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一 胎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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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人类的幻想是在不断的新生与消亡中坚强残存的。从一开始对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的假想与寄托,到如今对未解之谜的猜测与探索,人类在不断发现着他们未知的事物。但有所不同的,是随着文明的发展,人类更能将一切现象用科学的,直观的,人们所能接受与完全掌控的方法来承认。

这是人类的掌控欲。不再对那些神奇绮丽的现象叹为观止并景仰着崇拜着,反而能将之放入掌中把玩,探究着,熟知那每一步,每一点,每一环节,这让人类在名曰探索的行动中,使自己的欲望得到极大的满足。而作为能够掌控着世界生死兴衰的人类,已再无最初对世界应有的景仰与谦卑。

是的,人类在否认并且试图改变着世界与人类的支配关系。

因为有了如此多的已知,所以针对那些未知,再也没有过去的躬身求索,而是变成了否定。

说起来,谁都如此。

或许你喜欢神话故事,但你认可它,相信他,坚定地认为它存在着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被现实与生活的压力所压榨着的你们,依然任性地相信着妖怪的存在,相信着有飞翔的巫女,相信着天穹之上有天宫,宫中有玉帝吗?

不,绝无可能。

因为人类便是如此。

但当自己就是这样的,自己无法理解,认可,相信的存在时,无法理解的,反而是他人的否认。

并非是单纯的说:“你是错误的。”如是的语言或行为上的表达,而是发自内心而不宣于外的认定。

并非仅仅一人或几人的否定,而是难以尽数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增加着的否认。

这样的想法充斥着我所见到的每一个人类,而每一个人类都将让我感到他内心所散发的,对我的恶意。尽管人类没有察觉,但我所受到的否认,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那是直接的对我自身存在的否认,是认定了这副身躯的存在机理不成立的决意,是无法容忍违背了人类常识的造物而敌视的恶意。就算是我的好友,也对我的提问报以否定。

“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虚构的人真实存在。”

是的,名为雨桐十爱的存在,被整个世界否定着,但的确存在。

这一点,我早已觉悟。

作为世间苟延残喘的幻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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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桎梏,扯碎障壁。在悠长的失重之后,身体撞裂枝叶,在巨大的声势之中坠落在了地上,身体深陷泥沼,渐渐停息。

少年缓缓探出右臂,破开了缠绕着的泥土,按到了地面。

接着是左臂,身体,双腿,少年一点点爬出了自己炸出来的深坑。

“呼――出来了。”

从高空撞进了地面的少年似乎毫发无损,他撑起上身,不顾身上裹满湿润的泥土,扶着额头看着四周因为自己坠地而倒塌的树木和身下狂乱翻起的泥土与青草组成的坑洞,似乎舒了一口气。

“真像陨石坑。”

自嘲的同时,少年也站起了身,环顾起这片遮天蔽日的森林。

除了自己坠地而砸出的一方角落泥土翻出,所有天空都被树荫所遮蔽,光线昏暗,难分昼夜,带着阴冷湿润的气息,湿度也相当的高。在入目的地方,还有着几乎难以行走的灌木与苔藓菌类充满视野,花花绿绿的。而在空气之中,还有着无数细小的漂浮物,似乎是某些菌类的孢子。

这里就是那些老妖怪说的幻想乡?

由妖怪的贤者八云紫与博丽一族的巫女合力构建的幻想之地,世间一切幻想汇聚之地,远离凡尘叨扰与否认的无何有之乡,由【幻想与现实的境界】与博丽结界所构筑的奇迹。

幻想乡。

少年张开了泥泞的双臂,闭上眼睛,深深吸进一口气,好似不担心会把那些看上去不妙的孢子吸进肺中一般。

好轻松。

不在了,那日日夜夜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否定与恶意,那让自己狂乱的根源,让自己迷失的祸根,让自己麻木的起始。

自有意识以来最轻松的一刻,身体中无论哪个部位哪个细胞都在狂热地欢呼,沸腾,庆祝着。血液如同奔牛在血脉间游行,心脏似乎也更加的有力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兴奋起来,兴奋得让人颤抖,快乐从尾椎一直顺着脊柱攀升,并且在大脑之中达到了顶峰。

他就如此不顾浑身的泥土,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这方天地一般,将一切涌入怀中,面向寂静而远古的森林,轻轻仰起头,绽开笑容,闭上眼睛,用脸庞去承接阳光。

而阳光则透过破开的洞口,经由枝叶间投到黑发的少年泥泞的身上,照到了它过去未曾照到的湿润之地,在一片深灰色的森林中亮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明朗,温暖着孤身的少年。

当然,也照亮了十爱眼角的斑驳。

于是,他来到了幻想乡。

感慨一番后,少年迫不及待地随意找了个方向前进,开始了他探索幻想乡的旅程。

这片深沉悠长的森林不同于外界人自以为是地造出来的景致不同,也与那些久被人踏足,被人征服的所谓深远之地不同,十爱能感受到那充满自然高傲的意味,如同古老而深邃的魔法使,永远无法被人所探索,更不用谈征服。

十爱身上的外界衣物都在之前穿过大结界后短暂失神坠地中被破坏殆尽,上衣几乎完全撕扯成碎片,只是被泥浆勉强糊在身上,完好的裤子也裹满了沉重的泥土,如同刚从坟墓间爬出的尸体一般。当然,这并没有让他在意。

他如同最有经验的山民一般,赤着脚肆无忌惮地踩在那些苔藓与菌类上,完全不惧会不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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