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祸不单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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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沐蝶衣为了找依婷疲劳过度,又因为天冷路滑摔了一跤,孩子流产了。好在大人没有什么危险,吃过药已经睡着了。叶修留着病房照顾沐蝶衣,叶青陪江洲到外边等扎鲁和天牛送依婷过来。

江洲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心情糟透了。

还不到半小时扎鲁和天牛就赶到了,江洲急忙站起来迎上前去。俩个人下了车,天牛问我沐蝶衣咋样了,江洲沮丧地道:“孩子没保住,蝶衣没什么危险,依婷呢?”

天牛哥说依婷吃了东西在车里睡着了,我刚要去车里把依婷抱下来。扎鲁拦住他说道:“让她在车上睡吧,可能是累坏了。”接着嘴唇动了几下,想要说些安慰的话,最终也没说出来,只是拍了拍江洲的肩膀。

江洲向大哥伸出手没说话,扎鲁默契地掏出烟盒递给他。江洲抽出一直烟点着了狠狠地吸了一口,浓重的烟草味冲进鼻腔刺激得脑袋发胀。

叶修从里面跑出来喊道:“三哥,蝶衣嫂子醒了,找你呢。”江洲扔下烟卷顾不得踩灭,就跟着叶修跑进病房。沐蝶衣脸色苍白,看见江洲眼泪立刻流了下来。紧攥着他的手说道:“江洲,对不起,孩子没了。”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江洲急忙劝解道:“你没事就好,咱们还年轻.......”沐蝶衣哭着打断说道:“可是,爸妈都盼着呢。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正说着,依婷睡醒跑了进来,一头扎到床边哭了起来。

看见依婷进来,沐蝶衣焦虑的心稍得安慰,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你跑去哪了?这么大了,怎么这样不懂事?”依婷哽咽着说道:“我想去找......找奶奶,迷路了......”

“你出去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去找奶奶做什么呀?”沐蝶衣虚弱地责备女儿。依婷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抽泣着说道:“你要生弟弟妹妹了,就不爱依婷了......我就去找......找奶奶......”

沐蝶衣看见江洲转身走出了病房,转身那一瞬间,分明看见他写在脸上的痛楚。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沐蝶衣太了解他了,即使依婷有什么错,他从来都不肯说一句责备的话,平时是太宠溺依婷了。沐蝶衣拉过依婷气愤地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妈妈不爱你?江洲爸爸不爱你?平时怎么对你的?现在好?你就是想要弟弟,想要妹妹,也没有了。”沐蝶衣说完狠狠地打了依婷一巴掌。这是依婷出生以来,沐蝶衣第一次动手打她,可是沐蝶衣马上就后悔了。

依婷哭得更凶,沐蝶衣的心也在痛。叶修急忙跑过来,把依婷抱起来搂在怀里。

沐蝶衣擦了眼泪对天牛说道:“天牛哥,大家累了大半天了,还没吃饭,都饿坏了。你带大家回去吃饭吧,这里有叶修陪我就行。”天牛点了点头,带大家走出病房。

谢天牛带着扎鲁和叶青出来,看见江洲坐在台阶上吸烟,两手搭在膝盖上头埋得很低。天牛急忙走到跟前,拍了下江洲的肩头说道:“走吧,回去吃饭。”江洲抬头看了天牛一眼说道:“天牛哥,你带大家回去吃饭吧,我留在这照顾蝶衣。”叶青过来拉起江洲说道:“嫂子说这里有叶修一个人就行,咱们回去吃饭。”

天牛发动车子赶回味千寻,一路上,天牛在反光镜里看到江洲脸望着车外沉默着,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

因为下午店里所有的人都出去找依婷了,所以也没有顾客。扎鲁去做饭,天牛和叶青留下陪江洲。叶青去泡了一壶茶,又端过茶杯对江洲说道:“三哥,别吸烟了,喝点水吧,你打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呢。”谢天牛边给江洲倒水边说道:“凡事都得看开点,人活着哪能啥事都一帆风顺?挺一挺没有趟不过去的河,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江洲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俩放心,这点事儿还压不垮我。经历了那么多年的苦,啥事没见过?只不过就是觉得心口闷得慌。”

