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难以抹灭心伤痛 沦陷之危有出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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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不是阿辉的母亲,那么就不会有那样的情结,然而事实的存在,磨灭不了曾经停留在脑海里的那段阴霾的岁月,直到人情世故的变迁,仍旧无法挽回纯洁的心灵。

阿辉的母亲,就是来自县城里的大家闺秀,却嫁给了一个务农的阿爸,来到了这个不怎么繁华的村庄,刚开始也不懂得如何帮忙家里干些农活,男人的祖上留下了一大把资产,金银珠宝倒是不少,兑换成现金以后,不久就安居乐业,不到两三年的时间,阿辉的母亲就生下了两个女娃娃,当时计划生育政策已经大力地施行,农村的家庭并不是很懂得如何控制到各自的生育计划,奉承了传统的风俗习惯,不管怎样,必须得争取生个男孩,这种理念就像传染病一样滋生,村里的男孩女孩日益增多了,甚至连续三胎都是儿子,阿辉和源生本事差不多的时间怀在娘胎里,听母亲说当时怀有源生的时候,父亲一直不在家里陪伴着,当时只有祖母在照看,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局的搜查,她和阿辉的母亲连同其他几个孕妇经常会躲在几间破旧的老房子里,好几个月都在那边生活着。

村民的隐蔽工作倒是做得挺好的,不过后来孩子降生的时候,还是得登记户口,那些日子是最艰难的,计划生育局无法有效地杜绝这些事件的发生,于是派了大批人马来到村子里抓人,男女双方只要有在家中被发现了,马上就被带走去县城里做结扎手术,当时很多妇女都十分害怕,甚至会晕厥过去,后来还是自己的男人顶替受罪。

女人结扎,那是要剖腹手术,听上去真的有些可怕,男人倒是比较简单忍一忍小小的疼痛就过去了。

等到阿兰生下源生之后,阿辉还在娘胎里,那时候没有做B超检查婴儿的性别,所以他们家里倒是不清楚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阿兰生了男孩,其他的孕妇于是都很好奇地登门拜访,阿辉的母亲显得比其他的几位前来道贺的村民还要着急,那时候总是跟阿兰商量着要是她再生一个女儿的话就要跟源生对换,不过当时也许都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大概就过了一个月,阿辉也将生了,终于生了个儿子,可把一家老小乐坏了。源生们两个算是多生的,所以后来家里经常会有计划生育局的工作人员过来要些罚款,那时候源生们两家还算是付得起那笔高额的资金,毕竟手头上还算是相对的宽裕的。

阿兰说源生是在元宵节过后凌晨四点左右出生的,后来就给源生取了名字叫源生,本来是元宵的“元”,后来因为算命的先生说源生五行缺水,就改成了现在这个“源”字。

元宵节的时候,村里的庙会总是那么热闹,对于需要静养的孕妇来说那是相当吵闹,

每家每户的院子里祭拜神明过后的鞭炮声,加上小巷子里了众多村民抬着神像巡游的喧嚣声,来得真不是时候,阿兰和其他的孕妇为此仍旧呆在清静的老房子里,她们算是错过了这次的节日,不过那一天可把祖母累坏了,她一边要照看刚满两三周岁的哥哥和姐姐,还要准备好那天庙会祭拜的贡品,最后还得为母亲送饭,实在够呛的,快到午夜的时候庙会终于结束了,村民们大多回家去休息了,祖母忙了一整天总算可以松懈下来了,不过会儿,几个村民跑到家里来说母亲要分娩了,当时祖母二话不说,就连庙会分发的夜宵都来不及享用,赶紧奔向老房子,一直守候在母亲的身旁,直到大约四个小时过后,一个大胖小子出现在她们眼前。

源生的到来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太多的惊喜,倒是增添了不少麻烦,阿兰刚生完源生,身子还比较虚弱,祖母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元宵过后第二天回到家里,见到还不是很懂事的哥哥姐姐,还好他们两个睡得稳稳地,一个晚上大人不在家里,估计都吓坏了,连被子都没盖好,眼角还有明显的泪痕,祖母十分心疼地将他们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顾不上片刻的瞌睡,又忙着准备些补品,杀了一只小母鸡,准备炖好再送往母亲那边。

