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七 未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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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孤千浔,你去哪里。

火黛时时刻刻把心思放在令孤千浔身上,看见魔影们紧追走了的令孤千浔,心中隐约猜到令孤千浔想要做什么,咬着丫,没犹豫一下,就跟上了去。

一族公主不说娇生惯养,但也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身上哪有时间包扎,由着血淋淋的,在雨下,更是被冲洗的生疼,跟不上令孤千浔的步子情有可原,可雨里模糊不清,她又对这附近路途不熟练,嗅着魔影身上散发着的血腥味勉强跟着,走的越远,头越加昏沉,迈步的力气越小,好几次,差点就模模糊糊的撞树上了。

找到令孤千浔时,已近黄昏,雨停云开。

令孤千浔倒在地上,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也不知……还会不会醒来。

他旁边坐着一个人,看纤瘦的身形,有些熟稔,但忘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何而起,那女子面纱敷了差不多整个脸面,额两际上散发自然垂下,看起来很嫣然温柔,也不知掀开面纱,会是何等的姿容惠秀。

“姑娘。”

火黛也很虚弱,拖着残躯走至他们身周,身子一歪,撑不住重重的疲惫乏劳,眼睛闭了起来。

“这两个人啊。”

鸳鸯脱下罩在外面的风氅,显然也注意到了火黛溃烂发炎的伤口。

这要在着了凉,怕以后会落个遗症。

失去了陌御,失去了颜姬,一路走了,还能说说话的朋友,亲人,已经所剩不多,看到昔日的情敌,也没了当初斗志昂扬的敌意,反而平添了几分亲切。

生了火,鸳鸯静等着两个人醒来。

天明时,雨已经停歇了很久,鸳鸯靠着旁边的树干,小寐了一觉,身上黏湿的衣也被火烤干了,一睁眼,就对上令孤千浔探寻的眸色。

心中惊了惊,索性面容表情全遮在那一白纱下,也没人能看出她的张惶。

“姑娘叫什么名字。”

鸳鸯醒了,令孤千浔哪好意思在看鸳鸯,别开眼,问道。

幸好,没有看出什么。

可实际上,看出来她是谁又能有什么后果。

她只是怕,令孤千浔会知道,他心中的鸳鸯是妖罢了。

“我叫未央。”

曼妙的身段,优雅的身姿,一看就知其颜不俗,可这声音,低哑的,像是生病了一样。

“未央姑娘,你没事吧。”

鸳鸯摇摇头。

令孤千浔看到火黛也在这,起身,因伤重,步子有些不稳,鸳鸯下意识的就去扶他。

“多谢。”令孤千浔微征,眼前的人儿越看越熟悉。

鸳鸯不自在的收回手“她的伤口化脓了,我可以给她处理包扎,你不必担忧,倒是你自己……伤势严重,该找个大夫看看。”

“你帮了我们,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姑娘。”令孤千浔忧心忡忡的望向寂木仙府的方向“在有劳姑娘帮我一回,可好?”

令孤千浔不轻易求人,却让她这个“陌生人”又帮忙,估计,他是真没办法了。

“什么忙。”

昔日,无论是在寂木仙府,还是在梦族,令孤千浔都对她极为照顾,甚至她做错了大事,千浔也未曾责怪一言,对她,包容,关心,在所有人面前不遗余力的护着她。

如今,他遭了祸事,她,自当义不容辞的帮。

可如果,令孤千浔要她帮的是……

“帮我照顾一下她吧,等她醒来就可。”令孤千浔敛起眼角眉梢的疲惫,朝鸳鸯淡然一笑。

前路多险,他也不改悲悯的慈怀,白衣染了血污,可那又如何,心中淡澈的人,岂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哪怕是死,也赴的从容。

鸳鸯忍下鼻尖酸楚,横下心来“这个帮恐怕我帮不了。”

“为何?”

“因为你是要去送死。”

令孤千浔微诧,似乎惊讶于鸳鸯会知道他的事。

“你?”

“令孤千浔,你这样做是错误的,以卵击石讨不了好,还枉送自己性命,你是要星逞一时之英雄最后死不瞑目,还是深谋远虑,要死也死得其所!”

“你是?”令孤千浔没记得自己告诉过鸳鸯名字。

“鸳鸯。”看到令孤千浔眼中的惊喜,鸳鸯又补充了一句。

“的朋友。”

“你认识她,她过的好吗?”

只有谈及鸳鸯,令孤千浔的情绪才会有那么一丢不平静。

“她啊。”鸳鸯不敢直视白衣男子清澈的眼睛。

她啊,是妖,就在你面前。

“她很好。”干干的,无力的道。

千浔笑着点点头“知道她好我就安心了,未央姑娘,若你哪日与她再见,能否帮我向她问个好。”

“嗯”。

“当初我是非不分,误会伤了她,一直没有对她说声对不起,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也无法帮她,眼睁睁看着她在外面颠沛流离,被人追杀,我一直很自责两件事,身为府主却没能让寂木仙府世代昌荣延续,给了她承诺让她一世无忧却无可实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没见过她,这还是我第一次有听人见过她。”

方才郁郁的令孤千浔,现在却说了这么多的话,全源她。

“她,不值得你惦记,更无需你因她自责。”当日之事,令孤千浔有什么错,都是她一手促成。

令孤千浔凝眉,只当她在劝他不用太想念鸳鸯。

“我希望在,见她一面。”就死而无憾。

“如果我能让你见到她呢?”面纱下,泪缠于睫,她微微转脸,那珠子便抖落下,簌簌淌过面颊。

“感激不尽。”

鸳鸯低低一笑,像在哭咽“不能急,两天,她才能赶来这里。”

“可是我……”

鸳鸯立即截他话头“她也很想见你,有些事要和你说清楚,难道,两日后,她来了这里,你要她对着你的坟冢,烧纸钱,你不是不想她伤心吗?你出了事她是铁石心肠能无动于衷吗?”

“那就不要见她了罢。”

“令孤千浔,你是笨猪。”

令孤千浔沉浸在失落里没听出这句话有何不妥,倒是火黛儿从昏沉沉中苏醒了过来,闻言,就木了一瞬,望向说话的人,那身形消瘦的女子。

那似嗔似讽的口气,刻意压制的嗓音……。

想起来了,原来是云鸳鸯!<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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