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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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午餐会后,两家便在这一天商定了自家孩子的婚事。虽许了婚约,但正式的礼仪还得等到陆辰及笄后才能开始,在两人成亲之前他们还得喝另一个人的喜酒。

此人便是陆昭。

作为陆氏嫡长子,肩上担着承嗣的责任,其婚事自然也是慎之又慎。但与家中几个兄弟姐妹不同的是,陆昭自小便有婚约,这也是为什么京中名门贵女虽爱慕于他却从未有谁给他送手帕放话要嫁他的原因。也托此之福,陆昭比弟弟陆彦少了许多桃花,清闲不少。

如今单身贵族生活快要结束了,未婚妻沈氏正在往燕都的路上赶。

卢氏待李氏母子走后,看了看今年的日程单子,算了算一堆要办事宜,单子已经列出一长卷,在书案上摊出明显的一叠。

这样一番显然不会很轻的任务饶是经验丰富的卢氏也不禁感到压力大,揉了揉眉心,叹道:“偏偏两个孩子的婚事都赶在一块了,这些东西看得眼睛都疼。”

语气带着一点亲近还有一点女孩家的撒娇意味,能让卢氏表现如此的只有其乳母王氏了。

这样的抱怨一听就是言不由衷,王氏也不戳穿,先命人将竹帘全部卷起,自己再上前为卢氏捏着肩膀,笑着宽慰:“双喜临门,再劳累也是值得的。待到十一郎君成亲后,便有儿媳帮您分担了。”

卢氏一笑,点点头:“确实。”说着又埋头看起那些长长的事宜来。

王氏捏了一会停手准备去倒一盏茶来就听卢氏冷不丁地开口问:“阿嬷看谢家十九郎如何?”

王氏想了想,开始尽量客观发表个人对于谢B的看法,此看法十有九句为夸奖之词。王氏一边说一边留意卢氏的表情和神态,见后者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一时也不知自己说的到底对错。其实不论对错,至少不能说明王氏话中含有水分,实在是谢B此人优点多多,一直是世家郎君的正面代表。

卢氏也知道这一点,听完乳母的看法,其实看法只“玉树临风才学出众”等几点,道出自己适才问话的缘由:“郎主有意将阿微许给谢家十九郎。”

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一对璧人!大善啊!

这是王氏的第一反应。

不止她,一般人听到此消息的反应都可参照上述描述。

当然,持不同看法的大有人在。除却尚不知情的当事人现有当事人妈一枚。

卢氏的反应就不如乳母这般高兴了,作为母亲,她考虑的东西就要多得多。这些东西中她就比较担心的一点就是:女儿的身体健康状况以及子嗣问题。

陆微体弱那是公众认知。虽说不至于弱不禁风一吹就倒,但也强不到哪去。当然嫁给排行老三的谢B就不需要操什么宗妇的心担什么承继的责任,也不会有一定要生出儿子的压力。

但是,不生儿子也总要生个女儿出来吧?反正总要有个孩子。不然夫妻俩如何生活下去?靠青梅竹马的感情维系?呵呵,这是戏折子上才会有的桥段。现实生活中有血缘做纽带的婚姻都能说废就废,遑论这无子女的夫妻。况且,待年老之时自己膝下荒凉看别人子孙绕徐共享天伦的滋味能好受?能不眼馋?倒是生出怨气,反而成为怨偶,误了终身。

既然这样,那就生呗。

生的话就此丧命又该如何?就为了个不知男女不知能活多久的孩子让女儿去冒险?实在不是卢氏杞人忧天,早在陆微幼时便被出云大师断言为“病缠一生,子嗣艰难。”

有这样的预言在,卢氏想都不敢想幼女怀孕的情景。

比起考虑人家有无子嗣传承的问题,卢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女儿的平安。若有可能,她希望幼女最好免于生产。即便这会剥夺女儿成为母亲的机会,但是卢氏更希望女儿能活着,这是一个母亲自私的以及,最卑微的心愿。

卢氏想把一切不利或是有不利苗头的因素都扼杀在最原始状态,不幸的是,谢B与陆微的婚姻当中,让卢氏看到了阴暗的未来。哪怕现在谢B对自己女儿表现的很是钟情,但现在是最不可靠的承诺,承诺也永远敌不过漫漫岁月,漫漫岁月中,再长再缠绵的情爱也终将消散,余下的唯有憾恨。而这份遗憾与痛恨,会将一个人原本的模样一点一点地消磨掉。卢氏哪里舍得女儿遭受这样的的罪呢?