阿辉出生的时候,家里刚刚为源生过完满月的喜庆,那时候祖母去他家送满月饼,听说阿辉出生了,也真为他们家感到高兴,祖母一个人走遍了村里的每家每户,来来回回的提着大箩筐的满月饼,那些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村里的大井旁边有一张公用的石磨,祖母用家里的几袋大米跟邻居兑换了许多糯米,用井水清洗干净,泡在几个大桶里面几个小时,然后挑往石磨那边加工成糯米浆,装进特制的布袋里面,其实就是装面粉用的传统布袋,然后回到家里将糯米浆里多余的水分过滤掉,取出凝固的糯米浆团,这时候就可以制作糯米饼了。

村里现在都有两百多户人家,可见当时祖母和母亲两个人的工作量,加上大火蒸煮,完成这道工序,足足花了她们两天两夜。家里在当时还没有任何的亲戚,也不想去麻烦邻居和其他村民,有累活重活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女人都默默地扛着。

阿兰那时候从隔壁村过来的,跟在祖母身边已经三十多年了,她只是别人收养的,当时就和阿荣在同一个学堂里读书,她们家里就一个老爷爷,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老中医,不过都已经去世了,母亲当时十分的伤心,死神无情地夺走身边的唯一亲人,于是祖母将她带回家中,总算替老中医了了最后的心愿,临终前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了阿兰,就当是给她当嫁妆用的,于是不久就和阿荣结婚了,老中医的坟墓就坐落在深山老林里,出殡那天,天空灰蒙蒙地下着小雨,为他送行的除了村里的一些村民,还有来自外地的一些师兄弟,他们多年不见这位老大哥,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得知人已经过世了。

随着老人的离世,他经营多年的药店也就荒废了,后来远在县城里的师弟得知后,便搬过来顶替了老人的位置,从此又多了一户外来人家,母亲到现在连自己的身世还弄不清楚,或许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忘记了,习惯了和这里的村民过着淳朴的生活。

阿辉的祖上都是地主阶级,到了他爷爷这一代才恢复了农民的身份,不过他们的家族还是相当的有势力的,老爷子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过去红卫兵的时代,村里有好几个地主家庭出身的都陆续遭到了严重的迫害,老爷子消息十分的灵通,他知道自己大难即将临头了,于是二十几岁出头的他,买通了关系混进了红卫兵的队伍里,参与了造反派的任务,这样就算逃过了一劫,可见他的胆识过人,不过现在都老了,老爷子自己都不愿想人家提起自己以前的那些往事,到现在阿辉也都长大了,源生们每天清晨都能看见他自己一个人总是披着一件军用大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散散步。

老爷子现在看上去还算很年轻的样子,整天梳着一头清爽的发型,倒像是个退休的老干部,他老板还健在,编织一手好竹筐,在山脚下中了一片竹子,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去砍来新鲜的竹子用镰刀逐个的拨开,削成竹条,一天下来,也能编织上好几个箩筐,如今村民家里用的大部分是从他们家里拿货的,这样的生活比起养水牛的老头子,还有庙宇里的阿公,倒过得挺幸福的。

大井长年累月为村民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甘醇的水,养活了好几代人的家庭,阿辉的家里早已装上的自来水,穿过几道小巷子,埋藏在地下的水管一端通向那口大井,这样一个大家族每天依靠这条水管,生活更加滋润了。

后来因为大井的水源时不时地干涸,他们家里又选择了往院子的地底下大井,那个年头村里正好来了几个钻探地下水的,霎时间许多家庭都连续好几天喝到自家地底下的水源,阿辉家里总算给这里开了先河。

有钱人家的就是不一样的,能够吃上地下更深处的水源,只要多花些钞票就可继续往地底下钻探个几十米,这样水源更充足,那些贫穷落后的家庭,后来吃不到几个月的地下水就泡汤了,还得继续到村里的大井那边取水,再次恢复到以往的习惯。

老头子的水牛,养的也够多的,繁殖得也挺快,每天清晨从牛棚里赶着三四头大水牛出门去放牧,有相当的阵容,他家里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牛棚是用稻草搭建的,老头子的院子里角落推满了草料,院子里没有铺盖水泥,竟是灰溜溜的泥土地,上面总会洒泻湿漉的牛粪,在大太阳底下晒上几天,就可以收好装入麻袋里,等待前来收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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