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天倒计时——第五天的结婚仪式(1 / 2)

加入书签

 “何必来找我,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才是正经。”高媒婆忽然说,“我倒是喜欢那姑娘,和我家正正是一样的人,倘然你护不了她,不如让她嫁我我家正正,反正女大男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包大同长眉一挑。

正正?是外面那个面色苍白阴郁的少年吗?为什么说花蕾和他是一样的人?那个正正不人不鬼的,怎么会和花蕾一样。高媒婆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扰乱他的思路还是有什么阴谋?

“我的妞由我来安排,就不劳您老费心了。”包大同瞄了一眼姻缘树,“不过我就是个好奇的性子,就是想瞻仰一下您老积的那些功德,看不到都走不动路了,您说怪不怪?”说着忽然向姻缘树横跨一步,伸掌一吸。

那看起来不过是个摆在墙角的盆栽,可是包大同运用了法术,一吸之力相当不小,那姻缘数却居然没动,似乎底部死死吸在了地面上,只有枝枒全张开了。游牧之神手打。

包大同这才发现这棵所谓的姻缘树只是看起来是树,实际上是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每一条伞布上都挂着照片,大概因为飞扬起来和光线的关系,照片上的人似乎活过来一样,扭曲的笑着。

这是什么法术?把照片弄成这个样子,她要积聚什么力量?

“嘶啦”的一声,只在包大同一闪神的工夫,姻缘树合拢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高媒婆出的手。只是因为包大同没有放手,姻缘树回收的动作又很大力,一条伞布撕裂了,掉下一张照片来。

花蕾的照片!在照片的右下角还穿过一条红线,只是那半边还空着,似乎虚位以待,在等着一个死去的男人做她的老公。

包大同又不冷静了。他怎么能容忍活生生的花蕾被人做这种事。好象是诅咒一样。似乎她被放上了祭坛,只等日落的时候就给扔下地狱。

他又上前一步,想把那个伞状姻缘树扯开。寻找那六个人的照片,看看他们中的谁在地下也不安分,硬要来骚扰活着的女人。夺走她们如花朵般的生命,满足自己在黑暗中的愿望,特别是,居然还有一个家伙看中了花蕾!

感觉一股阴劲从肋下传来,冰凉的,却还伴着火烫。他头也没回,反手挥了过去。十八岁的法力又如何呢?他十八岁时已经比许多在业界很有名气的道士、法师强很多了。

“小子。有点道行!”看着被两股力道轰击得断裂的旧沙发,还有沙发下狼藉一片的地板,高媒婆不怒反笑,“嗯,要是有这本事的话,说不定保得住你的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常人,一般人头回来我这儿,没有不怕的。”

“既然知道。您笑什么?”包大同是指刚才在对讲机内听到的吃吃声。

“我没有笑。”高媒婆一本正经的道:“你这趟生意我可能做不成,有什么好笑?也许是串线了。”她意有所指。

可是她装神弄鬼,包大同怎么会怕,“幸好是一楼,不然会被投诉的。”他瞄了一眼地板。抬手一个电火花又向姻缘树击去。若击中,这树就毁了。

高媒婆急忙窜过去阻挡,速度快得不像人类,只见黑影一闪就到了。可是包大同却突然转身,另一手也抬起。分别击向客厅两侧的卧室大门。

高媒婆尖叫一声,可是来不及阻止了。两扇门都腾的一下弹开,房间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小卧室内有两张床,或者说一张是普通的木床,另一边却是一口棺材,在两者之间摆着祭奠死人用的香烛和供品,由于角度问题,看不到房间内还有其他的什么。

大卧室内的情景让包大同吃了一惊,因为和这房子的整体风格完全不同,简直奢华到了极点,艳丽到了极点,好象一门之隔,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华丽的欧洲复古式装修,景致、华贵,说金碧辉煌都不为过,害包大同恍惚中还以为是穿越到了欧洲宫廷。只不过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房间内没有人类居住的痕迹,窗户上垂下厚厚的华丽窗帘、遮挡住了一切阳光,房间内的光明全是因为到处都开着的照明灯。

而沙发上、床上、桌上、装饰用壁炉上都摆满了布娃娃。有男有女,一对对、一双双,摆成各种礀势,神态各异、面目栩栩如生。同时,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阴气和邪气从房间内溢出来。

“滚出去!”高媒婆的嗓子本来就尖,这回更是叫得要刺破人的耳鼓似的,也来不及骂包大同,连忙扑到大卧室那边,把门死死关上,然后狠狠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把扯掉门上挂的那幅已经烂掉的画,重画上血淋淋的符。

“您这是干什么?“包大同皱紧了眉头,实在不明白这位阴媒是什么路数。

“无理的小子,快滚出我的家!”高媒婆狂怒,刚才的漠然和高深莫测一扫而光,房间内忽然卷起一股没来由的风,她的脸全黑了,眼珠子血红,像要流血一样。

灵力真强啊,大概只有阮瞻来才有把握治住她吧。可是他不能退,要救花蕾,就必须从高媒婆这里找出线索,她一定知道!

“老人家,您为什么聚魂我不管,是不是从配阴婚的过程中得到的,我也不管。”包大同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坚定平静的说:“我只管我的妞,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委托您的那个人带走她。”

“滚!”

