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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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从地铁站出来,几百米的路就到了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楼。凌俐立在楼前,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努力忍住眼泪不要掉下来。

好容易处理好负面情绪,她摘下眼镜擦干净,又重新戴上。

回忆再痛苦,也已经是过去。现在的她必须得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活下去。

回到所里接近五点,律师本来工作时间就自由,这时除了几个刚入所的新人助理还在,其他人都已下班。

见她进来,助理们只略看她一眼,头都懒得转一下的样子,又继续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凌俐习以为常,作为所里存在感低地惊人的小透明,也从不奢望别人对她客客气气。

回到属于自己小小的格子间里,凌俐放下包和资料,拿起杯子去茶水间倒水。

还没走进去,她就听到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她今天又去找法官提交证据了。成天加班弄得自己好像很忙,其实根本拎不清,弄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去烦法官,谁遇上她真是倒霉。”

甜美清脆的女声,语速很快,仿佛是所里另一位合伙人马律师的爱徒吕潇潇。

“潇潇,你别这样说,谁都有当新人的阶段,输着输着就成长起来了。”这声音,好像是所里的会计林姐。

吕潇潇先是“嘁”地一声,又说:“输了一年了,连最简单的案子都没赢过,这个记录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林姐似是轻叹了口气,缓声说着:“她也可怜,祝主任把她当垃圾桶一样,别人不想接手的案子就扔给她。”

凌俐听到这些话,马上知道是在说自己,转身悄悄地离开。她早已经不会尴尬,就怕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听到她们背后说人会尴尬。

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她深吸了口气平复有些烦闷的情绪,打开放在桌面上大大的牛皮口袋,抽出资料认真看起来。

等她再抬起头,周围已经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

窗外是沉寂的夜色,城市的霓虹透过玻璃投射进这无声的空间,竟也有些晦暗不明。

将手里正在看的资料微皱起的页边抚平,装进袋子放到办公桌最下方的抽屉里,凌俐准备回家。

在穿过长长楼道的时候,听着空旷空间里回荡着自己空落落的脚步声,有些感叹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手中空无一物,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也没有老师,任何可以骄傲和可以倚靠的资本都没有。

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怕是只有脚边这长长的影子了。

忍了许久的泪意终于倾泻而下,她蹲在走廊里,哭到不能自已。

――――

凌俐站在一扇灰色木门面前,举起手想要敲门的模样,可还没敲到又放下了手,侧耳听着门内的动静,脸上是犹豫的神色。

跟木头人一样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她终于下了决心屈起手指,开始了这天下午第五次跟眼前这扇门的较量。

先是轻轻敲三下,里面没有反应。再敲三下,依旧没有人应答。她终于有些烦躁起来,加大力气重重地拍了下去。

从法院回来那晚上,她狠狠哭了一通发泄了心里的情绪,睡一觉起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

当垃圾桶就当垃圾桶,不是还有废品回收这回事吗?

大家都觉得这个知识产权案子没有价值,可是她是代理这个案件的律师,除非当事人说放弃,那她就得坚持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徐法官说得有道理,既然鉴定翻盘的希望不大,那么,也许可以试试请专家证人?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通过体制内工作的同学弄到了知识产权专家名录上各位专家的联络方式,又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想要请一位植物学方面的专家。

一开始听到她想请专家证人,各位大牛小牛还有点兴趣,待她说到是一个诉讼标的不大却需要推翻鉴定结论的高难度案件的时候,专家们不是要飞到国外参加学术交流,就是要到某某地方指导工作了。

一圈电话打下来,她已经被拒绝到再一次麻木。

而阜南大学的南之易,是唯一一个还没有拒绝她的人。

并非她运气好遇到贵人,而是南之易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根本打不通。

于是她穿越大半个雒都,跑到阜南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想要看看这是不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结果,她守在这里大半天了,一直没蹲到人,可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说南教授就在里面,让她继续等着。

与其说她怀着一丝希望而来,其实,也有让自己死心、找一个正大光明放弃的念头。可等了三个小时毫无结果,是死是活没个准信的愤懑,让她终于按捺不住,对着门发泄情绪一般狠狠敲了一通。

一边敲着,她还一边自嘲,这惊天动地的一阵响,如果敲的是棺材板,只怕死人也得被震醒了吧!

岂不料,她快要拆门的一番行为过后,门里居然真的有了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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