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父子星夜急兼程 三人湖区再相汇（1 / 1）
“老二，老二，快去看看，查查究竟少了些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事？记住，每个地方都要查仔细罗。再去看看周围，有什么人来过没有？”在吩咐手下做事的同时，他自己也极力地回忆着昨晚喝酒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其实，他作这样的安排，是有其目的的。他首先是想排除掉自己人黑货的可能，所以才让他最信任的“老二”去排查。因为在他们这个行业里，绝对信任是没有的。如果说有，那就是手段与金钱了，金钱就是信任。听到吩咐，这个“老二”也猜出来用意，会意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领命而去。很快，查察的结果就汇总到光头这里：皮子全被偷了，马丢了三匹，而且其中的一匹便是昨天刚拾到的。除了这些，在营地周围还发现了一些脚印直通往谷侧山后的方向，其余则没有太多的发现。现在证实了，皮子的确是被外人偷去了。胖光头的汗早就在听汇报时从额头冒出了。毕竟这皮子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丢掉了皮子他是无法交差的。随即，其余的七人也在胖光头招集下聚拢在了一起。起初还有一些讨论与闲言，后经光头一吩咐，都静了下来不敢作声，只等着他的安排与吩咐。在这些人当中，除了光头外有两个是相当有本事的，可以称作是胖光头的左膀右臂。一个是昨晚同胖光头喝酒的那个瘦高个，外号“瘦猴”。此人生性阴险，而且做事凶狠干练，杀人就如同杀一些动物一般丝毫不会有半点犹豫。此外他还有项非常特殊的本领就是足迹跟踪，此次猎羊正是有了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另一位便是刚刚被胖光头吩咐去做事的“老二”。“老二”是他的外号，但并不是因为他在团伙或家族中排行第二的缘故。而是因为他总是在人前表现得非常不起眼，总是一幅低头哈腰的模样才因此得名。如果你也认为他就是如此卑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一切都只是他外表的假象罢了，而在这样的假象后面隐藏着的是如蛇蝎般的狠毒与奸诈。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他的右手臂中也有一个与胖光头一样的狼头纹身。不过他从不示于人，就连胖光头也不知道，可见阴险之极。其余的五人则都是由“瘦猴”与“老二”找来的马仔，有的还是头一次干这样的买卖。昨日被胖光头枪杀的那位曾经也是三人的死党，彷似是由于内部的某些原因而受到了杀害。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有胖光头知道，其他的人谁也不敢多过问。现如今皮子丢了，数额巨大，这些人都非常愿意冒险去追回。再加上，胖光头此刻也被推到了悬崖边上，也不得不冒险赌上一赌了。
一小段短暂的会议后，“瘦猴”被胖光头安排带领着二个下属先行追踪老乌父子。而胖光头自己则另带人随后跟上，“老二”却被安排单独留在营地策应。刚作好安排，刀枪就被这些人从帐篷和行李中拿了出来。好一阵忙活，叮当直响，让人就连看一眼都是心惊肉跳的。一切准备齐当后，瘦猴便带着人马顺着老乌昨晚留下的足迹先行出发了。在途经老乌的旧营地时又停留了阵仔细察看了番，在发觉没有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后才继续朝湖区直追而去。而胖光头，并没有立即出发，在营地无事磨蹭好长一段时间才发了出发的命令。这并不是他不急于尽快取回皮子，相反是他有意为之，也正是他的狡猾之处。一来，这样安排他既可以利用“瘦猴”的追跟踪本领追回皮子，而且还方便从后边掌控，免得“瘦猴”出错后而无法弥补。二来，防止有诈，万一碰上有什么意外，自己也好适时丢车保帅脱身而去，为了安全故他也只得让“瘦猴”先充当炮灰了。而且他还留着最后手就是把“老二”安排在后策应，更是为了保险中的保险起见。就在“瘦猴”他们出发追赶之时，老乌父子在前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并没有拉得太远，最多也只有半天多的路程。在草原上这点距离是并不算什么的，更何况为了给那些“皮子”找到安全隐藏之所，老乌父子还特意绕了一段路。这是老乌耍的一个心思，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对皮子和父子二人双方面来说都比带在自己身边安全。这样一来，几拔人马都赶来到了湖区，为了各个不同的目的，而他们现在却都在为着同一问题时间而努力斗争着。
自老乌父子离开后，姐姐独自一人又在湖区多逗留了两天。因为小孤雁的红棕马伤的实在是太重，也亏得她每天不断地采集新鲜草药为马儿换敷，不然恐怕红棕马的这条腿可能就因此废了。几天下来，经过精心的治疗，马儿的伤肿明显见消，已然可以轻步慢行了。见到马儿的伤转好，姐姐思念心切，也随即收拾好行李出发上路追赶父亲。由于红棕马伤未痊愈，姐姐没有让马驮东西，而是把所有的行李都驮在了自己的马上，自己则随马步行。步行的速度比常时慢了许多，老乌父子两天的路程，姐姐走了两天却没走到一半。眼见此刻天色已近晚，也只好就地安顿扎下营帐。没有了父亲与弟弟的相伴，在这荒无人烟的旅行是寂寞而且乏味的，加之心里的担忧那就更加难受了。特别是在晚间，这样的情绪愈加浓烈难以入睡。营地很快就布置好了，火升了起来，热茶也蒸煮着飘香。姐姐再一次为马换过草药包扎好后，便席在火旁的毡布上胡乱吃了些热茶与肉馍。然后就继续做起这几天来专注的缝补来。也许只有这些忙碌才能够使思念稍显忘却。微风徐来，轻吹着湖面，也吹着那草儿，更吹散了姐姐的青丝。飘动着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星儿也一溜溜地偷挂在了那青蓝天幕之上。正当静时，一曲长调飞扬起来。似高山间的流水，又像海洋中的波涛连绵流长。原来那是姐姐在晚餐后无以聊表，一边缝补着，一边唱起长调以歌为寄。夜渐渐深了下去，天与湖也变得愈来愈蓝，蓝的是很深的那种。只是在纹理上稍有不同，天是滑的出奇，湖则泛着连理，一圈一道的由中间向两旁扩散开去。姐姐还没有休息，一直就在那儿坐着缝补，因为她睡不下去，只得坐着等候那睡意的到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心疑还是什么的。好像在耳边听见有一些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当她想认真听的时候，然而忽闪着一下就没有了。几经反复，又过了一会儿，红棕马也开始燥动起来。姐姐这下子警觉了，忙从帐内拿出枪外出观望。只见这时红棕马鼓动的更加厉害，一个劲的跺着脚扯着栓着它的那条缰绳。见状，姐姐忙走到跟前安抚了一番。然后，又走向离账篷更远的去处观望下。这时她听清了，刚才她并没有听错，的确是一些马蹄声。这时风稍强了些，顺风把传来的嗒嗒声响越传越大，越传越近。看了看，有些看不太清，姐姐又从帐内拿出火把点上，迎了上去。不过一会儿，只见远处一大一小两个马上的身影正朝她这边直冲而来。身形样子都很是熟悉，正是父亲与弟弟二人。原来老乌父子为了尽快与姐姐汇合，一路马不停蹄地往湖区这边赶。今天晚间正赶路之时，远远就发现前边有一些火光在跳动，猜到可能是姐姐，于是便快马加鞭直奔过来。先前红棕马也许也正是听到马蹄声之故，才不停骚动起来，彷似知道主人就要回来似的。
能够如此之快得重逢，姐姐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但此时，老乌的心情却要复杂许多。看到了女儿，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然追兵也快追至，留给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