所以,在陆庸将这个提议说出的时候,卢氏立即就说出了自己的这份隐忧。然而这份隐忧却并未得到陆庸重视,陆庸原话是:这有什么,阿B非长子,不用承继。若是他俩日后无嗣,过继一个就是。有我在,谢家无人敢给她不快。

天下做父亲的心大抵都是一样的,凭自己位高权重,女儿便可高枕无忧。

卢氏没有丈夫这样乐观的心态,只是以陆微年纪不到婚嫁一事日后再说不迟说服陆庸暂且不提。

今日为庶女谈妥婚事加上长子成婚在即,卢氏不免就勾起一番愁绪,想及幼女,心中郁郁这才向乳母倾诉一番。

听罢卢氏心中的苦闷与担忧,王氏也是心中震惊,一方面是为自己不曾考虑这许多而感愧疚,另一方面是对卢氏这番忧心自己未曾发现感到愧疚。

如往昔仍在闺阁里一样,王氏顺着卢氏的发髻,柔声道:“十七娘子毕竟年岁还小,虽子嗣艰难淡不代表不会有。眼下不若延请名医为十七娘子调理身体。若,实在无子女缘,郎主说的也可以考虑。只是过继一事当需慎重,必得要挑一名品性良善的孩子才行。”

王氏的声音缓慢轻和,很好地缓解了卢氏焦躁不安的心。加之此刻室内通风良好,卢氏的头脑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索性,阿微尚且年幼。”以往总是盼望女儿能快快长大的卢氏此刻开始庆幸起女儿的年幼。不得不说,这个一听就是借口的借口虽简单却十分有效,实为绝佳挡箭牌。

相较于婚事顺利的兄长与妹妹(姐姐),显得波折多的陆彦与陆微显然要烦的比较多。但在这两人中,知道真相的陆彦又比尚不知情的陆微要痛苦许多。且这份痛苦还不能道出口,于是陆彦便只能憋在心里。一路从饭桌上憋着的陆彦在李氏母子走后便匆匆回了自己院子,速度之快令卢氏几人以为他是要内急。

陆彦这一番有些不同于寻常的举动自然让陆微奇怪,一路寻到疏院,就见她家哥哥正坐在大樱花树上望着天空出神,广袖随风舞动,可惜樱花落光了,不然在满树繁花间怎么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当然,即便是在一树绿叶的映衬下,陆彦的风姿也绝不会减少半分。陆微眯了眯眼,欣赏了一会美郎君的风采,便开始思考她家二哥是如何上树的问题。

这个时代无所谓的武功,是以陆彦不可能施展什么轻功飞上去,陆微左右看看,就发现树根旁边正架了一架梯子。

想象了一下陆彦爬梯子的情景,陆微觉得树上美郎君的形象全部都没了。

果然,美好的东西都是不能深究的。

陆微仰头唤了陆彦一声,随即就听见一道声音从树上飘了下来:

“来了。”

然后就是陆彦爬梯子的动静。

这一过程陆微都是以背相对,陆彦从树上下来后便走到妹妹身边,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干嘛不看我,你哥我也没在换衣服。

陆微偏头,眼神扫过陆彦全身,发现后者除了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奇怪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好还好。”形象总算还是保留了一点的。

“什么还好?我怎么了?”陆彦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看向妹妹。

陆微笑眯眯地道:“阿兄玉树临风一枝花,风采更胜从前。”

“从前?我们一起用过饭不到一个时辰。”陆彦好笑,对于妹妹的恭维并不感冒。想到那一堆烦心事,再见妹妹的笑颜,陆彦不由心中叹气,拉过妹妹,两人坐在树下的小石凳上。

“怎么了?愁眉不展为哪般?”

陆彦十分想靠着椅背,奈何现在坐在石凳上,只能靠着石桌,听到问话,一边找着舒服的位置倚着一边回道:“哦,没什么。你阿兄我可能要娶不上媳妇了。”说罢,一手支颚做忧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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