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恐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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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跟舅舅舅妈道别,凌俐上了楼。楼道上方有一根电线吊着的白炽灯,不那么亮但还能看清楚台阶。

快下雨了,空气里透着湿意,夜风裹挟着初冬的枯寒刮过楼道,把那盏悬在空中的灯吹得晃荡起来。

灯下,凌俐的影子也跟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在斑驳的墙上跳动,很有些诡异。

好在她早已经习惯,也好在刚才那碗热汤能抵住寒意,凌俐视而不见这让人有些心悸的场景,顺着楼梯拾阶而上,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反锁了三圈的门,回到自己的小小空间。

换好衣服坐在客厅,一个人独处时候的安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占去她几乎全部精力的案子。

如果曲佳的案子一直没有突破点,那她是应该奋力一搏,还是干脆就此放弃,寻找新的起点?

凌俐托着腮想得出神,阳台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把她惊得身体一跳。

她循着声音转过头一看,刚刚有些惊慌的情绪安定下来。

原来是夜风把两扇平开窗吹得一开一合,似乎下一刻合页就要断掉一般,凌俐忙起身关窗。

又是一阵寒风呼啸刮过,吹得窗前的凌俐头发乱蓬蓬,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雨点已经打下来,落在屋外梧桐树的叶子上滴答作响,而树木有些光秃的桠杈,也被狂风拉扯得快要断掉一般,树影摇晃沙沙作响。

她大力拉着窗户,无奈合页有些生锈变形,而插销错位了不太好锁,好一番费力才终于关上。

随着她关上窗户的动作,最后一股冷风,从渐渐合拢的缝隙里趁虚而入,呜咽着穿过小小的客厅,吹得灯下悬挂的一串贝壳珠帘叮咚作响,还把卧室门帘下坠着的流苏撩得飘飘荡荡起来。

在屋里横冲直撞一阵,寒风渐渐消散,最终无力地刮向了防盗门前的地板,最后一点余威似乎掀起了门边薄薄的一层物体。

暖橘色的灯光下,那长长扁扁的东西往门边飘荡了一段距离,之后静静躺下,和棕黄的强化木地板浑然一体。

虽然短短一瞥,不过看形状,那似乎是一个信封。

凌俐捏着拳头有些犹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心跳开始快起来,脊背上也不由主泛起阵阵凉意。

终于,她还是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这果然是一个信封,只是黄色的牛皮纸上没有任何字迹,倒是里面沉甸甸的有些份量。

凌俐慢慢拆开信封,掏出折得乱七八糟、皱巴巴的一张纸。

随着信纸的展开,凌俐只觉得整个身体似在冰水里浸过一般,寒意穿髓透骨。

“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

还是那九个字,还是那诡异的省略号。

只是,这次再不是从报纸上抠下来的墨黑色字迹,而是绛红发黑的一团。那字的颜色,好像是血迹凝固了,浓烈得刺眼,浸染得信纸斑驳一片。

而顺着字迹延伸的六个点,歪歪扭扭带了些弧度,像是用血画了张微微翘起的嘴,对着她露出一抹猩红色的笑。

凌俐呼吸一窒,心脏似被紧紧捏了一下,陡然间漏跳一拍,接着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跳动着,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凌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依旧毫无睡意。

那张纸铺在茶几上,就算不去故意看它,但那狰狞刺眼的字迹已深深印入她的脑海,怎么也甩不掉。

一模一样的九个字,很明显,她收到的两封信,出自于同一人手里。

对于第一封,她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如果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只用直接下手就好了,何必发出这样的信让她提高警惕?

而这第二封,却容不得她再轻视。那深红的字迹带着浓浓的一股血腥味,就算不是人血,也是货真价实的动物的血。

凌俐有些犹豫起来,这样恶心的一封信,仿佛背后的那个人,已经容不得她再深入调查下去了。

但是,这也证明,她确实走对了路线,大概快要解开背后的真相。

想到这里,凌俐顾不上害怕,又仔细回想起她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情,想弄明白到底是哪一件事让对方慌了起来。

向法院申请阅卷、调查曲佳通话记录、询问曲佳以前的同事、老师、朋友以及邻居,约见周泽、约见钱丽婷、遇到曲临江……

除此之外,还有她想见曲佳却见不到的事。

从接手案件到调查渐渐进入僵局,所有事件和接触过的人物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回放,勾勒着整个案件的脉络。

然后,她又顺着几个时间节点一点点厘清案情,渐渐地,只觉得有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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