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对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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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至四天，夜晨总算是摆脱了那死气沉沉的模样，虽然并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但是夜晨能够感觉到滚烫的血液在经脉中流淌，奔涌。

现在夜晨能够简单的移动了，最少移动到外面的石桌不成问题。

声音也有了一丝丝活力，最少不再让人有种苍老将逝的感觉了。

这天，凌冠宇所属元帅，来了，他来找夜晨谈谈，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

正好，这一天也是夜晨和白元帅约好的一天，他们要谈一些事。

石桌，三人围坐一圈，谈话还没开始，气氛变得有些寂静。

“你现在，有说话的力气了...吧。”白浪涛问道。

“不多...”依旧带着些沙哑的腔调。

“那我就先开始问吧。”白元帅看了一眼一旁的战友，怎么这位心急的人此刻这么安静，他弄不懂，看到他迟迟没有动静，白元帅只好先开口，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等的一会夜晨又要去休息了。

“你是从...”白元帅一指天空之城远离的方向，“跳下来的？”这是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一个地方，这高度，着实有些吓人，而且中间有层云阻挡，偶尔划过的雷电，想想都有些心悸。

“嗯...”很小的声音，不过两人都看到夜晨点了一下头，尽管幅度很小。

“为什么？”白元帅这么说道，为什么你要跳？是什么驱使着你这么做？完全可以传送来着，虽然可能赶不上，但这一切，也怪不到你头上。

而一旁的那位矍铄的大叔，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夜晨，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冠宇，他想他的战友了；还有，守护秩序的责任；以及，对梦想的执着。”夜晨断断续续的说着，干燥脱皮的嘴唇在白元帅和大叔面前开合着，仿佛死人的嘴巴，尽管现在他给人的这种感觉变淡了，但是任然无法让白元帅和矍铄的大叔摆脱掉这种感觉。

“梦想？”两个字，突出了最关键的部分。

“寻找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安家，过日子。”

这话从一个少年嘴中说出，尤其是从一个死气沉沉的少年口中说出，让白元帅体会到了一种苍凉的感觉，看样子，经历过很多...

白元帅沉默了，忽然只见他想到了远在后方的那些人，自私自利，勾心斗角，为的只是些可有可无的利益，这边城八百里的战士需要资源，用命在保证他们生活的安稳，他们却...思维至此，他觉得很沉重，这个大梁，不好挑！

白元帅的境界在这一次的精进之后，已经和传言中死去的白苍前辈一样了，不过倘若要达到完全一样的境界，还需要时间来修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白元帅在心中默默的数了数，剩下的有几十万人，几十万人命...全部牵挂在他的身上，这沉重的担子，有点重。

尽管有一个比自己相去不了多少的战友一起扛着，但是，他明白，到他们这一步之后，即便相差不远，真的打起来，胜负基本上是立刻就分的。

夜晨没有继续说了，节省着每一分力气回答，特别是还没有问的矍铄大叔。

“他...说他想他的战友了？”大叔语速很慢，每一个词都吐字很清楚，然而夜晨却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

“不，他没有明说。”夜晨没有做任何表情动作，只是机械的回答者，他不确定能够回答几次，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无力感逐渐爬上了身体。

“二十四人，二十四人啊！！！”大叔忽然悲切的喊着，“就只有一人活着，最后，依然什么都没有剩下，什么...都没有...剩...”最后一个字像是力竭一般，从他的嘴里滑出来的。

“层云中，他帮我们躲过了两次雷电，而第三次的雷电，躲不过去，所以...”

夜晨不是故意要停下的，只是，为了节省力气。

“凌冠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选着和你的战友一起，去向那本源的彼岸――乐土之乡...”大叔喃喃的念叨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即便是这样，夜晨也没有什么表情，因为，夜晨感觉到了无力感爬满了身体，他要回去了，不好好休息的话，还不知道要休息多久。

夜晨在月曦的搀扶下，回到了屋内，疲惫的睡了过去，月曦在一旁陪着，不困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么看着，看看夜晨，看看外面，看看八卦，顺便记录下。

雪葵的双刀交叉，立于窗前，这是她要求的。

没过多久，青鼠和兔爷回来了，打着饱嗝，满足的样子，天色逐渐昏暗，估算着时间，应该是夜色降临了。

神棍不发一语的看着夜晨，没有人知道它在想什么。

茫魏，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酒，一个人喝着，不明所以的念叨着。

魅蝶落在月曦的脑袋上，缓缓的闪动着翅膀，皮球则是在床边不远处静静的躺着，暖色的橘黄色光芒让这里显的有些温暖。场面显得安静、祥和，尽管外面是层层黑云。

屋外，白元帅和大叔依然坐着。

一人抬头，面向苍天。

一人低头，沉默视地。

一人觉得，苍生寂寥。

一人觉得，瞑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