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的人仅一面,便足以心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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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文晨从日本回来时,是招英和宋民佑一起去机场接的她。

文晨提着行李出现在出闸口,就看到招英举着一块夸张的“寻人启事”,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文晨的名字,明显可以看出写文字时的笔顺是错误的。招英写文这个字的时候总喜欢先写点、撇、捺,最后再填上中间那一横。文晨好几次纠正她,告诉她这样写是错误的,招英仍是不以为然,她就是这样肆意任性、不顾他人眼光的现代女性,就像她去机场风风火火接文晨一样。

招英让宋民佑拿着那块告示牌,自己拿了一个大喇叭,她踮着脚努力让视线掠过攒动的人潮往外张望。在无果之后,她打开喇叭,大声吼:“文章的文,早晨的晨,文晨你在哪里?”

这样重复了三遍以后,她终于看到了文晨。

机场人潮拥挤,随处都发生着离别和重逢。文晨看到多日不见的好室友兼好姐妹招英,兴奋地跑去拥抱她。她发觉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两个,也不觉得丢脸,只是从小到大她都不太适应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

文晨推开招英,发现这小妮子又瘦了。想着怪不得抱着她的时候,骨头硌得自己有点儿疼。

“晨晨啊,我可想你了。”

“看出来了。看看你想我想得日渐消瘦成这样,我真心疼。”文晨捏了捏招英的脸,她感觉她只捏到了一层皮,没有多少肉。

“你心疼我,为什么不早点儿回来?只会在言语上对我虚情假意的家伙。”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招英还是对着文晨笑嘻嘻的,露出她的大白牙。

“你们两个也别在这儿光站着了,去吃点儿什么吧?”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们两个没有说话的宋民佑打断了她们的叙旧。

文晨看到站在一旁的宋民佑,没有了去日本前的尴尬,却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发现宋民佑似乎也瘦了些,侧脸的线条变得更加清晰与硬朗。

“也对啊,晨晨我们去吃点儿什么吧。宋民佑最近赚了一大笔钱,我们好好敲他一顿。”

“你们两个去吧,我今天太累了,想回去好好休息。”

“那我先送你回去。”宋民佑说。

“晨晨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于是,宋民佑开着车送文晨和招英回去。

夜幕悄悄降临,霓虹灯陆陆续续地亮起,文晨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夜景从她眼前飞快地闪过,就像是电影被按了快进键,看电影的人还来不及看清楚画面,就已经一闪而过。

招英倚在文晨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像是因敲竹杠不成功有些兴致缺缺。

宋民佑从车后镜看了下坐在身后的两人,开口说:“这车里太安静了,放点儿音乐吧。”

音乐旋律缓缓地在车内流动,一个低沉的男声随着音乐开始低吟浅唱。

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这世界有点假,可我莫名爱上他。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

“这是什么歌啊?难听死了。”招英睁开眼睛问道。

“陈升的《牡丹亭外》。”

“宋民佑,你快关了吧,这首歌一点儿都不好听。”

坐在前面开车的人听从了招英的话,关闭了音响。车内又回归到一片安静之中。文晨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窗外跳跃的夜景,其实她心里知道这首《牡丹亭外》一点儿都不难听,由陈升这种历经万般红尘的人唱出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三个人在车内谁也没有继续说话,各怀心事。

文晨回到家中,洗完澡就进自己房间休息了,连行李都放在一边,懒得收拾。在她将睡未睡之际,她感觉到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蹑手蹑手却又很熟稔地爬上了她的床。她翻了个身,把脸对着窗外,看着外面那影影绰绰、昏昏沉沉的灯光。

那人悄悄地爬上床后,伸出右手从后面揽住了文晨。

“晨晨,你睡着了没?”

“还没有,快了。”

“晨晨啊。”招英欲言又止。

“嗯。”

“你……那件事你想清楚了没?”

招英没有说“那件事”是什么事,可是文晨心里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事。

“嗯,差不多了吧。”

“那,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明天告诉你,可以吗?今晚先休息吧。”

“好,你明天一定要告诉我呀,那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那么多天没有见到你,可想你了。”

时间如沙漏中的沙,一点点地流逝,两个人不再说话,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进入沉睡,房间内只余呼吸的声音。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离奇,在你还为它感到妙不可言时,它又稍纵即逝。

清晨,除了可以听到鸟鸣,还可以听到广播里喊的健身操口号,还有卖早餐的小贩们自己录下来的叫卖声。文晨只觉得这些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大概是在异国旅途中已被疲倦侵袭全身,回国后的文晨睡得比在日本任何时候都要深。她起床时,发现身边已经不见招英的身影。

招英,难得起得比她早。

她起床去洗脸刷牙,看见招英站在瑜伽垫上做早操,跟着电视机里的人做着相同的动作,嘴里在喊:“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阳台上的洗衣机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在为它每日辛苦劳动表达不满。

文晨去厕所刷牙。牙膏已经没有多少,她费了一点儿劲才在牙刷上挤出一条短短的白色膏体。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晚上的好眠,黑眼圈似乎淡了点儿。

她正在刷牙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招英的声音:“晨晨啊,我帮你把你昨晚脱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了啊。”

文晨咬着牙刷应了一声好,随即她就想到什么,立马抬头。她用水杯往嘴里送了一口水再咕噜咕噜吐掉,连嘴巴都来不及用毛巾擦干,就匆匆跑向了阳台。

她一打开洗衣机机盖,洗衣机就自动停了下来,衣服隐藏在泡沫与污水之下。她伸出手在一堆衣服中找寻了很久才找到她想找的那条裤子,裤子在洗衣机的强力转动下已经扭成了一团麻花。她微皱着眉头,把扭成麻花的裤子勉勉强强地恢复成原样,然后把右边裤子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被掏出来的一堆东西,是一些零钱还有一张已经被水浸泡得不成样子的白色卡片。

她看着手里那张皱得厉害的名片,名片上的印刷字体早已经模糊不堪,只有一个季字还缺撇少捺地残留在上面,依稀能辨认出来。

文晨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不再光滑的名片表面,站在洗衣机前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微的叹息。

对不起了,韩季星。

缘分就是这么离奇。

招英在听到动静后,也走到阳台上来。她看见文晨手里握着几张湿透了的纸币和一张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纸片,心里有些戚戚然。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晨晨,对不起啊,我忘记摸摸你的口袋了。没有洗坏什么吧?”

“没有,没事……没关系。”

文晨一连说了三个没字,让招英更加意识到她犯错了。她走到文晨身边,将文晨握着东西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掰开,她看到了那张皱成一团的名片。她把那张名片铺展开来,同样只看到了那个季字。

“季?晨晨,这是?”

“在日本旅游时认识的人,他给了我这张名片,说希望回国后继续联系,然后结果你也看到了。”文晨苦笑了一下。

“那,那你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吗?”

文晨语气中带有些许的遗憾:“还没来得及存下来,电话号码就被水给冲走了。”

“对不起啊,晨晨,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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