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 山回路转不见君(2 / 2)
小沙弥当下引了二人到后方膳食堂中,招呼二人坐下,便去张罗斋菜与找同门去寻余施主。
开始的时候杜子兼不敢忤逆。坚持站在桌前不与公主同坐,李如荼竖起眉毛怒斥:“你想我也不得坐下么?”才成功把杜子兼威逼坐下,此法对澄然无用,对杜子兼倒是挺灵光的。
杜子兼不是一个多话。甚至不喜欢说话,坐下后,两人相对无言。杜子兼气定神闲地眼观鼻,李如荼有一刹那错觉澄然俯身在他身上了。
不消一会儿,热腾腾的斋菜已经捧上台面,佛家斋菜不外乎以三菇六耳、瓜果蔬茹及豆制品为主做的素食菜肴,但是对于极饿的李如荼来说,犹如雪中送炭,她招呼了两下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看杜子兼地模样也是饿了。只是并不太敢与她抢食,只是夹着面前的菜式,静静扒饭。
那小沙弥一进门便看见在捧着清茶的李如荼脸上满足的灿烂笑意,不由一怔,马上低下头去暗自反省。
“小师父,可找到人?”
“两位施主。我等找过庙内以及后山俱不见余施主身影,想是出外去了,两位如果有何要事,可要我转告一声?”
李如荼为难道:“我等确有要事相寻,多等几个时辰也是必要地。”
小沙弥双手合十,道:“好,两位若是有空可以到山上游览。我这就去做午课去了。不扰两位。”
“谢谢小师父款待。”李如荼等慌忙起身回礼。
看时间尚早,李如荼便起了兴致。往大殿后侧方向去了,打算登山进入夕照阁。然后看一看这山裹寺的妙境。观音阁南与妙高台、楞伽台,北与慈寿塔、法海洞椽接栋连,碧映丹辉。看得李如荼不由得惊叹连连,把登山的劳累统统抛至脑后。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李如荼直觉此时惬意非常,不由得念将出来。
“好句好句!”
李如荼听到身后地喝彩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为何古人老是要躲在别人身后听到吟诗作对地机会来了,便跳出来亮个相呢?
她转身时,已敛容正色,只是看到来人时,不由得脸上一白。
那人身穿华衣,领口及袖口都绣着极为精致的金色图案,手执泥金纸扇。
是钱钱。
她昨天地窝囊气还没有上门发泄,他现在便送上门来了。
钱钱却如同他乡遇故知般,喜出望外,上前欢声道:“是你?李兄,我们果然有缘啊!”
李如荼心中紧绷的弦缓缓地松了下来,至少他没有白目地叫她“如宝”。伸手不打笑面人,李如荼暗叹一声,堆上了假笑迎上,“钱兄别来无恙吧?”
钱钱面上略带愧色,道:“还好,还好。”最后还惭愧地干笑两声。
看他额上尚未消褪地红印子,想是李如荼逃走之后,他被钱金折磨得够呛了。李如荼的气才消了不少,对他拱手道:“昨日得钱兄相救,李某没齿难忘。”
钱钱心有愧疚,只能连忙摇手干笑。
“对了,钱兄怎么在此遇上你呢?”李如荼奇问。
钱钱造作地哈哈笑了两声,摇着华贵略显招摇泥金纸扇,道:“我来此访友,不过据说他不在房内,到前面朝阳岩去了。
“访友?”
钱钱点头道:“是,昨日余兄来观海楼时,李兄你也在,只是舍妹……哈哈……我此番前来登门谢罪的。”
哦,李如荼马上想起昨日初遇钱钱之时,他为了灌醉好友,反倒自己被灌的酩酊大醉,后来钱金大吵着说“余公子没有看上她”,当时李如荼还为那位素未谋面的余公子捏了一把汗。看来钱金见对李如荼下不了毒手,又打算将魔爪伸向余公子了。
“余公子?”李如荼眼睛一亮,问道:“钱兄,你地朋友可是住在禅房那位余公子?”
钱钱开怀一笑,惊喜道:“难道李兄你也认识余兄?”
“好巧,我等便是来寻他的。”李如荼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子兼瞧去。
“那我们结伴前去吧!”钱钱很是欢喜,一摇一摆地在前面带路。
看着他风骚的模样,杜子兼不敢放松警惕,只是心中对李如荼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钱钱听李如荼提及没有来过金山寺,便兴致勃勃地指手画脚起来,道:“沿白龙洞向右上行不远至有个朝阳岩,每当日出之际,这一带石壁迎着朝阳金光四射,水天尽赤,蔚为奇观,是整个金山寺中观日出的最佳点。我想余兄定是一早到了洞中,真是好雅
三人走了大概小半时辰,已经远远可以看到朝阳岩所在。
李如荼正与钱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骤然看见一角黑袍在洞口掠过,一种熟悉地惊竦爬上了她的后背,她却不知此时自己的脸色惨白,眼睛瞪大盯着那身影闪过的洞口。
冬天风寒刺骨,而她已经大汗淋漓。是眼花么?是错觉么?抑或是阴魂不散,来找她了?李如荼脑中空白一片,从前压抑的感觉扼着她的喉咙,难以呼吸,是他吗?
是他魂魄未消,还是他根本未死?
古代书信:
在我国古诗文中,鱼被看作传递书信的使者,并用“鱼素”、“鱼书”、“鲤鱼”、“双鲤”等作为书信地代称。唐代李商隐在《寄令狐郎中》一诗中写道:“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古时候,人们常用绢帛书写书信,到了唐代,进一步流行用织成界道地绢帛来写信,由于唐人常用一尺长的绢帛写信,故书信又被称为“尺素”(“素”指白色地生绢)。因捎带书信时,人们常将尺素结成双鲤之形,所以就有了李商隐“双鲤迢迢一纸书”的说法。显然,这里地“双鲤”并非真正的两条鲤鱼,而只是结成双鲤之形的尺素罢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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