“今天我本来是诚心请教,但您执意要保护他的话,我也没话要说。但别说什么行规,杀人以求配阴婚,所有的阴德全损干净了,还提什么规矩。只请带个话,惦记我的妞,让他死了这个心思!而且,我还会揪他出来,为那些枉死的人讨回公道。”

“哼,枉死的人可多呢。”高媒婆冷哼一声。

包大同二话不说,抬步就走了。

硬拼的话,他并不怕,可这里是居民区,让人发现就不好办了。再说不管对方灵力多强,至少外形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他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和老大家打起来,到哪儿也说不出理去。而就算他能打赢,恐怕也是问不出来什么。游牧之神手打。

看起来,高媒婆是铁了心不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不惜无视这种损德的行为,以行规作为借口,似乎是要保护那个幕后人。但假如她真的是为了保护幕后人,又问什么让他明白花蕾的危险呢?真的如她所说,是因为喜欢花蕾吗?

高媒婆开始时并不怕他看姻缘树,可当他发现照片中可能有熟面孔,要仔细看时,她去死命阻拦。大概她没想到,他已经知道那六个人的面貌,但这不正证明,高媒婆为这六个人举行过阴婚的仪式了吗?

那六个人的尸骨是被灌注在钢筋水泥的桥柱之中的,搭尸骨时自然不能拆了桥,只好埋在桥下的鸀化带里,因为埋得不深,才吸引了那只黑色的野狗吧。

可是,那个为六名枉死者结阴亲的幕后人,既然正规到还找了阴媒来举行仪式,为什么在掩埋尸体时这么草率呢?

还有,那幕后人究竟是谁?或者根本就是高媒婆自己,所以她才一脸高深莫测!

她敢放他进屋,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还是故作大方、撇清怀疑?是炫耀还是示威?那么,那些布娃娃,房间内的棺材,又是怎么回事?仔细回想起来,房间内的家具摆设虽然简陋,却似乎是聚魂的风水阵,为什么要这样呢?她有什么秘密,和配阴婚有关吗?

忙活了两天,没有找到段德祥本人,而且似乎是找不到了;没找到作为第三天线索的、为花蕾换备胎的神秘“男人”;那个幻化成石像的东西,虽然初步认定为那六名枉死者之一,却还没有确定是哪一个人;现在,又觉得高媒婆的神秘行为,似乎和这一切有关似的。

和往常一样,一团乱麻!

打开房门,那少年还是呆呆的坐在那儿。对刚才房间内的声响根本没有反应,倒是有邻居探头探脑的打开房门往外看,直到看见包大同悠悠然的站在那儿。脸上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才又安心的退回门内去。

包大同本想离开,但灵机一动,又转回来。试探性的往地下室方向走去。不出所料,那少年迅速做出反应,“忽”的一下站起来,伸手拦住。

“这里不能去吗?”他目光疑惑,幸好对着的一个少年,如果是少女会立即迷上他的。

“我家的。”少年简练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包大同忽然觉得这少年极为单纯。不想蒙骗他,可是又不得不问。

“你家那个奇怪的床……”

“我的。”

“那些布娃娃……”

少年张开嘴,还没说话,身后的门又咚的打开了,包大同没有转身就知道是高媒婆,因为不想再起冲突,立即走出了大楼。

阳光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在101室里只呆了一会儿,他就感到无比压抑,普通人绝对受不了长时间生活在其中,真不知道高媒婆和那个少年是如何生存的。

他在楼外转悠了一会儿,看到好几个人出入楼门。神色如常,身上也没有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似乎很习惯高媒婆的存在。这让他有点意外,虽然现代社会的邻居间很冷漠,有的人比邻而居好几年,也互相不认识,但有这样一位灵媒存在。大家不可能注意不到的,也有人会感到厌恶。为什么这个楼里的人没有呢?而且地下室明明是大家的,为什么高媒婆家的少年似乎每天守在那里,谁也不让进?

又等了会儿,一个人走出了楼门,包大同眼尖,一下就认出是102室中偷偷向外望的那位阿姨,连忙跟了上去,咧嘴一笑,露出那对虎牙。

这是他的无敌必杀技,对十五到五十岁通杀,屡试不爽。

那阿姨一下就认出他,心中立即生出好感,包大同嘴头甜甜的寒暄了几句,就把话题导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去,“您们那儿的地下室倒怪,干嘛成天锁着啊。”他们边往菜场走边说。

“全楼的地下储藏室都被高媒婆买走了。”阿姨道:“人家的房子,想怎么锁怎么锁呗。”

这答案令包大同非常意外。

只听阿姨继续道:“你别看高媒婆是个灵媒哦,可有商业头脑了,当时她和我们商量买地下室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楼上空间已经够大了,小区车位又充足,哪有什么杂物好放,再说舀地下室当储物间,上楼下楼的多麻烦,于是就便宜卖给她了。结果后来,她把那小小的地下室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穷学生啊什么的,还做临时出租,虽然一间才只有三、五平米,也没窗户,不过,放张床睡觉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些人总是早出晚归,很少能看到。”

包大同继续意外,“阿姨知道高媒婆是做什么的?”

“一开始就知道啊。”阿姨道:“这栋楼是高媒婆第一个入住的,我们来的时候,她都帮我们排过家居风水呢。很灵的,我们这一楼很少有恶事发生,就连小偷也比别的楼少,我们全感激她呢。”

哦,原来,她不是个故作神秘的灵媒,很会做人啊。

“这个,您不怕吗?就住在隔壁。”他问。

“开始是有点怕的,但后来发现并没有什么,习惯了也就好了。再说平常谁家有个事,她都会帮算算。刚才我是好奇你哦,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找高媒婆干什么?俗话说倒霉上卦摊,没事不要算东算西,会折福的,何况还发出好大一声响,吓得我差点蹦起来。”

“使用微波炉不当,没什么。”包大同轻描淡写,“阿姨说的对,可是我妹妹一直生病,我来找高媒婆看看她是不是撞上什么邪祟了,但是高媒婆她老人家的大名忘记打听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