般的红,但见一高一低的身影立于骏马之上,马头高昂,人形挺立,穿透了水平的直线立于天地之间。天空照亮了他们的轮廓,五彩的霞云给他们添上了翅膀,少些红光从发丝之间穿过,这是红与黑的结合,这是光与影的搭配,好一派雄伟草原英雄之相。

“儿子,草原漂亮吗。”

“漂亮”小家伙回答道,“真漂亮。”

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草原,如此的红色美景,漂亮一词是从心里迸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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