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当年(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好半晌,朱老板终于开了口。
“当年你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其实我当时就怀疑,毒死你全家人的*,就是你爸从我这里买的。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和警察说,在家里坐立不安好几天,正说要去坦白,结果就说案子破了抓到凶手了。
我当时想,既然案子破了,毒药肯定是凶手带的,当时就心安下来,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没有声张。谁知道,那案子后来波波折折的,竟然成了悬案。这反复折腾好几年,*的事我埋在心里,反而越埋越深了。到最后,越来越说不出口,于是瞒了整整八年,也折磨了我八年,好多次晚上梦到你爸坐在我窗边,就那样直勾勾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凌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后悔?怨怼?痛恨?
如果当年朱老板说出这一切,也许就是钟承衡早些脱罪的结果,也可能让案件的调查指向另一个方向,更可能是和今天一样的局面,什么都影响不到。
而对于朱老板把这事情瞒下来八年的心理,经过这些天的沉淀,她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一开始不敢承认贩卖*,是因为害怕被追究法律责任。他老家是外省人,在阜南这些年也不容易,靠着卖苦力攒下钱买了铺面开杂货店,后来一家老小都靠着杂货铺吃饭。
当时那情况,要是铺子被查封没了收入,家里两个上学的儿子,老老小小好几张嘴,该怎么办?
后来警方迅速抓捕钟承衡,他以为案子破了,心理的愧疚没了,也就更没放在心上。结果案子反反复复,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在这种压力下,私自卖老鼠药的惩罚倒在其次了,他最难过的是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的贪生怕死导致某个无辜的人被关押八年。
以及出于本能对众口铄金的害怕。
重重压力下,日积月累的优柔寡断,导致最终积重难返,只好把这个秘密藏一辈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缘,让周警官知道了这件事?
凌俐舒缓了情绪,又开口问他:“那周警官,又是怎么知道是你卖的*?”
朱老板张了张嘴,眼里闪过一丝悲意,好一会儿声音嘶哑地说:“老周这八年多来了十几二十次,一开始我还慌,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过年前忽然有一天他来了,晚上和我喝了大半宿的酒,说了很多往事,不仅有老凌的,还有你们姐弟的。”
朱老板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凌俐几眼,又继续垂头说道:“老周当时还提起了你,说因为你家里的案子,被他一次次找上门去,一次次剥开伤口,可怜得很。还说他找人打听过你的消息,知道你那些年过得很不如意。老周说,当年自以为破了大案,后来又因为那案子浮浮沉沉让他寝食难安,久而久之也就忘记留意你过得好不好。他说,要是早知道你在雒都寄人篱下不如意,早知道你上学时候那样艰辛,他就该多花些心思给你争取些补助款的,也能多点时间读书,不用天天忙着打工。”
凌俐忽然间有些鼻酸起来。
平心而论,周庆春对她还是不错的,也是他看在与她父亲相识一场的情分上,陪她处理了很多家人的后事。
只是,因为案子的反复的纠缠,后来周庆春每次上门都基本上是问凌俐记不记得其他线索可以坐实钟承衡罪名,一次次的不欢而散,才让两人之间的交情变了味。
朱老板还在说着,他摇着头面带惋惜:“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和小旻淘气淘成那样,有一次在你家屋顶拿竹竿捅我家老虎窗,你爸把小旻打得屁股青紫却舍不得动你一指甲盖,真是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结果却被这些事折腾得不成样子。也就是那一次,我听到老周说的心酸,加上喝酒上头,脑袋一热就什么都说了。”
凌俐了悟,原来是酒后吐真言。
她深吸一口气,又问他:“那怎么后来周警官走了,你也没把这事告诉警察说?”
朱老板苦笑:“那天酒醒后,老周就说一切有他。他为人还是很仗义的,也知道我的苦衷,所以拍着胸膛保证不会有事,还说现在那些人在网上搜索个人信息很厉害,如果被人知道老鼠药是从我这里出去的,那就了不得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喷死我。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密,说有了结果以后再说。我按他说的做,也没敢告诉警察。谁知道……谁知道就过了个年,他就那样……唉……”
朱老板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抱着头蹲下身子:“这老周也走了,那包*牵扯出五条人命,你让我……让我怎么说啊……”
凌俐听了朱老板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心口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渐渐喘不过气。
倒是有新的收获了,只是这新的线索,似乎把案子的调查方向指向和她意愿相反的方向。
她父亲购买*这件事的因果,似乎更加明朗了。难怪,周警官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给警局写了那样的报告,要求搞好舆论应对,要求彻底解除对钟承衡的怀疑。
所以,难道周警官真的是自杀?
可是那个莫名其妙让凌俐一直放不下的错字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五味杂陈,又侧眸看了看南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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