谢天牛嘴里劝着江洲,心里却想起了女儿果果。也不知道马荣找的那个男人对果果怎么样,要是能像江洲这样善良还好,要是.....天牛和江洲都沉默着,叶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默默地陪着我们坐着不说话。扎鲁做完菜端了上来,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天牛一下。谢天牛问江洲道:“喝酒吗?”江洲吁了一口气,答道:“来瓶河套老窖吧。”扎鲁就取了酒放在桌上,又去取酒杯回来挨着江洲坐下。叶青就开了酒,给大家倒上,这次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四兄弟第一次这么沉默地对饮,谁也不说话只顾喝酒。扎鲁本来就是沉默的性格,叶青原本是爱说爱笑活泼好动的,今天话也很少。恐怕只有天牛是最懂得江洲的此刻的心情,曾经那样阳光快乐的一个人,一个充满梦想,一个积极向上的一个人。可是命运之神偏偏和他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十几年活在被别人叫做“瘸子”的阴影里,三十好几可算成了个家,恢复了健康,刚刚看到希望的曙光,可是如今,真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江洲把酒杯端起来,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吞了下去,眼睛红红地巡视了一圈,痛楚地说道:“这件事最好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爸才刚刚出院,这么大年龄就想早点抱个孙子,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知道蝶衣怀孕以后,你们不知道他们高兴成啥样。要是知道孙子抱不成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叶青放下酒杯,把头仰躺在靠背上说道:“但愿他们没有听说。”

沐蝶衣接过叶修递给她的水杯,喝了几口开水心里舒服了很多。沐蝶衣拿出电话叫了三份外卖,她知道叶修也一直没吃饭。依婷老实乖巧多了,坐在沐蝶衣身边静静地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

外卖送来了,沐蝶衣付了钱让叶修和依婷快点趁热吃,叶修把依婷抱在身边,一边自己吃一边喂依婷。沐蝶衣也坚持坐起来勉强吃了几口,但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也就放下不吃了。躺回床上呆呆地看着叶修喂依婷吃饭,叶修长得很像哥哥叶青,眉毛眼睛很美。虽然皮肤微黑但泛着红润,洋溢着青春的健美与活力。她心地很善良有爱心,还特别聪明。依婷只一会就和她混熟了,吃饭的时候还把手臂搭在叶修的腿上,腻在身上显得很亲近。

忽然门一开,二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进门就急切问道:“江洲呢?天牛他们也没在?”叶修急忙站起来说道:“大娘,天牛哥他们都回去吃饭了。”二婶心急火燎地拍了下大腿说道:“这今天都是咋了?越忙越出差。我还以为他们一定会在这呢。”

从来没见过二婶急成这样,沐蝶衣就向二婶问道:“二婶,出啥事了?”二婶盯着她看了十几秒钟,才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江洲他爸去世了,刚刚走的。”

噩耗来得太突然,让沐蝶衣猝不及防。她的思维凝滞了足足半分钟才清醒过来,急切地问道:“二婶,公公不是痊愈出院了吗?怎么会这样?”

二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俗话不是说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公公和婆婆也不晓得听谁说的,知道了你流产了。你公公眩晕症就犯了,还摔倒了。醒来以后就说胸口闷,你婆婆就着急找人找车,还没出大门口呢,人就咽气了,估计是心梗......”

“怎么会这样?”沐蝶衣的心好像被马蜂刺了一下。怎么会因为自己?她看了依婷一眼,深深的自责让她追悔莫及,沉沉压抑几乎让她窒息。二婶说道:“我这就回去找江洲。”沐蝶衣急忙拉住二婶说道:“等我下,我和你一块回去。”

叶修拦住了沐蝶衣:“嫂子,你这样咋回去呀?”

二婶掰开沐蝶衣的手说道:“你这身子回去干什么呀,还得有人照顾你?”说完叹了口气急匆匆地小跑着出去了。沐蝶衣颓废地躺回病床,脑子里空荡荡的。

大家一直忙到午夜一点,总算帮江洲把他爸爸装殓了,安放在院子里的灵堂。

江洲扶着妈妈在灵前站着听她哭诉。说父亲走的太突然,临死眼睛都睁着没闭上。只留下最后一句话说:“最终也等不到抱上孙子啦”!老太太边哭边数落,身子像一片枯叶颤抖着。叶青怕她伤了身体,就和桑蝉把她扶着送回了卧室。

自始至终江洲没说一句话,扑通一下在灵前跪了下去。

慧姑让街坊邻居都回去休息,然后自己也叹着气回家去了。

谢天牛和扎鲁带着叶青陪江洲,整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江洲一动没动。叶青拉了两次都被推开了,无奈地看着天牛。谢天牛走过去说道:“江洲,大娘身体不好,你总该为老人想想吧?你把自己身体弄垮了,大娘和蝶衣咋办?”说完天牛给叶青递了一个眼色,一起把江洲拉了起来。江洲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紧跟着像一段枯木头一样栽了下去。天牛和叶青赶忙伸手拉住,连捶带掐的弄醒来。江洲剧烈地干咳了好一阵,忽然张口就吐,谢天牛还以为是刚喝的烈酒,借着灯光一看竟是一滩鲜红的血,叶青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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