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等待的味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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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浪漫无价开春花

林一帆的心乱了没有头绪,他刚刚知道钟情自己,就要和自己去杭城西湖苏堤岸上散步的少女竟然是20年前初恋情人的女儿。

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做角色。把人生舞台的戏唱下去。

他和桃花一样漂亮的村姑真正的初恋在四月的小镇街头,东横河供销社门口墙壁上,他拥着白红桃,左手她的奶,右手搂住她腰,她才二十出头,脸上有绒绒的纤毛,春天晚风卷起绣花短袖衫,捧着她芬芳温馨的脸,令人心醉,那是一九八二年,一晃二十年,逝水的日子被风吹过被雨浸过,他那时是一名纯情的战士,在北京当警卫兵,他心目中女神一样贞洁的女教师除了九年出去当过二年公关小姐便一直窝在乡镇中学里当语文教员,最近,刚四十的她由民办教员转正成公办教员,工资奖金翻了倍,小日子过的蛮红火。他想,她终于还是听从他的话当一名园丁,臭老九变成香豆腐干,实现了他曾经在初恋情书里启发她的内容。他在白杨树军营下把手绢塞进信封里寄给她时,她为真情流泪。

林一帆当十多年的兵,傻乎乎的。他没有什么手艺,靠着一支笔,虽也发表过一些马屁文章,获过新闻和文学的低档次奖励,他混过官场,因为没有官场的窍门,少了官场的奸计,他没有走上周大新小说中《向上的台阶》;官场要有所作为需要是人才更是奴才,需要费尽心计做伪君子当小人,他的秉性不适合官场,又没有商场的一通百通的机灵,只在闲杂中的小镇被贬到一个闲杂无聊的文化站混个差事,搞群众文化工作。于是,在他的生活里少了色彩。他所处的小镇三面环山,有茶叶的春天,他打电话给村里当书记村长的中学同学厚着老脸皮张口要些春茶,他说:“我也没有其它啥爱好,请老同学满足我这个要求”。

“哈哈,四类份子,好长时间没听见你悦耳声音了”。他办公楼空荡荡在四楼,便有了这个土改期间被打入底层不在好听的称呼。

他不愿就如此浪费生命,人生最美好的四十岁壮年,是第二个青春期,在跨世纪的明媚阳光下,弟兄们在商场、情场、官场奋力拼搏活的有滋有味,他空有满腔热情和才华无处宣泄,偶尔在小报上刊几首小诗发几篇散文,儿女情长的东西让一些电大职校的教师认同是个作家。于是,便在教师们指引下,他收了几个爱文学的学生,有时受邀请到职校去讲几课文学和人生的课题,其实有关人生的话题,九十岁的文坛大师们都没有弄出个眉目。

他心焦如焚,浮躁不安又无可奈何。他常临窗仰望远处的青山,电视塔旁飞跃的鸽子,东横河流向远方的银白流水,初恋的爱河里只有浮萍。

小镇刚被评为省里的卫生镇,石驳岸边有椅子和重杨柳,桥栏杆刚刷过,他和几个在村上当干部的几个朋友在小镇彩云酒家吃过晚饭,悠闲地走在河边上。

他在北京香山坡上采集的红枫叶,他夹在书里曾有几次想寄给他初恋的情人,但廉价的只值五角钱一片的红枫叶又能给对方什么样的感觉,再让她想起那美好的春天?他探亲时和她一起在小学校宿舍里接吻,在竹林里追逐,喝醉了酒连自行车一起跌倒在麦田沟里的苦涩恋情?

他在城市打工的几年里,偶尔骑摩托车回村的黄昏,见过她几次,但已没有勇气喊她。只是见到四十岁的她丰美,还是爱穿桃红衫洁白裤,映人注目的套裙或衣裤。他没能实现他的理想,驰骋官场,只是实现了儿时的作家梦而己,在物欲横流,人的价值以钱为恒量单位的时候,他对作家的桂冠又变得索然无味。他拥有满腹才情,已没有激情。

他正计划盘算着40岁人生的轨迹该如何纠正,什么狗屁作家?他确实看透了,和他一起高中毕业的同学当上了副书记、副镇长、地区政府秘书长,就是连够不上干部资格却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村委主任村支书也有一大把,他的通信录小本上已记满了许多时代造就的男于汉,他年轻时想利用作家的晃子骗些少女的纯情,而成熟的少女们早已把他的梦碾碎。他的青春象风干的竹蒿被岁月的江河浸埋的枯黄。

