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浇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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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俐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人,一度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这场景如此的不真实。
她再次揉了揉眼睛,又拼命甩了甩脑袋,终于确定眼前这个嘴角一团淤青头发湿漉漉的人,确实是南之易。
她绝望地捂着脸,不敢看他。
南之易先开口,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怒意:“粉妹,你是疯了吗?我不过跟你打个招呼,你就抡起凳子砸我,要不是我反应快及时躲开,还不成残废啊?”
坐在他旁边的张守振声音惴惴地赔着罪:“对不起啊,小俐是喝醉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别怪罪她。”
南之易瞪着眼看她,说:“没砸到就不说了,还不依不饶给了我一拳,牙齿都差点打掉我告诉你。”
凌俐满脸尴尬,似乎也回忆起刚才喝醉酒时离谱的行为。
南之易刚才那句说她像树懒的话,和当年孙睿说的那句一模一样。因为这句话,她的QQ名字叫了“悠悠树懒”好多年。
当时没戴眼镜看不清,只觉得声音耳熟,加上酒精上头,错把南之易当成那个渣男,抡起凳子就上了。凳子没砸中,她又给了他脸上补了一拳。
南之易又继续絮絮叨叨数落着她的罪行:“打就打了吧,你打完后还抓着我骂什么色情小眼镜?骂完又吐我一身,吐完还不算完,抓起桌子上的牛肉面泼我一脸。”
凌俐被他说话的内容惊得目瞪口呆,她喝断片了,记忆里没有这段。又转头看看舅舅,见舅舅微微点头,眼里全是担忧,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南之易最后总结:“我跟你多大仇多大怨?你这样对我?”
凌俐被南之易数落地头快埋到膝盖,整个人缩进沙发,忙不迭赔罪:“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是喝醉了。”
一抬眼却瞥见南之易穿着舅舅的毛衣和长裤,明显有些小,袖子和裤腿都只有七分长,头发滴水嘴角淤青,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她虽然人清醒过来,可酒劲还没过去,胆大包天地噗嗤笑了声。
南之易咬着后槽牙:“粉妹,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你今晚上吐脏的衣服值多少钱?”
一说到钱,凌俐被吓得酒又醒了几分。刚才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似乎南之易穿得人模狗样的,一身貌似精英的打扮。
南之易看她终于有些害怕的模样,嘿嘿两声怪笑,继续说:“今天我需要装神弄鬼所以借了基友的衣服来撑撑场面,他一向骄奢淫逸非大牌不穿的,我让他把账单寄你吧,估计能让你好好出次血。”
凌俐倒吸一口凉气。说到钱,她挺直的脊梁貌似就只能压缩性骨折了。
好一会,她惴惴不安开口:“我怕是赔不起的。南教授,能分期付款么?”
南之易皱着眉头环视一周,突然问:“这是你家?你就住这里?”
凌俐不明就里地点点头,有些不明白他这个问题有什么企图。
南之易眉头似舒展了一些,眼里冒着精光:“老榆木凳子你抡得溜圆,还有刚才打我那下,似乎你力气不小吧?”
凌俐迟疑了一下,又一头雾水点点头,回答:“有些瘦点的男孩子掰腕子都掰不过我。”
南之易喜笑颜开的表情,重重拍了下她的肩膀:“这不就解决了!你只要帮我做件事,你打我还有弄脏衣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凌俐揉着泛疼的肩,听着南之易自说自话,开始有些一头雾水,后来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
南之易的家,就在这附近,在离她住的这个筒子楼不到一公里以外的一个高档公寓里。
南之易一个人住,不过,他养了两只狗。一条金毛,一条哈士奇。
说起家里的狗,南之易挠挠头,很有些无奈:“本来只有一只二哈的,但是它实在太调皮,我想着再养只金毛带带二哈,让他乖一些。谁知道,我收获了两只二哈。”
凌俐毕业后曾在宠物店打过一段时间的工,照顾过很多宠物,也算对一些常见的犬种有些了解。
她想起号称“雪地三傻”之一的哈士奇那欢脱的性子,又脑补起来一条金毛跟着二哈学坏的场景,实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南之易瞥她一眼,支起二郎腿慢悠悠说:“你住得近,脑瓜子不好使不过貌似四肢挺发达,那么重的凳子抡得跟流星锤似的,想必遛狗会是一把好手。”
凌俐张大嘴巴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
南之易摸着干净的下巴,笑得贼兮兮:“下个月我必须得去帝都,赖是赖不掉的了。”
又斜睨着她补充:“我走的一个月,你帮我照顾狗,早晚各遛一次,每天一顿狗粮,你要做得好,那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
逼着凌俐答应帮他照顾狗以后,南之易心情似乎很好,走之前还非要再补一碗牛肉面。
舅舅煮好了给他端上来,他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吃着,又因为嘴角的伤,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痛得直吸气,让凌俐既觉得内疚又觉得好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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