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送别(2 / 2)
祝锦川简单的一句回应:“不记得了,也不可能。”
余文忠碰了个软钉子,咧了咧嘴角:“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我这一套,偏偏就管用。你信不信,如果郑启杰一开始就老老实实跟我说人就是他杀的,这官司,我肯定能让他脱罪。”
祝锦川回答:“我信。”
他就两个字,余文忠却深以为然,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还是懂行的。”
似乎得到了祝锦川的两个字,比赢了官司还高兴。
这人,卸下所谓的名律师、学者头衔,竟然跟个老农似的,举止粗鄙。
可凌俐却觉得,这比之前戴着冠冕堂皇面皮的余文忠,似乎要顺眼一些。
余文忠在祝锦川嘴里听到了想听的话,似乎得意忘形了,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最后又大言不惭地说起什么如果郑启杰怎么怎么样,我就能帮他脱罪什么的。
越听越离谱,凌俐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真大言不惭,一直假设、如果的,马后炮很有意思吗?”
余文忠被打断,错愕地看了凌俐一眼,芝麻绿豆小眼睛里是明显的笑意:“祝锦川,你收的这徒弟,和你当年还真有几分像。”
祝锦川也笑了,眼里冰雪消融,看向凌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温暖。
他视线放低,看了看轮椅上布偶娃娃一般的薛寅。
薛寅和他对视片刻,似乎记不起他是谁一样,又似乎有点害怕的模样,朝后缩了缩,下意识地抓住了余文忠的手。
而余文忠,难得的温柔的声音:“不怕,乖。”
凌俐很是吃惊,要知道,上一次见到薛寅的时候,她面对祝锦川的时候,是依赖和信任,而这时候,却仿佛不认识祝锦川一般。
祝锦川毫不在意,朝着余文忠淡然一笑:“她心里到底更信任谁,你还不懂吗?别骗自己了,你在乎她又怕见她,再纠结下去,终究会后悔。”
余文忠沉默良久,声音有一丝嘶哑:“我已经后悔了,赎罪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做,不能假他人之手。”
祝锦川竟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薛寅没这么脆弱的,好好陪她,她会好起来的。”
送走那两口子,凌俐的目光里带着点好奇,不过还没胆子问祝锦川她感兴趣的事。
祝锦川看她那贼模样就知道在想啥,叹了口气:“看你想问又不敢问的,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来送余文忠?”
凌俐被拆穿,也不遮掩了,点点头,轻咬着下唇:“对啊,为什么?”
他笑笑:“一半为了薛寅,毕竟夫妻一场,我当年对她也不好,这次来看看她,说不定这辈子再不会见面了。另一半是因为,当年没有薛寅的事之前,其实我和余文忠,还是挺谈得来的。”
凌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谈得来?”
完全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真是奇了怪了。
他耸耸肩:“很稀奇对吧?我也觉得奇怪,怎么就能跟个讼棍理念一致,所以,有时候怀疑自己本质上其实是个讼棍的,只是没好机会实践一下。”
凌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会不会,师父你不是讼棍。”
回程的路上,凌俐坐在副驾上,忽然想起戚婉的事,小心翼翼地问:“戚婉怎么就跟消失了一样?”
祝锦川并没有回答她,只微微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开启下一个话题:“你知不知道,吕潇潇当时说的什么话惹得戚婉没按捺住脾气?”
这个问题引起了她的好奇,眼睛亮闪闪,很是期待。
祝锦川失笑。
案子的重担一放下来,她没了心理负担,就越来越像个孩子。
也罢,十七八到二十几岁,最该任性放肆的几年,她过得那样可怜,好歹他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级别人物,这时候应该多几分包容。
当下也就不卖关子了,清了清开始干哑的嗓子:“吕潇潇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着余文忠的面说什么薛寅生不如死他这个做人老公的还在跟自己女学生勾搭,本来就是想激他跟自己吵一吵而已,给你拖一拖时间。结果余文忠没有恼,戚婉反而恼了。你说,这件事怪不怪?”
“???”她满眼的问号,“哪里怪?”
祝锦川无可奈何,揉了揉眉心,解释道:“也怪我之前没有跟你提过,在那之前,我就把戚婉做过些什么,透露给了新西兰那边戚婉的学校,导致她退学。戚婉很恨我,但是又怕我暴露她的秘密,所以,很受不得激。”
凌俐心里跟猫抓似地,急得不得了:“所以她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啊?”
祝锦川失笑:“你应该还记得,薛寅流产后抑郁,又因为严重的抑郁而自残的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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