无雪的冬天,生活没有风景,刚下过雪的春天里,他的情性忧郁和烦躁,傍晚,在粮仓米囤边,看见2只鼠一前一后悠悠漫步,后一只鼠咬着前一只鼠的尾巴,仔细地看,才发现两只都是瞎眼。他觉得自己就象一只瞎眼的鼠。在自家苦心经营10余年才盖起的农家小楼前,他种石榴和枣,也种向日葵和葡萄,无私的花园有着他的,他的心被一种美丽牵挂着,他在黄昏的桌下写道:

盛开的花朵已经衰败

故乡的清香多么漫长

面对家园满面忧伤

心中的理想何处飞翔

灵魂燃烧着星辰

守望远方簇拥的云彩

流浪歌漂泊在伊甸园

爱情的蓓蕾柔情未醒

他伏在书桌上一伏就是大半夜,他以前情绪好,一个晚上可以拿出万字以下的短篇小说,可以写两篇散文,一个小时千把字,想象力丰富活跃。可现在写诗没有意韵,写小说没有情节,写情书没有方向,要知道他的文学创作是从写情书起家的。他在连队,情书往往是原版。邻乡一个战友,他帮着写了整整四年情书,战友结婚的那一日,他去参加婚礼,战友的妻,一个纺纱厂女工专门敬了他两杯酒,陪他跳了两轮舞,如今他成了一个闲人,机械地上下班,然后徒着手站在家门口看风景,观测黄瓜开花的疏密,观测西红柿和辣椒花的比例。树叶抖动和金麦翻波的季节,他的心骚动不安,无法割开那些神话,凝望蓝天光芒,渴望佳丽的罗裙,曾经孕育幸福光芒的红手帕,勾勒的是跳跃的日月,风和云的产生出多少泥和水的悲惨故事,看着田野陡然耸起的墓,他的心凉的象浸在春播的稻种缸里。

买回一台vcd,快乐神秘的向望凝聚心头,寂莫的时光里萌发着许多憧憬,他常常想起卧轨自杀的先锋诗人海子兄弟,海子说,我的自杀与任何人无关。他说:我的爱和恨、情和意与任何人无关。他不可能再说,他的生存与任何人无关。

“兹嚓!”一辆白色的“风速”摩托车在他面前停住:“大作家去舞厅怎么样?”一个穿牛仔裤粉红色丝绸短上衣的姑娘就在他面前,左脚穿着麦当娜名牌红皮鞋,支撑在水泥方格地上,箐潇洒风流的当代先锋女孩。女孩取下有色太阳镜,双眸明丽而又锋利。

“我不认识你。”他定神看她。

“我认识你就足够了。我是职工学校电脑班的。你到学校给我们上过课,我是文学的忠实信徒,怎么样,可以了吧。”

“我在等二个朋友,晚上约好喝酒。”

“每天我都能在这里看见你一个人,或站着、坐着沉思的样子,不要太悲哀了。走吧,提高提高情绪!我和班上几个女同学在长江边的”江上世界游轮“聚会,每人准备500块,星级标准的”。

“我的年龄和你们不是个层次,恐怕……”

“不要犹豫了,走吧,真因为有距离,我们需要沟通,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让你吃饱喝足的不想家,人不能老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吧?”年龄不大,口气老练得让人惊讶。

“吃喝倒是无所谓,在那么一种气氛、情绪里更不是滋味。”

“林教师,请求你上车,行吗?”

林一帆,一个四十岁挂零的小文人,经不住女孩恳求的目光心软了。他坐摩托车的时候,觉得四处很软和。初夏的风温顺宜人。他低头看自己的踏脚处时,发现穿牛仔裤的女孩线条很美,抬头时又见双肩柔而圆。他心里想:“现在的文孩发育真早啊,20年前他参军体检时才1.6米,体重才46公斤,和现在的女孩相比,比例失调。”

“林老师,我还是这么叫你吧,20年前,你写过《穿牛仔裤的乡村女教师》那篇优秀的小说在地区报纸发表后,在小镇引起一波又一波对吗?”

“你还没生呢,怎么知道?再说那是时代的产物。”林一帆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

“我想了解一下写此篇小说的背景,因为今天晚上的主题也有一个辉煌的标题:21世纪的文学和20岁的我们。”女孩回头说话,声音很大,她怕话被风干扰。摩托车沿着滨江大道向江边驰去,他看见路边开发区的中外合资企业一幢接一幢大楼,故乡的金黄麦田越来越少,心头涌起怜惜和悲哀。“粮田快没有了,每人只分到4分责任田,以后怎么办唷。”

“林老师,这不是你心的事,我们几十年的人生只要能打发过去就行。”

“一个晚上花几百块钱?”林一帆叹气说。

“林老师,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的社会,变化快啊。”她突然停住摩托车:“林老师,因为我听过你几节课,才这样称呼你,你要不是给我上过文学写作课,我可以叫你林一帆,一帆同志,或者林先生,是吗?”

“随你怎么称呼。反正这时代,男女的称呼都乱了套。”

“那我不客气了,以后叫你一帆啦。”女孩胸中有一鼓子什么气,要泻在他身。好在他见过世面经受过风雨丝毫不在乎。他麻木的心倒是萌动了一下。这样有个性的女孩还没遇到过。

在“江上世界”豪华游轮上,他算是开了眼界。5个女孩喝了四瓶进口红葡萄酒,八十块一瓶,喝的每人脸上红云升腾。他的酒量应该在两瓶以上。可是,一瓶没喝到,他就醉了。许多人说喝醉酒心不醉,他是连心一起醉的,他躺倒在包房的沙发里,几个女孩衣着很随意,丰润圆滑的肌肤,美丽的臂、感人的腿,白热带物胫脖热汽腾腾,他确实感受了情调的。看灯光渔港的风景,看那长江大桥多么象一根金项链,取下挂在脖子上多么好。

林一帆头靠在船窗上,沉着清风中的香味阵阵飘着,在初夏的江边,有舒适的心情蠢蠢悸动。活力在涌动,有低语,要找一个人倾诉。

“今晚上真愉快,一帆先生,你能够给我提供下一次机会吗?当然不是游轮,或是其他什么地方。”

“有这个可能吧!”林一帆的脸坐摩托车时被晚风吹拂过了,凉丝丝的,他真想把已经不再年轻的脸贴在她圆嫩的肩上,他起了20年前那几幕,他拥着初恋的女友,摸着西红柿大小的,在早春的风中,沿着小镇的青石板路漫步,然后坐在油菜花郁香的乡间小路上,信步坐下,在春风中用双唇交流人生的甜蜜,青春的思念……

摩托车从小镇东路朝南飞驰时,舞厅的门关了,街上静悄悄没有了人影。

“好了,放下我,不要你送到家了,让我散步回家,就一公里路了。”

摩托车停住时,女孩突然给了他一个响吻,吻在耳朵上。他偏侧了头,他的头脑清醒多了。

以后的一个星期,他不再约在乡镇企业里当老板的哥儿们喝酒聊天,休闲桑拿,他改变了散步环镇河的习惯,准时上下班,骑着那辆10多年前从部队上回乡里的“长征”自行车,除了铃不响全身响。他决定躲开那个名叫丹芳的女孩。

丹芳的父母,他已经了解到了,丹芳竟然就是初恋女友的女儿,难道是她别有用心?他觉得有灾难临头。

星期六下午,他买了些芦苇青叶,老婆说要包棕子煮鸭蛋过端阳节了,他正从菜场出门,迎面碰上了丹芳。

“怎么,不认识我们,一帆先生,也不打个招呼?”

“噢,你也来买菜?”他不再抬头看她。

“我要庆祝自己的生日,明天,我邀请你!”

“我恐怕没空。”

“请不要推辞,你下班时我来接你,我家刚搬了房子,城里一套是爸买的,教师新村二幢三楼306有一套是妈妈民转公后得到的待遇。”

“你真幸福!”他回到家中,放学回家的女儿正从脖子上拿下钥匙,“爸爸,我要吃奶油冰棍。”

“你啊,一天要给你吃掉几块钱,就知道吃吃吃,”赚几个死工资,爸爸不容易,爸爸小时候生在国家困难时期,10天半月吃不上一餐米饭,吃不上一块肉,现在的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爸爸,我懂,我下次听话,不吵不闹”。

“乖女儿,其实,爸爸不会亏待你”。

星期六,电话接了四次,他犹豫不决。这可是去初恋情人家啊,最后决定见见,说说生活的辛酸,林一帆拿了一盒蛋糕去了教师新村。他以为丹芳请了许多的同学,她父母在家中张罗,谁知静悄悄的楼上只有不锈钢防盗门的306开着,只有丹芳独自在客厅看着一堆信件。

“一帆先生,请进来吧,”

“就你一个人在家,客人还没来?”

“真正的生日,是明天,今天是预备期,爸妈住在城里了。”

“丹芳,我买了一个蛋糕,我本来想见见你的爸妈,好好谈谈。”

“女孩的心思你懂吗?和他们谈什么,”丹芳打开电唱机。

“今晚,我不开电视,不开音乐,不喝咖啡,给你泡一壶新茶,请你把这一堆情书看光,然后,我请你在街上吃夜宵。”

“你没有做晚饭?”

“太费神,菜全扔进了冰箱,我真是想有这么一个机会,听你朗读情书,最好有激情地朗诵。”

“丹芳,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惩罚我,消磨我的意志,让我保持一点自尊,保留一点好吗?”

“不,先生,你误解我了,我只是渴望寻找到那么一种感觉,我妈妈少女时的感觉。”整整一百封信,20万字情书,他是在五个小时内读完的。后几封信,虽然时隔20年,几乎能一字不漏背下来。在他读那些散文诗似优美的情书时,丹芳没一句话,她睁着圆眼,皱着豆蚕眉不时地点头咂嘴,慨叹“你奉献的真多,一个人在黎明前的2点钟岗楼数着步兜圈背诗的场景太感人了,你每月从6块钱津贴中拿出2块钱聚积到30块给我妈妈,买一条裤子的事也动人,你是男人,在情场上的英雄,真的,我敬佩,我妈妈嫌贫爱富,凭着乡亲们传言的你兄弟多家穷躲避了爱情,我可怜她,妈妈其实很悲哀,一帆先生,你恨我妈妈吗?”

“不要忆苦思甜了,以前几年我恨过她,现在不恨了,时间是大海,可以淹没一切旧事。”

“可我记着你这些真挚的爱情动员令,假如有一日,我把这20万字的情书结集成书?怎么样?我是情书的继承人。”

“我肚子可是饿了”。他说,他不愿沉醉于梦里。

“走,去街上,照着你20年前的记忆走。”丹芳把梦想撒向他。

等待的味道

到达铭州的时候天空飘着雪大片大片的,落在身上借着灯像一个个的精灵,长长的站台成了它们的王国。转身的那一刻看到熟悉的身影,月台上俞涛静静的望着我,脸上露着微笑。

“俞涛……!”

“我们回家吧!”

“……”

“昨天打了你们宿舍的电话说你昨天走的,我估计你今天就该到,就来了!”

从铭州来溪川的车有好几班这是最晚的一列他的神色告诉我他一定等了很久。走在他的身后,我们似乎谁都没有离开过!只是我们的脚步让脚下的雪发出叹息的声音,显得那么静。回到家,院子里的花早已经枯萎被雪包裹着安静的熟睡。从墙上的挂蓝里拿出钥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钥匙上早已经生出一层铁锈。

“小杉……”

“我没关系……”

推开门房里暖暖的,屋子里透这水果的清香,走进妈妈曾经住过的房间,空空的。回头看了看俞涛,他把我拦在怀里眼睛里泛着七彩的东西像一只美丽的蝴蝶。

“本来想让你去我家了,知道你不肯所以提前把屋子打理了一下……”

“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衣服在你的衣柜里,原来的可能太久没晒所以不能再穿了,昨天给你买了新的!快去吧!”

水从头浇满全身,连同泪水暖暖的。

待续

一个梦想的诞生

我是个表面看起来挺顽强而内心却有点颓废的人,迪娜说她喜欢的正是我这一点,这一点决定了我在事业上不会有太大的成功,作为男人,事业上越成功他的心就会离你越远。迪娜的说法听起来很无知实则是精僻无比。

我戏谑说:如果你想获得百分之百的安全,那你最好把我弄成植物人。我知道迪娜很爱我,但我无法判断自己是否也爱她。不得不承认,跟迪娜建立这种同居关系很大的成份是基于男人的虚荣心,象迪娜这么漂亮的女孩,她身后有很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骛,更何况她还有个董事长老爸。我也曾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从各方面去顺应迪娜,但心底总有一种倔强的东西无法被理性的力量化解掉。假如让你数落迪娜的不是,你的确很难捣下几根指头。因了她的漂亮,有不少男人在觊觎着我们的关系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不是光靠视觉所能判断的。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着迪娜。

应该说迪娜是个很简单的女孩,正因为她简单,所以她总能过得快乐。她跟我一样也是画画的,但她似乎从来就没有为自己糟糕的专业着急过,也许她知道自己无法在高雅的绘画艺术领域功成名就,因而早早地在一家广告公司改做实用美X了,她常画一些街头广告、商业性宣传画什么的,钱倒弄了不少。此外她还在一边自修英语,她说她这样做是为了以后开个象样的广告公司。我自愧不能在事业上表现得象迪娜一样豁达,我很在意自己在艺X上的成就,因此,当我画不出好作品时我宁愿什么也不干,有一段时间我根本无心作画,学业几近荒废。这种性格注定了我要为艺X备受折磨。

这一天迪娜突然对我说她感觉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打算放弃英语升级考试,多花点时间陪我,她要天天跟我腻在一起,也许她说出这种话我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就腻到现在这种程度我已经觉得够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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